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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帶給各位《走投無路傭兵的幻想奇譚1》的試閱文章

今天又是新刊的試閱唷tusky%20(64)

這次的主角為身懷強大本領的前傭兵

竟轉行當新手冒險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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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試閱文章


 

  

序章 逃跑的前方走投無路


  有個村子被摧毀了,這樣的傳聞不脛而走。
  這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坐在冒險者公會附設酒館獨酌的勞倫如此心想。
  家園被毀的村民固然令人同情,但在聽到那個村子是為了拓展新農地而建的開拓村後,頂多也只會產生「那也難怪」的感想。
  那裡本來就是為了要開闢人跡罕至的土地,使其成為農地而建的村子。
  對於那些在人類進駐以前就居住在那裡的物種來說,他們只不過是侵略者罷了。
  要是這種事發生在人類之間,還能以主張先住權、協商或乾脆扭打成一團等手段交涉。但那些住在偏僻荒涼土地上的生物大多沒辦法用語言溝通。一旦超過牠們忍耐的極限,自然會演變成反撲。
  不過嘛──勞倫將帶有些微醉意的視線從酒館內轉往與其相連的冒險者公會接待處。
  那裡立著一個貼滿徵人啟事的布告欄,用來透過委託的形式,將工作發派給美其名是冒險者,實際上卻是為了錢能幹些誰都不想接的髒活的人們;布告欄則是來自那些人聯合創立的互助組織。
  「又增加了啊。」
  布告欄上的徵人啟事貼得密密麻麻,不留一絲空隙,甚至還有好幾張疊在一起。
  站在布告欄前觀看的冒險者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委託任務的優劣,他們的感想也傳入了勞倫耳中。
  「維斯塔南方的村子被毀了嗎?那邊離混沌森林很近啊。」
  「那邊可是森林外圍啊?難道出現了能夠毀掉整個村子的魔物嗎?」
  「搞不好是遇到了小型魔獸群。所以光靠農民對付不了吧。」
  勞倫聽著他們議論紛紛的聲音,想著的卻不是布告欄前的冒險者太吵,也不是那個不曉得在哪裡的開拓村因為某種理由毀滅了等等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問題。
  「沒錢了。」
  名叫勞倫的男人原本並不是冒險者。
  他曾隸屬於某個傭兵團,以替人打仗獲取報酬為生。
  這個自從懂事起就被傭兵團撿回收養,直到最近都還待在團裡的男人為什麼會窩在冒險者公會附設的酒館裡孤伶伶地喝悶酒呢?那是因為他隸屬的傭兵團在參戰時全軍覆滅了。
  既然受僱替人打仗,勞倫自然也歷經了無數場分不出是贏比較多還是輸比較多的戰役。
  傭兵團拚命地搏鬥才好不容易挺過那些大大小小的戰爭,但似乎也到了殺人償命的時候。以為穩贏不輸而參與的戰爭,卻在途中發生變化,勞倫的夥伴一個個被殺或走散,他也好幾度遇到差點喪命的難關,最後才僥倖逃脫──以上是勞倫不久前的狀態。
  事情走到這一步,他的荷包也快要見底了。
  幹傭兵這一行的人本來就沒有儲蓄的概念,勞倫身邊也沒多少積蓄,他又在戰敗時把帶入戰場的行李扔在逃亡的路上。
  只剩下身上的皮革製鎧甲以及勉強保住的雙手大劍。
  再來就是塞在褲子口袋裡的小袋子,以及其中所剩不多的幾枚銀幣。
  這些就是勞倫全部的財產。
  總比身無分文地出來打拚要好多了,他如此安慰自己,但要是再不想個賺錢的方法,早晚會流落街頭。他不禁有些頭痛地捏著在胸前搖晃的金屬吊牌。
  這是「身分識別牌」,是在冒險者公會登記後取得的證明。
  識別牌的材質會依照冒險者的等級而有所差異。勞倫剛交出所剩不多的部分金錢登記,只換來一個銅製的廉價金屬板,這代表他的等級屬於公會的最下層。
  等級爬得愈高,就能夠得到愈昂貴且稀有的金屬牌。勞倫是這麼聽說的,但他完全不感興趣。
  現在重要的只有該怎麼利用辨識牌找到工作,然後多少賺點現金,他的腦海中只剩下這些事情。
  然而他又碰到了另一個問題。
  「我只有一個人啊。」
  夥伴們不是喪命就是失散了。
  傭兵在他人眼中看來就是拿殺人奪命混口飯吃的一群人。
  理所當然地,他們在外面的社會完全交不到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只有在隸屬的傭兵團內才有認識的熟人。這是傭兵經常需要面對的不利情況。
  勞倫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他剛從戰場上逃出來,不可能會有認識的人可以投靠。
  他之所以選擇當冒險者也有相應的理由。
  世俗眼光對冒險者這項職業也只比傭兵寬容一些,但冒險者和傭兵一樣也得浪跡四方尋找工作,所以公會在登記時並不會確認身分來歷。
  儘管能夠查驗犯罪紀錄,但僅能查到該公會接待處的國內地區。一旦跨越了國境,便能以沒有犯罪紀錄的身分登記,可說是漏洞百出的制度。
  也因為如此,即使勞倫從前過的是飄泊不定的傭兵生活,只要付得起登記費用,便能簡簡單單地成為冒險者。
  只能獨自執行冒險者的工作,才是讓他傷透腦筋的事。
  不管要做什麼,單獨行動都不是明智的做法。
  像是接受委託討伐某些危害人類的魔物。
  像是接受委託前往採集某人需要的植物、礦石等材料。
  像是接受調查任務,前去尋找遺失的物品或是某人。
  總之,獨自執行任務太危險了。
  他並非是對自己的身手沒有把握。但要是在緊要關頭只能獨自面對,往往會招致死亡。
  「乾脆去當排水工算了?」
  雖然這種工作實在讓人提不起勁。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冒險者公會也收到許多諸如排水工或清掃下水道等和冒險者這種職業八竿子打不著的委託。
  只要付錢就什麼都肯做的職業──那些不相干的委託似乎是基於此種認知而提出的。既然如此,乾脆別鄭重其事地取名為冒險者,叫打雜公會不就好了?想是這麼想,但對只有一個人的勞倫來說,那種工作不但沒有危險性,還能拿到不少報酬,感覺愈來愈有吸引力了。
  只要短期內的生活能有著落,渾身沾滿汙泥的工作也是令人難以割捨的選擇之一。
  勞倫當然不是自願搞得渾身汙泥,但若是拿下水道跟戰場相比較,問他哪種環境更好,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其實是下水道。」在經歷了多場戰爭的勞倫看來,只要能賺到錢,大可無視那些臭味和汙穢。
  更何況,至少下水道和排水管還在人類的生活圈內。
  就算單獨進行清掃工作,也不太需要擔心會遇到威脅生命的情況。
  這工作也沒那麼差嘛。就在思緒糾結成一團的勞倫正打算站起來到貼滿徵人啟事的布告欄前找那一類工作時,突然有人向他搭話:
  「喂,你是不是在找工作?」
  勞倫從正要起身的姿勢坐回椅子,接著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是名穿戴著嶄新的皮革鎧甲,且在腰間掛著一把單手劍的金髮青年。
  與勞倫隔桌相對的青年不顧他的意願擅自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接著將上半身倚靠在桌上後再度開口:
  「你看起來像是劍士,而且只有一個人。我猜你正愁想接委託卻人手不夠吧。怎樣?要不要加入我們的隊伍,一起接受委託?」
  勞倫盯著對面的男人,心想要是還在傭兵團,他一定會當場拒絕。
  被素未謀面的對象邀請入夥,而且當場答應「好,請多指教。」的傭兵肯定活不久。
  決定共事以前得要先調查清楚雇主的背景和周邊關係,確認是否有負面傳聞或問心有愧的過去,然後再進行選擇──對於勞倫和他身邊的人來說,這才是理所當然的處理方式。
  所謂的傭兵就是花錢僱用的臨時戰力。
  因為他們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雖然有自由行動的優點,通常也相對地沒有任何靠山,就像是用過即丟的棋子。正因如此,傭兵團在接受委託時一向抱著與粗野形象不符的謹慎態度。
  不過也會有需要破例的狀況,勞倫目前的境遇正好與那樣的狀況十分吻合。
  那就是沒有資金的時候。
  在這個世上,不管你要做什麼,假如口袋沒多少錢就什麼事都做不了。這點連傭兵團也不例外。
  餵飽團員所需的資金還有更新、維持裝備的花費。
  不光從一個戰場移動到另一個戰場需要花錢,他們也會儲蓄以備不時之需。
  總歸一句話,沒有資金就無法維持生計。資金匱乏時也沒有餘力對工作挑三揀四。有些周轉不靈的傭兵團沒有對工作內容進行核實便緊抓住眼前所有工作機會,運氣不好的傢伙往往就這樣成了不必再為金錢煩惱的亡魂。
  「我們隊伍人手是夠了,但還缺少前衛。你看來像個經驗老道的劍士,和我們一起去吧,不會讓你吃虧的。」
  不曉得這名青年對這個從他開口搭話起就一語不發的對象抱持什麼樣的想法,但他仍然鍥而不捨地熱情勸說。
  如果想靠不必顧慮太多也不用擔心生命危險的方法賺錢,勞倫認為自己不該答應青年的請求,而是該去清掃汙泥,但他也不喜歡清掃汙泥。可以不做的話,倒是可以認真考慮這個人提供的選擇。
  可惜他暫時無法判斷遞到眼前的這隻手究竟是救贖之手,還是引導他通往地獄的手。
  「你們接的是什麼委託?」
  勞倫這麼問道,他猜他們已經接下了某個委託,所以才會尋找合適的前衛。
  如果他們之後才要去找工作,那他最好拒絕青年的邀請,勞倫在心中如此盤算。青年大概認為很有希望,臉上頓時綻開了笑容,他莫名有些得意地說:
  「只是很簡單的討伐工作。我們隊上有盜賊、神官還有魔術師,但擔心可能得應付數量較多的對手。只靠我一個前衛實在無法放心。」
  「詳細地告訴我吧。畢竟我還掛著這個,搞不好在那裡派不上用場。」
  勞倫拉出掛在脖子下的辨識牌,發出了鏘啷一聲。青年回答:
  「只是單純的討伐工作。雇主要求我們擊退跑出森林的哥布林。」
  青年擺出一副「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態度觀察勞倫的臉色,勞倫只是曖昧地點頭回應。

第一章 受邀入隊之後放棄

  勞倫的腦中也有一些關於哥布林的知識。
  牠們有著綠或暗綠的體色,身高不會超過人類孩童,是種外貌異常醜陋的人型魔物。活動範圍遍及森林、山間和沼澤地帶,到處都可以發現牠們的蹤跡,而且轉眼間便會增加數量。
  生性殘忍卻沒有多少智慧。單獨一隻不足為懼,就連不以戰鬥為職業的平民百姓也能勉強打倒。
  哥布林又被稱為「小鬼」,其真正的恐怖之處在於數量以及繁殖能力。
  牠們一個勁兒地繁衍後代,而且能和大多數的物種交配繁殖,幼體能在短短數日成長到與成年體相同的程度。就算被缺乏歷練的新手冒險者為了賺取一日溫飽而持續不斷地獵捕,數量依然完全沒有減少的跡象。只論頑強程度據說甚至超越了龍。
  勞倫被青年領至他們隊伍所在的桌位後,便將手肘靠在桌面上,心不在焉地望著他的夥伴,心想難怪這名看起來像是劍士的青年會以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工作。
  青年報上自己的名字,他叫作薩非。
  他是不久前才在冒險者公會登記的戰士。那副熱切訴說自己打算一步步累積經驗,好在將來加入被稱為英雄的人們之團隊的模樣,讓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勞倫簡直無法理解。雖然想問是什麼樣的動機促使他如此積極行動,可是看到他一一列舉傳說和現實中存在的劍士,並表示自己總有一天也要達成偉業的衝勁,勞倫就知道一旦真的開口,只怕對方的演說還會延長到妨礙睡眠時間的地步。於是勞倫靜靜地把問題吞了回去,讓他滔滔不絕的演說停留在淺層意識中,聽聽就算了。
  他將視線轉到薩非身旁,那裡坐著一名打扮得像是盜賊的褐色短髮少女。她的臉頰泛著紅暈,正用閃閃發光的雙眼望著還在發表分不清是英雄故事還是由憧憬而生的妄想的薩非。
  勞倫記得她的名字好像是娜羅。
  據說少女和薩非是從小相識的玩伴,兩人離開了出生長大的村莊,為了成為冒險者來到城鎮。娜羅憑著矯捷的身手和一雙巧手加入了隊伍,以支援薩非的行動。
  即使被稱為盜賊,也不代表她就是罪犯。
  冒險者的盜賊與犯罪的盜賊有著明確區分。只要在冒險者公會登記過,即使自稱盜賊也不會馬上遭到逮捕。
  當然,如果做出名符其實的盜賊之舉,仍會被視為違法之徒逮捕。
  他們的工作包括找出設置在遺跡或迷宮中的陷阱並將之拆除,或者打開上鎖的門等。至於為什麼會有和罪犯相同的稱呼,這點就無從得知了。
  大概只是因為沒有其他適當的稱呼吧,勞倫如此猜想,繼續將視線往旁邊移動。
  盜賊少女身旁坐著一名身穿深藍色長袍、把木杖倚靠在一旁的魔術師少女。她的臉上露出對青年的長篇大論感到不耐煩的表情。
  儘管她的表情和態度都散發出對熱情地說個不停的青年感到厭煩的氣氛,但勞倫沒有錯過每當她撩起柔順的金色長髮時就會偷瞄青年的舉動,以及口中偶爾逸出輕嘆的模樣。
  雖然表現得興致索然,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都有在留神傾聽青年的話。
  魔術師少女名叫歐克西。根據青年的介紹,她並不是薩非和娜羅從小就認識的朋友,而是兩人來到城裡後,在冒險者公會登記時認識的,之後便一直留在同一支隊伍。
  她的年紀和兩人差不多,而且年紀輕輕就從魔術師學校畢業了,那根倚靠在座位旁的魔杖就是證明。
  她一天可以使用三個魔術喔──薩非這麼對勞倫說道,但勞倫還是不曉得到底厲害在哪裡。
  畢竟傭兵團中沒有魔術師。
  魔術師通常受僱於國家或是貴族,少數的例外則會像歐克西這樣加入冒險者的行列。至少勞倫就沒有見過既是傭兵又是魔術師的人。
  雖然說的明明不是自己的事情,薩非臉上卻流露出相當驕傲的神色。想必她一定是很厲害的魔術師。但一天只能使用三次的能力究竟能派上多少用場,勞倫仍然對此抱有疑慮。
  但是如果提出這個疑問,不光是還在吹噓的薩非,就連歐克西本人恐怕也不會給他好臉色,所以他沒有問出口。
  要是想以傭兵的身分活得久一點,就得多少掌握些看場合說話和行動的技能。
  不經大腦說出口的話,有時會害自己捲進不必要的紛爭,還有可能因此丟掉小命。
  勞倫轉頭看向位於歐克西身側的最後一人。
  那裡坐著一名將黑髮紮成馬尾的少女,她身上穿著以白色為基調的神官服。
  她好像叫做拉碧絲。
  信奉知識之神的少女帶著有些為難的笑容,不時對勞倫投以感到抱歉的眼神。
  她也是薩非等人來到城裡後才受邀入隊的成員。認識他們的時間大概只比勞倫長一點,又比歐克西還要短一點。
  她作為神官的經驗尚淺,前些日子才正式接受任命。她刻意避開了教會的工作,來到外面的世界增廣見聞並累積經驗,之後選擇走上冒險者的道路。在勞倫看來,她也是相當特立獨行的少女。
  向神明祈求、展現片段奇蹟的法術似乎並不代表擁有高超的實力。拉碧絲被介紹到時難為情地表示自己一天只能施展兩次法術。但對法術一竅不通的勞倫還是搞不懂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或許可以理解為是因為和歐克西使用魔術的次數比起來少了一點,但她感到可恥的心態依然令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用說,他幾乎沒見過像她那樣的神官加入傭兵團。
  離開教會庇護在外活動的神官本就少見。那樣的神官特地加入靠打仗混口飯吃的傭兵團,並和他們共同行動的情況更是聞所未聞。
  雖然勞倫沒見識過法術是怎樣的東西,好歹也聽說過可以治癒傷口或解毒。他待在傭兵團時也曾想過,如果團裡有神官就方便多了。
  傭兵團全滅後才遇到神官,看來世事總是不能盡如人意。
  「差不多該告訴我委託內容了吧?」
  原本以為說個不停的薩非說膩了會自己停下,然而等了許久他都沒有要閉嘴的意思。忍無可忍的勞倫終於理解只有自己才能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所以便開口打斷了他。
  似乎正說到興頭的薩非露出不滿的表情,娜羅也因為聽到一半被打斷而露骨地表現出不悅。勞倫承受著兩人帶刺的眼神,但也只能在心中深深嘆息。
  雖說手頭緊,但他對於是不是受騙加入了不太好的隊伍的疑慮總是揮之不去。
  首先,雖然他完全沒有當冒險者的經驗,但其他成員的經驗更是少得可憐。
  而另一件讓他感到掛心的事情,則是除了邀請自己入隊的薩非以外,其他成員都是女性。
  在職業分配的平衡上說不定還不錯,但如此一來,他們就成了一支性別比例嚴重偏向女性的隊伍。
  說句題外話,傭兵團裡幾乎沒有女性。
  勞倫曾經聽同一個傭兵團的團員提過,其中一個原因是本來就不存在當傭兵的女性,另一個現實問題則是,要是團內有女性很容易出問題。
  這對於女性來說或許是令人不太愉快的話題,但勞倫已經聽過好幾個因為女性問題而造成集團分裂甚至消滅的例子。他並不認為那只是沒有根據的謠言。
  從上述的角度思考的話,這個有著多數女性的隊伍已經在內側埋下了一大堆問題的種子,簡直就是個充滿不穩定要素的集團。
  反正不必長久相處,先陪陪他們並賺到眼下所需的資金就夠了。勞倫試著這麼說服自己並轉頭看向薩非。
  「繼續聊下去也賺不到一分錢。你們可能不太需要為錢的事情煩惱,但我可是處於無以為生的狀態啊。既然邀我入夥,那我想談談工作的事情,會有什麼問題嗎?」
  「說得對。我們對彼此也有了初步瞭解,是時候討論正題了。」
  「噯,薩非,真的要帶這傢伙一起去嗎?」
  薩非正要轉回正題時,娜羅卻在此時開口提出她的不滿。
  她毫不掩飾對勞倫的懷疑,接著說了下去:
  「他以前是傭兵吧?讓這種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傢伙加入我們的隊伍,真的好嗎?」
  那可是相當嚴重的誤解。雖然勞倫這麼想,但他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事實上也確實存在娜羅說的那種只要能拿到錢,不管什麼樣的骯髒活兒都肯幹的傭兵團。
  只是那種傭兵團不是主流就是了。
  以勞倫待過的傭兵團為例,適度挑選工作才是一般的做法。
  要是當真來者不拒,價碼開得夠高就接下所有上門的骯髒工作,也會被連帶牽扯進不必要的恩怨情仇,搞到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地步。
  聰明的傭兵團會挑選工作以避免那樣的情況。可惜,既然有聰明的傭兵團,也就有不聰明的傭兵團。事實上就是那些人拉低了全體傭兵的評價。
  不知為何,比起正面評價,人們總是更樂於談論負面評價,也更容易傳揚開來。
  「娜羅不是也同意要增加一個前衛嗎?」
  「我是這樣說過,但也不要偏偏找這種人吧?」
  「我們別無選擇啊。」
  歐克西開口安撫臉色愈來愈不滿的娜羅。
  「像我們這種既沒有經驗又沒有實績的隊伍,不太可能有冒險者前輩願意加入。這麼一想,有他這種沒有冒險者經驗卻有實戰經驗的前衛加入,還可以讓我們的戰力增加。」
  「話是那樣說沒錯啦。拉碧絲覺得呢?」
  娜羅把話題轉到神官少女身上,試著尋求援軍。神官少女先看了看娜羅的臉,然後將視線轉向勞倫,她微偏著頭說:
  「怎麼說呢?我覺得他看起來人不壞。」
  「唉~~神官大小姐就是這樣。妳不清楚傭兵都是些什麼樣的傢伙,所以才說得出那種話。」
  「我的確是在教會長大,也對傭兵這種職業不是很瞭解……但我自認還有些識人的眼光。」
  聽見拉碧絲的回答後,娜羅感到無趣似地哼了一聲。
  「我不要求你們一直跟我組隊。」
  勞倫也覺得很麻煩,卻又想省下再去找其他隊伍的工夫。
  他在傭兵時期已經有過多不勝數和看不順眼的人一起工作的經驗了,暫時忍耐並不是那麼痛苦的一件事。
  「只有這次的委託會讓我臨時加入,妳忍耐一下吧。」
  「要是你願意的話,正式加入也沒關係啊。」
  薩非這麼勸他,然而勞倫並沒有回答。
  加入無法建立良好人際關係的團體,這樣的行為只會惹來一身麻煩,而且也沒有半點好處。
  一旦手頭稍微寬裕了,勞倫決定馬上去找其他隊伍合作。
  「這次接到的是討伐哥布林的工作。地點是在從這裡往東約三天路程的村子,那邊的森林有哥布林出沒,所以委託我們處理。」
  「是艾因村吧?既然要去那個村子,就別接驅除哥布林這種寒酸的工作,應該有更好的委託吧?」
  娜羅不客氣地提出質疑,薩非則是一臉為難地搔頭。
  歐克西此時再度出面緩頰:
  「妳說的是調查新發現的遺跡的工作?那種工作我們怎麼可能應付得來呢。公會一定也會交給更有實績的隊伍。」
  「要是老是說那種喪氣話,永遠都只能接廉價的工作。」
  「只是接過幾次這種工作並留下成果,公會也會漸漸把比較重要的工作派給我們。這次妳就忍著點吧。」
  薩非這麼說後,娜羅也不再糾纏不休,只是很不滿地閉上嘴。
  多麼意見分歧的團體啊。勞倫感嘆地想道,他看到總算談出一個結果後便向薩非問:
  「哥布林的數量或群體規模之類的情報呢?」
  「不清楚。聽說有村人在森林打獵時碰到,後來就逃回村子了。哎,規模再大也不過是哥布林,不會太難對付。」
  薩非一臉輕鬆地說道。
  那樣輕率的態度令勞倫產生一絲不安的情緒,但既然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是哥布林,那的確也不是什麼危險的敵人,所以勞倫姑且不再深究。
  「要是大家都沒問題了,我希望可以明天就出發。怎麼樣?」
  「這個嘛……應該可以。」
  「那就各自準備好來回的物資。明天在東門前集合,大家沒有意見吧?」
  隊上的女性成員沒有表示反對。
  勞倫的思緒隨即飄向懷裡的錢包。
  錢包的內容物變輕不少,但應該還買得起六天份的攜帶糧食,只不過買完糧食就幾乎身無分文了。幸好移動時大多會露宿野外,途中或許能捕到一些動物或什麼來吃。
  若是省下一餐的錢買條毯子,還能湊合著度過這幾天。想到這裡,勞倫便向薩非表示自己也沒有異議。眾人便就此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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