今天的試閱是《靠廢柴技能【狀態異常】成為最強的我將蹂躪一切11》
出現在擊敗桐原的燈河面前的是最強勇者──十河。
面對即將崩潰的十河,燈河所祭出的底牌是──
序章
「首先──先解決對桐原施展【FREEZE】的事吧。」
十河綾香將臉埋在高雄聖的懷裡。
為了確認十河的意思,我如此說道。
她的肩膀顫動了一下。
我則靜候著她下一個反應。
然而等了一陣子之後,十河仍然不打算回答。
聖代替她開口了。
「說的也是……我也認為應該先討論這件事比較妥當。」
聖俯視懷裡的十河。
「十河同學,在此我必須先告知妳一件事──當我垂死之際,救了我一命的人曾經受到三森同學幫助。除此之外……薇希斯是我們必須擊敗的敵人。倘若妳想知道我抵達這裡之前的事情原委,稍後我會詳細告訴妳。」
我看準時機開口說道:
「關於【FREEZE】……我只能期望妳信任我。假如妳在意桐原的傷勢,先替他療傷之後再施加【FREEZE】也行。【SLEEP】的時效還綽綽有餘。」
聖將目光投向我。
「你初次用【FREEZE】凍結的蟲子,尚未經過300天對吧?換言之,沒有任何人確認過300天之後會演變成什麼狀態。」
「不知為何,這項技能的施展對象區分為生者與死者……對生者使用【FREEZE】時,能夠將對方保存──使其陷入類似冷凍睡眠的狀態。妳們曾聽過人體冷凍技術嗎?在SF作品裡面偶爾會有這種橋段……本來身懷不治之症的人,在已經找出治療方法的未來自冷凍睡眠清醒。我認為這項技能的作用,可以將生物在活著的狀態下加以保存。」
這毫無疑問是狡辯。
然而她們無從否定我的說法。
有可能──三森燈河是『打從心底』如此心想的。
「既然生者與死者的技能效果不同……我想其中應該蘊含著某種特殊涵義才對。」
就在此時──依舊將臉埋在聖懷裡的十河開口了。
「…………聖、同學……關於……【FREEZE】的說詞……妳怎麼想?」
「這個嘛……我認為說服力很高。這番話符合邏輯──而且三森同學也沒有說謊。」
聖接著往下說。
「其實我的固有技能進化之後,獲得了能夠看穿謊言的能力。所以我知道三森同學沒有撒謊。」
「…………」
原來聖擁有這種能力。
我並不曉得她具備剛才所說的能力。
不過……這種謹慎的性格確實符合高雄聖的作風。
話說回來,聖的固有技能為【WIND】──風。
而瑟拉絲能夠看穿謊言的能力,同樣也來自風之精靈。
兩者或許意外地屬於相同的原理。
接下來──聖在此向十河坦承自己擁有看穿謊言的能力,效果可說是相當卓越。
在此刻的十河應該願意相信高雄聖這個大前提下。
只要聖保證我所言為真,最終十河亦會信任我的說詞。
十河以顫抖的嗓音說道:
「……聖同學。不能說服桐原同學……請他今後協助我們嗎……?假如辦得到,我……」
「很遺憾,我們恐怕很難與現在的桐原同學建立正常的合作關係。」
「…………」
「自某個時期開始,桐原同學不安定的精神狀態及行為舉止開始急速加劇。倘若與他並肩奮戰,採取行動時便得隨時留意他有可能失去控制。而且……我沒有自信能掌控現在的他。所以我贊同三森同學的提議──這是我的看法。」
姊姊說完之後,妹妹高雄樹以輕快的語氣說道:
「既然姊姊都這麼說了,不如就採用三森的提議吧?只要使用三森的冷凍技能把桐原固定住,就能讓他在活著的狀態下長時間保存起來對吧?只是草率地將桐原拘束起來,實在太危險了。不如說……桐原絕對會礙手礙腳。畢竟他本來就很礙事了。」
十河「嗚嗚」一聲,且雙肩打顫。
聖溫柔地將手擺在十河的頭上。
「樹。」
「咦?」
「現在對十河同學說話時,要謹慎揀選用詞。」
「唔──對、對不起。嗚嗚……被姊姊責罵了。唉~……」
樹沮喪地垂下肩頭。
只是被姊姊叮囑一句,需要失落成這樣嗎……
聖溫柔地緊擁十河。
「十河同學之所以被迫背負如此沉重的負擔,追根究柢都是由於我暗殺薇希斯的計畫失敗……所以妳不需要對這次的事感到自責。」
十河猛然抬起頭。
「不、不是的!我所做的一切……都並非聖同學妳的責任……全都是我……自己決定的事……說到底……都是因為我太過仰賴……聖同學……」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十河綾香此時此刻仍仰賴著高雄聖。
高雄聖是十河綾香此刻唯一的寄託。
因此十河綾香做出判斷的基準,完全被高雄聖所左右。
親眼觀察之後,我總算能夠確信了。
十河──再次開始聲淚俱下。
她試著將自己崩潰的情緒盡數傾瀉於聖。
在我看來是如此。
……看樣子她早已到達了極限。
只不過聖抵達之前十河所散發的危險氣息,如今已然淡去。
傳喚聖作為應付十河的對策,果真是正確的決定。
「所以──」
我開口了。
「妳贊同施展【FREEZE】的事嗎,十河?無論高雄姊姊的意見如何……只要無法取得妳的同意,我便無法對桐原使用【FREEZE】──也不打算這麼做。」
雖然這種作法有些卑鄙。
無論我們再怎麼誘導,最終還是得交由本人做出抉擇。
讓她憑自身意志做出選擇。
若想讓十河心服口服,這才是最妥善的作法。
…………啊啊,原來如此。
薇希斯恐怕也做出了相同的事。
先誘導十河,最後讓她主動做出選擇。
既然是自己決定的事──就得自行背負全責。
這是一種詛咒。
自己對自己施加的詛咒。
最終──我的所作所為與薇希斯沒有不同。
我們是同類。
「…………」
我能感覺到十河正在掙扎。
聖及其他人都沒有催促她。
只是靜靜地等候著。
催促她做出『決斷』沒有任何意義。
不久之後──低著頭的十河開口了。
「我……」
就在此時。
「希望妳能相信登河大人,綾香大人。」
如此說道的人是──瑟拉絲‧亞休連。
十河抬起頭,並望向瑟拉絲。
「瑟拉絲、小姐……」
「假如拓斗‧桐原死去……屆時我也會──斷絕自己的性命。」
我略顯訝異地看著瑟拉絲。
「瑟拉絲……?」
這是──瑟拉絲獨自做出的判斷。
十河也流露出乎意料的神情。
「!瑟拉絲小姐……這──」
瑟拉絲將手搭上左胸,以沉穩的口吻說道。
「我並非在尋死。」
「…………」
「但是……我對登河大人懷抱的信任,足以令我賭上自身性命。登河大人他……或許確實曾對許多人痛下殺手,也欺瞞過很多人。他表示這全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復仇之旅,但以結果而言──我親眼見證他在這趟旅途中,拯救了諸多心性善良之人。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我本身也數次被他所救。倘若沒有登河大人……不知道我現在會淪落什麼下場。」
瑟拉絲垂下修長的睫毛,並漾起一抹微笑。彷彿在追溯珍貴的記憶一般。
「為了從惡徒手中保護弱小的善人,免於他們遭受不幸──登河大人總是會盡可能祭出最佳對策。有時……他甚至會選擇犧牲自己。」
瑟拉絲直視前方,筆直凝視十河。
「所以登河大人這次做出的選擇,肯定也是為了他心中應當守護的人們……我如此深信著。」
「…………」
瑟拉絲這番話,顯然讓十河心生動搖了。
剛才聖說服她時,她就已經相當猶豫。
而瑟拉絲的話語──恐怕會成為決定性的關鍵。
十河低下頭。
然後──
「……我明白了。」
十河緊握雙拳,接著抬起頭。
「對桐原同學──施加【FREEZE】吧。」
「……謝謝妳,十河。」
十河揚起一抹扭曲的笑容。
她仍淚流滿面。
「坦白說……我已經摸不著頭緒了……我不曉得能否說服桐原同學……甚至無法相信……我自己……比起現在的我……聖同學及瑟拉絲小姐……更值得信任……所以……我已經──」
十河再次撲向聖的懷中,彷彿在向她求助一般。
兩人談了幾句話。
她們細細低語著,因此聽不見內容。
不過,我似乎隱約聽見了『倘若聖同學如此相信的話……』之類的話。
不久之後──聖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三森同學……必須先治療桐原同學的傷勢之後再施加【FREEZE】……你能遵守這項條件嗎?」
「嗯,沒問題。」
「這樣就行了吧,十河同學?」
十河綾香──在高雄聖的懷裡微微點了一下頭。
由我們一行人當中最擅長應急處理的瑟拉絲,負責治療桐原的傷勢。
我也在一旁待命。一旦桐原造成什麼『問題』,我便能夠隨時採取應對措施。
專注於處理傷勢的瑟拉絲擦拭額頭的汗水。
剛剛戰鬥時的疲勞尚未消退,真虧她能妥善地進行治療。
而且沒有一句怨言。
「…………」
正因為她是這樣的人──才能打動人心。
瑟拉絲這種人的話語,會深深撼動他人的心弦。
面對善人時,果然還是善人的話語最具說服力。
結果在最後的重要場面,善人的話成為了決定性的關鍵。
十河及瑟拉絲本來才應該是最佳組合。
假如這是屬於十河綾香及瑟拉絲‧亞休連的兩人之旅。
而邪惡也並未深入蔓延整個世界的話……
這個故事──想必會更加美麗而澄澈吧。
「看來這次──完全沒有我出場的份呢。」
「噗嚕嚕嚕嚕。」
斯雷用臉頰磨蹭沐寧,像是在鼓勵她似地。
就這樣,治療結束了。
「──【FREEZE】──」
桐原拓斗──在冰中陷入了長達300天的沉眠。
1‧死鬥之後
見證我對桐原施加【FREEZE】之後,十河隨即喪失了意識。
準確地說──她在聖的懷裡沉入了夢鄉。
「也許是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吧。從這副模樣看來,她恐怕已經好幾天沒有安心入眠。再加上極弦帶來的負荷……暫且讓她好好睡一會吧。」
如此說道的聖,溫柔地撫摸著十河。
「那個,登河大人。」
我身旁的瑟拉絲戰戰兢兢地開口了。
她的表情儼然就像等著被老師訓話的學生一般。我率先說道:
「關於妳擅自嘗試說服十河的事,用不著道歉。」
瑟拉絲雙眼圓睜,幾秒後她又揚起一抹苦笑。
「被你看穿了呢。」
「當時高雄聖應該已經成功說服十河了,不過妳那番話依然成了最後關鍵。以結果而言算是正確的判斷。」
承諾要自我了斷,或許有些過火。
然而──那『強烈』的詞語確實效果卓越。
更何況……
縱使桐原真的喪命,十河也絕對不會允許瑟拉絲依約自我了斷。
十河綾香就是這樣的人。
從她聽見瑟拉絲揚言要自我了斷時的反應,就看得出來。
「這次也受到瑟拉絲妳很多關照呢。替桐原治療傷勢,以及與他之間的戰鬥都幫了大忙。」
「不,這次同樣也是多虧登河大人十重、二十重的計策,才能掌握勝利。單憑我一人,根本不可能戰勝拓斗‧桐原。而且──」
瑟拉絲轉過身去,在腹部附近交叉雪白的雙手。
「戰鬥時只要有你在身邊,就令人感到十分可靠……今天我重新體認到了這一點。正因為有登河大人你在,我才能毫無雜念地專注於眼前的戰鬥。」
「比平常感到更加可靠這一點,我也一樣。這次也是多虧妳、沐寧、嗶嘰丸及斯雷才得以獲勝。從前我也說過很多次,無論擬定多麼優秀的策略──」
「『沒有人負責執行的話,便毫無意義。』」
瑟拉絲轉過身來,並漾起一抹笑靨。
「──沒錯吧?」
我哼笑一聲。
「看來用不著我重述一遍了。」
「登河先生這次也頭腦相當靈光呢!」
沐寧將雙手擺在瑟拉絲的肩上,從她身後跳了出來。
變回第一形態的斯雷亦尾隨在後。
「噗嚕~!」
樹在遠處眺望斯雷欣喜抬起前腳的模樣。
「咦咦~?那隻可愛的生物是什麼……牠剛剛叫了一聲『噗嚕~』耶……」
看來她很心動。
「沐寧妳也做得很好。」
「呵呵,太好了……」
沐寧低頭俯視自己的掌心。
「真的有效果。」
沒錯,我方等同於獲得了測試禁呪的機會。
必須避免在關鍵時刻發動禁呪,才驚覺無效的狀況。
我們確實在這次的戰鬥迎來最糟的事態。
但以結果來說,我們得以在決戰前測試禁呪是否有效。
「話雖如此,在戰鬥中施展禁呪時也得像這回的戰鬥一樣。若想讓我的狀態異常技能發揮作用,就必須讓薇希斯在禁呪的射程距離內露出破綻才行。」
無效化禁呪的射程距離,和【PARALYZE】幾乎同為20公尺。
「能否辦到這件事才是問題所在。」
倘若無法施展禁呪,面對薇希斯時我的狀態異常技能便無用武之地。
沐寧望向位於稍遠處的高雄姊妹及十河。
姊妹倆正在確認桐原及十河的狀況。
「連那位十河小姐也戰勝不了薇希斯嗎?」
與十河同為S級勇者的高雄聖曾敗給薇希斯。
聽說薇希斯握有增強自身力量的手段。
聖戰鬥時,薇希斯因為大魔帝釋放的強力邪王素而弱化了。
聖表示在這種條件下,她們依然不分軒輊。
換言之,S級勇者只能勉強與弱化的薇希斯相抗衡。
那麼戰鬥能力優於聖的十河又如何?
「……關於這一點,目前仍是未知數。」
除此之外,還有戰場淺葱的固有技能【女王觸弱】。
倘若成功施展那個技能──且能夠發揮作用的話,便能使薇希斯弱化。
然而問題依舊在於,得滿足『極近距離』這項條件。
況且無法保證【女王觸弱】不會因為【女神解呪】而無效化。
難以判定是敵是友的淺葱究竟是否值得信任,同樣也是未知數。最重要的是──
「在我看來,既然薇希斯如此忌諱禁呪……禁呪與狀態異常技能的組合勝算應該最高。」
「是啊,我也贊同。呵呵,況且……登河先生用自己的技能擊敗薇希斯,才更有親手了結這段因緣的感覺嘛。」
「但是太過執著於這一點,倒也不太妥當。」
話說回來──
「沐寧妳又如何?」
「我?這個嘛……假如我貢獻的禁呪得以擊敗薇希斯,我當然更能夠抬頭挺胸地回到大家身邊。不過……」
沐寧轉換心情,漾起一抹微笑。
「呵呵……不過如此重要的戰鬥,可不能這麼任性。」
「真要說起來,我才是憑著任性走到了這一步。所以至少我沒有資格否定妳的任性。」
沒錯,憑著任性採取行動也無妨。
有時,眾人將會因此而邁向相同的目標。
「我想和你兩人單獨談談,可以嗎?」
聖如此向我搭話道。
瑟拉絲、沐寧及樹三人正在稍遠處談話。
我看到樹為桐原蓋上了布。
「看來妳有許多事想談。畢竟能透過使魔傳達的資訊有限──能稱呼妳為『聖』嗎?」
「事到如今還叫我『聖同學』也有些奇怪,和現在的你不太搭調。」
「知道了。那麼,聖……妳想談些什麼?」
「首先,原本世界的三森燈河是你用演技塑造出來的角色嗎?」
「從這件事開始談啊。」
「面對面交談之後,我才深刻感覺到你簡直判若兩人。雖然容貌相同,卻彷彿替換成其他人格一般。換言之,需要相當純熟的演技才辦得到。」
「原本世界的『三森燈河』是演技塑造出來的形象,這個認知沒有錯。」
「換言之,這才是原本的你?」
「這樣理解大致上是正確的。」
「看來你有什麼理由,必須隱藏真實的自己呢。」
「我的家庭環境有些複雜,因此在原本的世界時,我一直費盡苦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有必要扮演一名無害的人,以融入周遭的群體。」
「原來如此。」聖一如往常地以平淡的神情如此說道。
「只要身處於社會之中,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扮演不同的人格。幾乎所有人都扮演著其他人格──大家會戴上面具,藉此區分假造的自己與真實的自己。而你只不過是戴上了比其他人更加精妙的面具罷了。」
……這麼說來,高雄聖確實很喜歡闡述這種略顯艱澀的理論。
之前果然是因為透過使魔溝通,使她受到了限制。
「就我個人而言,我不討厭現在的你。」
「真沒想到能聽見高雄聖這麼說。」
「現在的『你』更適合在這世界生存下去。除此之外──包含你在內……2‧C的學生過於把我視為絕對性的存在了。」
「如同2‧C學生眼裡的十河。」
聖筆直凝視十河。
「十河同學只不過是年僅十幾歲的少女……或許我不知何時也遺忘了這件事。」
「文武雙全、成績卓越又容貌端正……十河集團會長的孫女,同時身兼班長……再加上她會使用古武術,個性溫柔體貼、率真……充滿正義感──且十分純潔。她是個毫無瑕疵的出色之人。」
「然而這些優點當中,卻有一把雙面刃。」
「……純潔。」
「純潔之人會遭到邪惡利用──雖然遺憾,但這是世間常理。」
「而且正因為純潔無瑕,才更容易染上其他色彩。」
換言之,十河會輕易遭到洗腦。
「我認為純潔是十分尊貴的特質。」
依舊望著十河的聖,眼神流露出一絲虛渺。
「只不過若想維持那份純潔活下去,四周必須有人肩負起『麥田捕手』的角色才行。這是我的個人解讀,同時亦是我的主張。」
「麥田捕手?」
總覺得聽說過類似標題的小說。
我以自己的方式解讀聖這番話背後的涵義。
「也就是說……像十河這般純潔的人身邊,必須存在一名熟知邪惡之人?」
「正是如此。」
以聖騎士時期的瑟拉絲來說,公主就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聖的面龐流露出稍顯複雜的情緒。
「坦白說,正因為十河同學太過純潔──有時會碰上令我難以下達判斷的局面。」
據說在前往暗殺薇希斯之前,聖曾經陷入迷惘。
她猶豫著是否該向十河綾香坦承計畫全貌。
包含返回原本世界的方法,以及與米拉合作的事。
還有對付薇希斯的計畫。
「考慮到暗殺薇希斯的行動也許會以失敗告終,我曾想過要將所有計畫託付給她。」
關於預計要交給十河的紙條,聖準備了兩種版本。
「但是……妳認為倘若交出記錄計畫全貌的紙條,十河將無法徹底瞞過薇希斯?」
「因為她太過純潔了。」
聖繼續往下說。
「況且……萬一我的計畫被薇希斯識破,將會使某個人陷入危險之中。那個人或許會成為對付薇希斯的重要關鍵。我選擇以保護那個人的安危為優先。換句話說,為了蒙騙薇希斯的耳目,我把十河同學當成了煙幕彈。」
「難道不單純只是擔心十河的安危,才做出這個選擇嗎?」
「…………」
「假如十河知道聖叛變的事,混帳女神恐怕會將她視為共犯。」
要是演變至此,薇希斯很可能『不會饒恕』十河。
但是,如果十河一無所知──
也許薇希斯會選擇『繼續利用她』。
如此一來就能避免十河基於連帶責任,而受到不講理的懲罰。
這才是聖內心所盤算的事,不是嗎?
我將目光投向十河,接著對聖說道。
「妳應該──不討厭十河吧?」
聽到我婉轉的提問之後,聖短暫陷入沉默。然後……
「仔細回想起來,這實在不像我會擁有的感情。是啊……當時我罕見地摻入了私情。」
聖並未明確回答我的問題。然而剛才這句話,答案幾乎等同於『YES』。
「於是──暗殺薇希斯失敗的高雄聖打算重整態勢之後,再次與十河綾香接觸。找機會將計畫全貌傳達給她,正式把十河綾香拉攏至反女神陣營……當妳擬定好這個方針之後──」
「我卻因為薇希斯的毒而倒下,進而失去了意識。」
「儘管妳委託樹將傳言轉告十河,但比起傳言,她更重視姊姊的性命。結果導致──」
看著樹的我轉而望向十河。
「十河遭到薇希斯洗腦,一切為時已晚。」
十河因此而崩壞了。
聖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僅暗殺薇希斯失敗……又因為我中毒倒下,使得暗殺失敗之後的備案延宕。最終導致十河同學以最糟的形式遭到薇希斯任意擺布。剛才我也說過了吧?大家過於把我視為絕對性的存在。單從結果來看,我的計畫全都以失敗收場。」
「雖然以失敗收場……不過還是迴避了最糟的情況。」
我說完之後,聖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腳尖。
像這樣看起來,她修長的睫毛絲毫不輸給瑟拉絲。
「是這樣嗎?」
「妳們姊妹倆活著抵達了這裡,十河姑且也平安無事。以我的觀點來看,這些失敗都還有轉圜的餘地……雖說這是結果論。」
「三森同學你是以自己的方式──在鼓勵我嗎?」
「算是吧。」
我茫然地凝望瑟拉絲等人。
「受到不符合能力的期待,還得努力回應那份期待……實在是相當辛苦的事。」
「這種語氣,彷彿就像你身歷其境呢。」
「蒼蠅王及三森燈河都不如其他人所想的那般萬能。我並非完人,也並不完美。但我必須時時刻刻表現得毫無缺陷。而且──我也打算盡全力辦到這件事。當然,我非得持續做出成果才行。我要盡全力達到超乎自身能力的表現。」
我哼笑一聲。
「既然將其他人捲入我任意妄為的復仇之旅,自然得努力達到這個目標。與十河不同,我可不能以經驗不足……以自己才十幾歲為藉口。」
「你決定獨自承擔一切呢。」
「倘若沒有承擔一切的覺悟,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會考慮復仇了。」
聖「呵」的一聲,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
「看來薇希斯廢棄了一名不得了的勇者呢。」
「要是她把我留下來,說不定還能盡情加以利用呢。」
「如同這次的十河同學及桐原同學?」
「是啊。話說回來……提到桐原,妳針對他的分析這次著實幫了大忙。」
「……三森同學,我可以問一件事嗎?關於【FREEZE】這項技能──」
聖似乎想說什麼,不過……
「──還是算了,別放在心上。」
我多少能夠猜想到她想提出什麼疑問。
300天之後,技能真的會在桐原『活著』的狀態下解除嗎?
我認為聖是想這麼問。
事實上──我不曉得結果會如何。
因為還沒有經過了300天的範本。
所以我根本無法斷定。
只不過向十河說明技能能力時的我,是『打從心底』如此深信著。
然而萬一技能並未在桐原活著的狀態下解除──
我等同於對十河撒謊。
屆時願意相信我的聖,恐怕也會失去十河的信任。
「無論結果如何,我會負起所有責任。不過得等一切結束之後再說。」
「……一心向前的復仇者背負的事物太多,而且也無路可逃。」
「所謂復仇就是這麼一回事。比起這個……討論過去的事是無妨,但差不多該談談今後的計畫了。」
「說的也是。」聖轉換心情,撫摸她濕濡的髮絲。
「首先是混帳女神──這次她似乎沒有與桐原同行。」
「我認為,她或許是害怕禁呪而不敢前來。」
「抑或是──她想利用桐原,確認無效化禁呪是否存在。」
「原來如此。」
「又或者……比起打倒我 ,薇希斯想趁桐原及十河交手的期間優先處理某件事。說到薇希斯心懷執著的東西──」
「……大魔帝的心臟。」
「恐怕是吧。」
「桐原同學的隨身物品當中,沒有像是大魔帝心臟的東西。只不過,他身上也沒有那只首飾。」
擊倒大魔帝之際,可以使用首飾將大魔帝的邪王素──根據封印房間的記載,正式名稱為根源素──加以吸收。
而桐原卻沒有帶著首飾。
「這意味著大魔帝的邪王素──根源素很可能已經交給薇希斯了。」
此時,聖道出了她嘗試暗殺薇希斯時,對方曾嚥下一顆黑玉的事。
「蘊藏於大魔帝心臟的能量……你口中的根源素,恐怕與那顆黑玉有關連吧。」
「假如薇希斯是為了提升神族的能力而收集根源素……然而讓勇者返回原本世界時,卻會消耗大量根源素……」
「於是薇希斯不想讓勇者返回,打算將所有根源素納為己用──就是這麼回事。」
「倘若真是如此,從前受到召喚的勇者們可能也都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有些人被薇希斯解決掉,有些人則在這世界度過餘生……而且是被迫如此。」
「並非不可能。」
「而解決勇者時……則是利用那座廢棄遺跡。」
似乎有什麼理由令她無法親自下手。
然而要是勇者在傳送至廢棄遺跡後死去就無妨……
如果我的猜想正確──原來如此,這下就知道她為何大費周章將勇者送往廢棄遺跡了。
「…………」
根源素嗎。
要是能用這股力量讓勇者返回原本的世界,除了提升神族的能力以外,也許還有其他用途。
對方可是薇希斯,說不定她還暗藏著什麼真正的目的。
「順帶一提,既然提到返回原本世界的話題……十河和聖妳們果然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嗎?」
「十河同學及我們姊妹是如此。最終聚集於十河同學身旁的同學們,應該也懷著同樣的想法。」
「只要有送返禁呪,沒有薇希斯的幫助亦能回到原本的世界。當然,我也無法保證殘存的根源素是否足以使用送返禁呪……只能祈禱剩餘量足夠了。只不過──無論如何要是不排除薇希斯,便很難取得根源素。」
關於送返禁呪的事,先前我已透過使魔告訴高雄聖。
「換句話說,這場戰鬥也是為了讓我們2‧C回到原本的世界──三森同學你是這個意思對吧?而且……你希望我能將這件事轉告十河同學。」
「妳能理解得這麼快,真是幫了大忙。」
『不擊敗薇希斯便無法返回原本的世界。』
現況下讓2‧C萌生這樣的想法是正確的。
而高雄聖正是號召他們的不二人選。
「關於十河今後的處置方式……妳有什麼想法嗎?」
「等她恢復意識之後,能暫時將她交給我照顧嗎?我認為必須先療養她的精神才行。」
「明白了。目前也只有妳辦得到這件事。」
現階段,這是最妥善的做法。
「要如何對外宣稱十河同學的下落?」
「暫時……先當作她已經死亡或行蹤不明應該比較好。」
「說的也是。現階段最好別透露她投靠米拉陣營的情報,尤其同班同學們目前仍身處於亞萊昂。」
「是啊……十河清醒之後,這肯定是她最在意的事。現況下……他們正是十河最大的弱點。」
只要同學們還在薇希斯的掌握之中,十河便無法任意行動。
換言之──除非能夠確保同學們的安危,否則無法將十河綾香計入戰力之中。
「倘若有能讓同學們順利逃脫亞萊昂的方法就好了……」
最糟的情況下,我們只能放棄讓十河成為戰力。
就在此時……
「其實,關於同班同學的事──有人脈可以幫助他們平安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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