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試閱(左).jpg

歡迎來到每週五的試閱文時間cat01

今天為各位介紹

《身為魔王的我娶了奴隸精靈為妻,該如何表白我的愛?6》

小編私心特別喜歡這集呀~~

是的,相信各位看到封面就已經知道

薩岡!!薩岡魔王!!居然!!

迷你了!!!!

但就算身體變小了精神上還是傲嬌不已的魔王個性唷

大家說是不是超可愛的啊~?

小編說可愛就是可愛

不只薩岡,

法兒的身體居然也出現了神奇的變化

想知道變小的薩岡遭遇了哪些不習慣又令人稍微心跳不已的事件

以及到最後有沒有變回原樣嗎!?

請大家拭目以待新書上市

 

以下是試閱文請慢慢享用cat03


 

  「──喂,榭絲緹,這是怎麼回事?」涅芙特洛絲一進辦公室便大聲質問,榭絲緹被嚇得跳了起來。
  綁在她頭部左側的紅色頭髮一同飄飛起來,瞬間淚眼汪汪的眼眸則是緋紅色。因為她在辦公中,所以穿的不是洗禮鎧甲,而是群青色禮服。她右手握著的羽毛筆上的墨水飛濺到四周。
  另一方面,涅芙特洛絲則是擁有銀色頭髮、金色眼眸、褐色肌膚和一對尖耳朵的精靈少女。而且在精靈之中,她更是據說特別有力量的黑精靈,同時也是貴精靈。
  她甩在桌上的文件,似乎是關於聖騎士們薪資的文件。
  「涅、涅芙特洛絲大人,請冷靜一點,發生什麼事了嗎?」
  「請等一下,涅芙特洛絲小姐,榭絲緹閣下自有她的考量。」
  神色慌張的黑髮少女──黑花與年輕聖騎士跟隨其後。
  黑花頭上的三角獸耳正不住顫抖。她是被稱為貓妖精的種族,由於她是盲人,紅色的眼眸沒有光采,手裡則是握著長手杖。
  「咿~?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還敢問妳做錯什麼!妳為什麼要削減聖騎士們的人事費用?」
  「因、因為調降奉獻金後,資金的調度吃緊……」
  「既然如此,那就別調降奉獻金!只用微薄的薪水就想叫人替妳賣命,妳以為有人會服從嗎?妳是笨蛋嗎?想引起叛變嗎?」
  看到涅芙特洛絲凶巴巴地質疑,榭絲緹淚眼汪汪地身體後仰,部下三騎士便出來勸阻。
  「好、好了,請冷靜一點,涅芙特洛絲小姐。」
  「沒錯,我們對現在的待遇並無不滿……對不起,沒什麼。」
  強健的騎士們被涅芙特洛絲一瞪,立刻閉上嘴。但她只是瞪著眼,沒有再大聲怒罵。
  ──她該不會是想聽我解釋我那樣做的理由吧?
  看來涅芙特洛絲並非完全否定自己的做法,榭絲緹雙手食指糾纏著,戰戰兢兢地開口說:
  「從前任治理這間教會時,從民眾募來的奉獻金就相當高額。若再調升奉獻金,民眾會無法生活的。話雖如此,卻也不能減少對殉職者家屬的撫卹金,我沒有其他費用可以刪減……」
  日前,這座城鎮的教會遭到〈魔王〉比夫龍派遣的喀邁拉襲擊,數名聖騎士殉職。數個月前也有多人殉職,為了支付他們的撫卹金與補充缺員的費用,財政非常緊迫。
  如此一來就只能調漲奉獻金,可是有另一個理由讓榭絲緹無法調漲。
  ──雖然不太願意這麼想,但民眾逐漸傾向支持薩岡,身為魔術師之王的〈魔王〉薩岡。
  與他凶惡的外貌相反,民眾對他信賴深厚。因為他明明是〈魔王〉,卻會上街閒晃、替居民解決困難,並且順手保護弱者。住在這個城鎮的人,有不少人都被他救過。
  而且,他的身旁總是有心愛的精靈少女陪伴……該怎麼說呢,兩人笨拙地經營愛情的模樣,不知不覺已經成為街上的名勝了。
  看到他們相處的情況,人類對魔術師的戒心也會雲消霧散。
  由於表面上教會與魔術師是對立狀態,所以薩岡受到信任,同時也就代表教會的信用落入谷底。如此一來,奉獻金的徵收率也會變差。
  涅芙特洛絲嘆一口氣,拿起辦公桌上寫了一半的羊皮紙。
  「既然如此,首先就停用這種昂貴的羊皮紙。用羊皮紙製作一本書需要十五頭羊哦?而且墨水也不便宜吧?」
  所謂的羊皮紙,顧名思義就是羊皮做成的紙。一頭羊能夠製成的羊皮紙,最多大概也只有六張。四張羊皮紙的價格,據說相當於尋常百姓一天的收入。
  以植物製成的紙雖然較為便宜,但這些紙是由魔術師大量生產,因此教會所使用的正式文件則是倚重羊皮紙。
  「不,因為這是必須提交給教會本部的文件,不能替換成便宜紙張……」
  「並不是全部都要提交吧?若奉獻金不足,才更該想別的方法吧,比如賣掉羊皮紙。」
  「我、我認為民眾不會買羊皮紙喔。」
  「直接賣當然賣不掉,但可以做成你們的聖經,或是記述聖者或聖騎士英雄事蹟的書就好了吧?有錢的收藏家應該會買,而且那樣的書傳播開來,對回復教會的信賴也有幫助吧?」
  對此榭絲緹也無話可說。
  ──涅芙特洛絲為我們想了很多呢。
  特別是製作書籍販賣,由於這是榭絲緹想不出的點子,所以她坦率地向涅芙特洛絲道謝。
  「原來如此,製作書本是很好的主意,我馬上就試試看。謝謝妳,涅芙特洛絲。」
  「──哼,妳知道就好。」涅芙特洛絲點了點頭,不過她羞得連尖耳朵都紅了。
  看到她這個反應,先前還在發抖的三騎士們也面露微笑。
  或許是沒跟上話題吧,剛才只有黑花一個人愣在原地,這時她終於笑著說道:
  「涅芙特洛絲大人,妳是為了眾位聖騎士而生氣吧,真是溫柔。」
  「為、為什麼我要為你們擔心啊!?」
  自從涅芙特洛絲和黑花決定留在教會後,至今已過了一週左右。
  本來希望黑花負責輔佐政務,卻在不知不覺中開始由涅芙特洛絲代勞。由於其他聖騎士也主動費心為她說明,所以很快地連教會的財政都開始由她管理了。
  「……沒什麼,我借住在這裡,幫點忙也是應該的。」這似乎是她本人的藉口。
  即使如此,性格激烈的她時常說話太衝,那種時候黑花就會介入仲裁。
  「不過榭絲緹大人很為街上的百姓著想呢。我想大家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啊、啊唔……」被騎士們當面誇獎畢竟會難為情,榭絲緹也用雙手遮住了臉。
  多虧她們的協助,榭絲緹的負擔減輕了許多。
  ──我跟黑花小姐的誤會也解開了……最令榭絲緹高興的是這件事。
  初次見面的時候,黑花認為榭絲緹是她的仇人,想要榭絲緹的性命。
  因為眼盲加上性格敦厚,使得她看起來像是與鬥爭無緣之人,但只要握起劍,她就是不遜於榭絲緹的劍術高手。在室內或某些特殊環境下,她甚至能壓著榭絲緹打。被這樣的少女索命,讓她想到那樣的狀況就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雖然是受到〈魔王〉比夫龍的引導,但最大的原因還是榭絲緹的言行招致誤會。
  榭絲緹也對自己竟說出那種引人誤會的話語而感到自責,護衛她的魔術師巴爾巴洛士也嘲笑她「笨女人榭絲緹在此」,想起來就令她感到悲傷。
  ──咦?不過最近巴爾巴洛士好像會叫我的名字了……?
  他最後還是把自己當成笨蛋看待,雖然榭絲緹並不怎麼高興,但這代表那個性格惡劣的魔術師稍微認同自己了嗎?
  榭絲緹想要擺脫苦難的過去,她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光移向手中的命令信。
  ──這樣的話,我出席會議應該也沒問題吧?
  
  ──懇請聖騎士長榭絲緹‧利奎斯特代表教會,出席『大陸種族長老會議』──
  
  那是集合全大陸亞人種的會議名稱。
  

  
  「約會的……服裝?」
  傍晚,薩岡在寶座廳裡接獲管家拉菲爾的報告後,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薩岡開口邀涅菲約會已過了三天,但其實他們尚未去約會。
  理由主要是家庭的人數變多了,而且薩岡忙著善後比夫龍作亂所留下的爛攤子,再加上涅菲本來就在城中為了家事而奔走。
  ──可惡的比夫龍,被我狠狠教訓一遍,竟然還敢來搗亂,不愧是〈魔王〉。
  儘管並非全部都是比夫龍的錯,但薩岡把帳全算在他頭上。
  經歷比夫龍的事件後,如今終於平靜下來,於是約會的日子敲定在一週之後……而拉菲爾像是突然想起這件事,詢問薩岡約會打算穿何種服裝。
  薩岡今天的樣貌依然是會令初次見面的小孩嚇到大哭的凶惡臉孔。他雖然努力用梳子想要將一頭未經修剪的黑髮梳理得平順些,卻沒什麼改善。身上則穿著樸素的漆黑長袍以及紅色披風。
  有些錯愕的薩岡向拉菲爾確認自己的服裝並問道:
  「這身裝扮不行嗎?」
  「……吾王,請您試著想一想,您是喜歡看到涅菲小姐穿著平常的傭人服裝前來約會,還是喜歡看到她以精心打扮之後的模樣前來約會?」
  聽到這個問題,薩岡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還用說,當然是都喜歡啊!」
  
  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薩岡既沒有打算讓涅菲穿羞恥的服裝,而且她的傭人裝扮也是魅力非凡。當然初次見面時的禮服更是美到筆墨難以形容的地步,畢竟薩岡就是因此而一見鍾情。
  要薩岡對兩種裝扮分出高下,他實在是辦不到。
  拉菲爾按著額頭,感到很傷腦筋。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麼,您對涅菲小姐的服裝沒有興趣嗎?」
  「不,這是兩回事吧。確實,至少在約會的時候,我會想看看與平常不同裝扮的涅菲……原來如此,你是這個意思啊。」
  管家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薩岡也想看見涅菲為了自己而煩惱服裝的模樣……不,純粹是想看到她美麗的裝扮。那麼涅菲一定也希望薩岡好好打扮自己才對。
  ──可是我只有這件衣服喔……?
  魔術師之所以穿長袍披斗篷,打扮得如此邋遢,並非是為了好玩或製造氣氛。這套服裝足以媲美要塞,其中設有各種用途的魔法陣,除了攻擊與防禦之外,還可以強化與回復身體。貴族或平民單薄的上衣和時髦的褲子裡,容納不了那麼多魔法陣。
  然而,那並不構成薩岡可以穿著邋遢地去約會的理由。離約會的日子還有一個星期,應該還有辦法補救。
  「告訴我,拉菲爾。我該怎麼做才好?什麼樣的服裝才適合約會?」
  「雖然我也並不清楚,不過首先該注重的是清潔吧。」
  「清潔!」
  薩岡經他這麼一說才想到,自己每天都穿著同一件衣服。
  髒汙和異味可以用魔術消除,也能分解被布料纖維吸收的汗水和泥土中的細菌,所以薩岡的衣服並不骯髒。不過若問是否清潔,倒也難以肯定。
  拉菲爾又繼續說道:
  「而且外觀也很重要,作為一名紳士,至少該打領帶赴約。」
  「領帶啊……我也沒有領帶呢。」
  薩岡發出哀嚎,自己有的大概只有絞刑用的繩子而已。
  但最大的問題還是他的衣服數量在根本上就不足夠。
  要讓涅菲她們能夠在陽光下生活,薩岡一定也必須穿著剛才說的正常服裝,過著一般正常的生活吧。
  薩岡面對的問題是他第一次接觸所謂的『正常』,因為約會就是正常男女會從事的行為。
  薩岡放棄抵抗,嘆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道:
  「那麼還是只能去買衣服了吧……?」
  而且還不能被其他魔術師知道這件事──特別是戈梅利。
  薩岡以銳利的眼神看著拉菲爾。
  「拉菲爾,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吧?」
  「當然。在吾王外出的期間,不讓任何人知道吾王的意圖,並封鎖魔術師們的行動吧。」
  一方是以最年少的紀錄成為〈魔王〉,面相凶惡的魔術師;另一方是即將達成五百人斬,臉有傷痕且最為人恐懼的前聖騎士長。這兩人散發緊迫氣氛密談的光景,宛如在謀劃一場把手下們變成棄子的可怕陰謀。
  ……不過他們實際上只是在討論「該怎麼打扮」這個再微小不過的煩惱罷了。
  總之拉菲爾的回答完美地符合自己的心意,薩岡滿足地點了點頭。
  「這才是我的管家,城堡就交給你看顧了。」
  「謹遵王命。」
  再來薩岡就只要設法弄到能穿去約會的衣服就好了。
  話雖如此,現在出門的話,時間稍嫌晚了點。就快到晚餐時間了,如果要去街上,那就必須在深夜,或者明天再去。
  ──沒時間了,雖然風險很大,但還是去拜託曼妮拉吧……
  想到曼妮拉替涅菲她們挑選衣服的時候,就連薩岡也有被曼妮拉當成玩具的風險。不過那個可疑的店員確實眼光獨到,她一定會為薩岡選出適合約會的衣服吧。
  ……或者該說,事到如今薩岡也沒有別的商店可以拜託。薩岡的名號在奇恩諾因德太過響亮,被〈魔王〉命令挑選服裝,大多數的店員都會心生膽怯,無法正常答話。
  幸好拉菲爾在約會的一星期前就指正出薩岡服裝這一點,讓薩岡深切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精明幹練。
  正當薩岡在思考什麼時機最適合溜出城,卻又不會被其他魔術師發現的時候──
  
  「妳誤會了,法兒小姐!我只是對內容有點好奇,再說我以為是寄給我的信啦。」
  
  聽到令人頭痛的悲鳴聲,薩岡和拉菲爾都不禁眉頭一皺。
  「什麼事這麼吵……?」
  不一會兒,只聽見敲門聲響起,同時門被打開。
  只見法兒走了進來,賽爾菲被她抓著後領拖了進來。
  法兒今天也將翠綠的頭髮在後方綁成辮子,她的耳後長有龍角。琥珀色的眼眸晶瑩閃爍,她呼吸粗重,看來頗為氣憤。白與緋紅色為主的民族服裝與她非常相襯,這位小女孩是龍的後裔,同時也是薩岡的養女。
  只見她左手抓著賽爾菲,右手緊握著一封信。
  另一方面,被法兒拖著的賽爾菲是有著碧綠頭髮的少女。
  只要不說話,她的容貌也算相當標緻,但她現在淚如雨下,正在拚命懇求饒命。大概是因為接觸到淚水的關係,她的下半身變化為魚類尾巴,在地上不斷拍打。
  賽爾菲是人魚族,不愧是特技為歌唱的種族,她的哭聲也是吵得震耳欲聾。
  法兒一見到薩岡與拉菲爾,立刻停下腳步。
  「我可以進來嗎?」
  看來她知道薩岡他們在談正經事,所以詢問自己是否妨礙到他們。
  ──不過我們也只是在談約會服裝的事而已。
  在旁人看來,他們緊迫的氣氛像是在開毀滅世界的會議,但薩岡絲毫沒察覺,點頭答應法兒。
  「可以,我們剛好談完了,妳進來吧。」
  法兒點了點頭,扛著行李走到薩岡身邊。
  「薩岡的信。」
  「嗯,勞煩妳了……話說那個東西是怎麼回事?」
  薩岡的目光一移向被當成行李在地上拖行的賽爾菲,她立刻以猛烈之勢向薩岡哭訴。
  「不是的,〈魔王〉先生!我並沒有打算偷看〈魔王〉先生的信,我的心臟沒有那麼強壯啦!」
  「那妳為什麼企圖拆開信?」
  被法兒一瞪,賽爾菲又發出悲鳴。
  「……雖然不太明白妳們在講什麼,不過她企圖擅自看我的信嗎?」
  「對。」
  結果似乎被法兒發現的樣子。
  「這個嘛,雖然不會有重要的信件寄給我,但妳最好別擅自偷拆別人的信。如果是魔術師寄來的信,拆信瞬間就爆炸的情況也是不在少數。」
  聽到薩岡這麼說,賽爾菲臉色蒼白,全身發抖。
  「不是的,那封信的寄信人地址是我老家,所以我以為是我的信寄到職場來了……」
  她說的應該是真話。這個少女雖然性格有些魯莽,但她應該很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工作,她的生死只在薩岡的一念之間。
  然而,如此一來,這封信就令人費解了。
  「為什麼妳家會寄信過來?我可不認識人魚族的人。」
  「所以我以為是我的信……」
  看到賽爾菲垂頭喪氣,薩岡也聳了聳肩。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法兒,妳可以放開她了。」
  「好。」
  「呀啊?」
  法兒突然放手,賽爾菲的後腦勺往大理石的地面落下。
  看到少女在地上痛苦地打滾呻吟,薩岡也語帶憐憫說道:
  「法兒,對待生物要溫柔一點,他們和魔術師不同,一下子就會死掉。」
  「……我沒注意到,下次我會小心。」
  見到法兒坦率地道歉,薩岡摸了摸她的頭,賽爾菲則露出不服氣的眼神。
  「說我是生物……不,能被認知是活物就已經很幸運了吧……」
  不管怎樣,這是法兒特地送過來的信。
  薩岡用手指沿著信封邊緣一劃。
  只是這樣一個動作,信封就像被刀劃過似地打開,信紙從裡面冒了出來。這雖然還稱不上是魔術,不過薩岡是使用魔力把信封割開的。
  薩岡視線往書信內容一看,頓時皺起眉頭。
  「大陸種族長老會議……?」
  這是陌生的名詞。
  這個大陸存在以精靈和獸人為首的無數異種族,其中龍和精靈的個體數量格外稀少。從字面意思看來,大概是那些種族聚在一起開會之類的吧……
  拉菲爾發出「哦~」的一聲。
  「那是由異種族代表齊聚在一起召開的會談。那些種族中存在著瀕臨滅亡的稀少種,那個會議就是為了讓那些種族能夠延續,或者彼此交流而召開。會議上做出的決議,將適用於全大陸的亞人種。」
  「你對那個會議很清楚嗎?」
  「因為人類的代表是從教會選出,我雖然沒有出席過,不過大概明白概要。這次恐怕是榭絲緹被選上代表了吧。」
  確實,魔術師是屬於社會陰暗處的人,如果是社會陽光面的種族會議,從教會選出人員參加也是理所當然。這時賽爾菲補充說道:
  「我們自小被教導,萬一被魔術師盯上就逃入教會。雖然教會要收錢,卻也會保護我們異種族。」
  從日前薩岡一時興起撿到黑花與庫兩位獸人族少女,並把她們丟給教會照顧可以知道,教會同時也兼具避難所的功能。所以儘管會被收取高昂的奉獻金,民眾仍會倚賴教會。
  這個道理薩岡也能理解,不過他受不了地說道:
  「妳是不是忘記這裡是魔術師的城堡?」
  「欸欸欸!這麼說來的確是喔?」
  為什麼這女孩會這麼說話不經大腦呢?
  不過,薩岡露出更加疑問的表情,側著頭說道:
  「可是這封信寫著要身為魔術師的我出席。那些傢伙是傻子嗎?這等於是把餓狼招進肥羊群中喔。」
  ──他們該不會以為一個魔術師,而且還身為魔王的人是好人吧?
  經過賽爾菲的告知,稀少種瀕臨滅亡的原因,多數是因為魔術師。異種族具備許多人類所沒有的魔術,為了把他們當作觸媒或祭品使用,魔術師會襲擊捉捕他們。
  結果舉辦方竟然招待魔術師出席他們重要的會議。
  然而,這時候笑的人卻只有薩岡。
  法兒少見地用無奈的語氣說道:
  「薩岡有時候腦袋轉不過來。」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因為法兒一副懶得說明的表情,所以拉菲爾面露苦笑代替她說道:
  「吾王,這座城裡有貴精靈、龍、魔人族和獅子獸人,最近甚至連人魚族也住進來了。有這麼多種族在一起和平共存,叫人不產生興趣也難。對於外面的人來說,需要保護的稀少種還多的是呢。」
  「唔……」
  涅菲與法兒倒也罷了,其他人是他們自己擅自跑來的。因為是不知不覺中變成像現在這樣,所以薩岡也難以點頭認同。
  為了掩飾過去,薩岡再一次看著書信,又皺起眉頭。
  「異種族的想法我是無所謂啦,可是信上說有派使者過來喔。這封信是誰帶來城裡的嗎?應該沒有被殺掉吧……」
  既然是所謂的異種族長老會議派來的使者,那麼很有可能是具有相當身分地位的人。如此一來,對魔術師而言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了吧。
  不管是人類還是亞人種,只要是不認識的人,就算死了薩岡也不會在意。然而,有求於己的人,如果還沒見面說話就被自己的部下所殺,薩岡畢竟會過意不去。
  這時薩岡的目光自然移向賽爾菲。
  「欸?什麼事?」
  「不,這封信是妳拿來的吧?妳在哪裡撿到的?」
  「欸……?不,這是我家的信鴿送來的哦?」
  「信鴿……?」
  所謂的異種族,到底是怎樣的範圍內叫異種族,定義其實有點曖昧不清。
  ──該不會使者就是那隻信鴿吧?
  薩岡開始感到不安,繼續閱讀書信,然後看到上面寫有使者的名字。
  「使者似乎是一個叫做愛音賽爾芙‧塔拉薩‧涅普蒂娜的人……信上寫說她是某處的第三公主喔?」
  薩岡朗讀出名字後,賽爾菲愣愣地說道:
  
  「欸,我嗎?」
  
  聽到她這麼說,不只是薩岡,在場全員回頭瞪著她看。
  薩岡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現在是說正經事,不想聽見那種玩笑。」
  「好過分!我只是對自己的名字有反應而已!」
  賽爾菲愕然不已,法兒則勸導般對她說道:
  「姓名相似是情有可原,可是信上說那人是公主,所以不是妳。」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公主喔?」
  「為什麼妳會有那種自大的誤解……?」
  法兒的眼神像在看著可憐人,賽爾菲也不禁感到頹喪。
  「嗚嗚,是真的!賽爾菲就是愛音賽爾芙的暱稱呀。因為塔拉薩是只有人魚族的王族才允許使用的名字,所以我不會撒那種謊呀!」
  賽爾菲淚眼汪汪地這麼說道,拉菲爾狐疑地看著她的臉。
  「嗯~……這麼說來,我聽說在人魚族中,碧綠色是特別的一族才會擁有的髮色。」
  「對吧對吧?你們看,我不是也相當有氣質嗎?」
  「沒有。」
  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就遭到否定,賽爾菲終於閉上了嘴。
  薩岡也開始覺得她可憐了,於是打算聽聽她的主張。
  「好吧,退一百步來說,假設妳真是王族,那為何會在魔術師的船上當歌手,或是遊手好閒整天喝酒呢?」
  「不用退一百步我也沒有說謊呀!」
  賽爾菲猛然起身,先前哭喪的表情不知道哪去了。只見她害羞地搔了搔鼻尖回答道:
  「不是啦,我們一族認為王族的歌聲非常神聖,所以有一個規定,只能唱給被選中之人聽。我因為討厭那個規定,所以離家出走。只是我作夢也想不到,那竟然會讓我在〈魔王〉家裡當起了幫傭。」
  少女哈哈大笑,薩岡也開始感到頭痛。
  「那麼信上說妳是使者是怎麼回事?」
  賽爾菲雙手盤在胸前,搖頭晃腦地思考。看來她本人也不清楚原因。
  就在等了她大約一分鐘的時候,賽爾菲終於拍了一下手。
  「啊,該不會是那個吧。當〈魔王〉先生同意收留我之後,我想說家裡的人畢竟也會擔心我,所以我就寫謝信告訴他們這件事,然後他們寫信告訴我,叫我下次帶〈魔王〉先生回去見他們。」
  「為什麼那時候妳沒告訴我?」
  「啊哈哈,不不,要我邀請〈魔王〉先生到我家裡,即使我這麼厚的臉皮也是辦不到的喔?」
  看來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厚臉皮。
  ──話雖如此,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在這個時間點找我去也就合理了。
  因為人魚一族從賽爾菲的信件得知薩岡的事,所以才會考慮邀請薩岡參加這次的長老會議吧。
  薩岡似乎覺得很麻煩,他把信紙往桌上一丟。
  「我可是很忙碌的……」
  因為一週後就是他與涅菲的約會。
  而且他想到口袋裡還放著魔法銀製成的項鍊墜。
  ──我也不忍再讓歐利昂繼續等下去……
  第三位〈魔王〉歐利昂──她同時也是涅菲的母親。日前她雖然造訪這個城市,但因為那時薩岡正與〈魔王〉比夫龍處於交戰狀態,所以請她改日再來拜訪。
  她們是母女的唯一證據就是這個項鍊墜,此時則由薩岡保管,而薩岡至今尚未把項鍊墜交給涅菲。因為薩岡想藉由約會,在有氣氛的場合交給她,所以才一直拖延至今。
  身為對歐利昂懷有敬意之人,薩岡不能再讓涅菲和歐利昂等待下去。
  不知賽爾菲是如何看待薩岡苦惱的表情,只見她慌張地說道:
  「不不,我也不打算勞煩〈魔王〉先生。不,應該說我跟家裡人的關係尷尬,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回去……啊,我沒說什麼。」
  賽爾菲不小心脫口而出真心話。薩岡瞪了她一眼,讓她閉嘴之後,接著背靠在椅背上,伸了一個懶腰。
  「……算了,那種事我沒有興趣。」
  現在薩岡只想和涅菲做一些戀人該做的事,他原本就很忙碌了,不打算再增添不必要的工作。
  正當薩岡在煩惱的時候,只見法兒小碎步走了過來,坐在薩岡的大腿上。她似乎判斷正經事談完了,所以便來向薩岡撒嬌。薩岡則輕輕撫摸她的頭。
  ──可是全大陸的異種族都要齊聚一堂的話,涅菲和法兒也不能置身事外吧……?
  特別是就法兒的情況而言,據說龍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說不定法兒就是最後一頭龍了。如此一來,為了保護她的生命和立場,或許不該無視這個會議的邀請。因為龍的壽命比身為〈魔王〉的薩岡更長。
  正當薩岡在沉思的時候,拉菲爾點了點頭說道:
  「差不多快到晚餐時間了,妳也把生命奉獻給工作吧。」
  「你的意思不是要把我烹煮成晚餐吧?」
  「……嗯,這麼說來流卡翁有個傳說,只要把人魚做成名為『生魚片』的料理吃下肚,就可以長生不老。」
  「為什麼現在提那個話題?」
  然後拉菲爾便拖著愕然的塞爾菲,離開了寶座廳。
  ──拉菲爾他有跟黑花見過面了嗎?
  貓妖精黑花對拉菲爾而言是有如女兒般的存在。日前的事件結束後,薩岡命令他去教會辦事,不過在那之後他們是否有重逢,薩岡就沒聽他說過了。
  雖說拉菲爾是管家,但薩岡並沒有興趣過問他人的隱私,而且拉菲爾大概也會不好意思,所以並沒有自己主動提起。
  ──〈阿撒茲勒〉的事結果也不了了之……
  黑花是出身於名為〈阿撒茲勒〉的組織,但那並非第十三把聖劍〈阿撒茲勒〉。因為那把聖劍跟精靈似乎也有關係,所以薩岡想要確保拿在手中,只可惜天不從人願……
  當薩岡心裡轉著這樣的念頭,目送兩人離開的時候,他發覺大腿上的法兒抬頭仰望著他,似乎有話想說。
  薩岡摸了摸愛女的頭,側著頭問道:
  「怎麼了?妳有什麼話想說嗎?」
  幾天前法兒也像這樣,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注視著薩岡。當時她大概還沒下定決心要說出口,所以取而代之央求薩岡讀繪本給她聽。
  薩岡盡可能以溫柔的語氣詢問,法兒卻是好幾次張開嘴,卻又閉了起來,始終說不出口。
  薩岡耐心等待她開口,終於法兒這樣起頭說道:
  「薩岡,那個……」
  「嗯。」
  接著她又沉默不語。
  即使如此,這次她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便又開口說道:
  「薩岡,你說過想要力量就偷吧。」
  「是啊,我是說過。」
  那是法兒第一次來到城堡時,薩岡對她說的話。
  當時薩岡還沒想過要收她為養女,而且除了涅菲以外,他也不打算收徒弟,因此才會說出那種話。現在正式收法兒為女兒後,薩岡也不吝於主動教導法兒魔法,不過……
  ──我想給予法兒身為女兒的幸福。
  所以其實薩岡並不想給予法兒太過巨大的力量。
  法兒畏畏縮縮地開口說道:
  「可是你給戈梅利和錫蒙力力量了。」
  「……是啊。」
  為了保護手下不受魔物或其他〈魔王〉傷害,所以薩岡賜予他們戰鬥的力量。
  薩岡明明叫身為女兒的自己去偷力量,可是卻賜予其他手下力量,她當然會因此不滿吧。法兒不安地說道:
  「我也想要力量。」
  薩岡摸了摸法兒的頭。
  「別露出那種表情,我也想好要給妳的力量了。」
  「──!真的嗎?」
  薩岡把手伸向空中,小聲地詠唱:
  「──〈天鱗‧雪月花〉──」
  在他的召喚之下,空中擴散出雪花般的光點。
  這是薩岡為殺死其他〈魔王〉而創的兩種魔法中的一種,無敵的護盾防禦魔術〈天鱗〉。在昏暗的寶座廳中擴散的光點,宛如暗夜中閃爍的繁星。
  法兒見此情景也「呼~」的吐了一口氣。
  「好漂亮……」
  法兒陶醉地欣賞著那幅光景,過了好一會兒後,她終於不服氣地低下頭。
  「薩岡,這是守護用的〈天鱗〉?」
  「沒錯,怎麼了?」
  「……我想要燃燒的〈天燐〉。」
  將生命本身焚燒殆盡,把接觸到的一切全部化為灰燼,那就是薩岡的另一種魔術〈天燐〉。因為力量太過強大,所以很快就被列為禁咒而遭到封印。
  而那也正是薩岡賜予戈梅利和錫蒙力的力量。
  話雖如此,薩岡為了給他們使用而做過調整,所以力量並不及薩岡的〈天燐〉。
  ──能夠得到力量的話,會渴望獲得強大力量也是必然的吧。
  看來法兒似乎對此感到不滿。即便如此,薩岡也不生氣,他摸了摸女兒的頭。
  「法兒,妳知道對魔術師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變強嗎?」
  「那個答案只對了一半。」
  「不是嗎?」
  法兒側著頭感到不解,薩岡則說道:
  「魔術師必須列為最優先的事項就是活下來。包含我在內,大多數魔術師都是為了生存才染指魔術。因為生存所必須,所以才取得力量。死亡就會失去知識和一切,所以首先要具備生存所需的力量。」
  所以魔術師才會擁有超人般的身體能力。
  他們得擁有刀槍不入的強韌皮膚,具備徒手撕裂鋼鐵的力量,獲得奔馳千里也不會喘的心臟,必須到這樣的地步才有資格自稱是魔術師。
  然而身為魔術師,具備那些條件也只不過是剛站上起跑線的菜鳥而已。
  要像戈梅利他們那樣精通各自專長的魔術,需要花費數百年的歲月。像薩岡這樣十幾歲攀上魔術師的頂點,坐上〈魔王〉的寶座,反而是異類。
  薩岡有如勸導似地繼續說道:
  「法兒,妳或許活得比我還久,可是身為龍還太年幼。現在先學習用來保護自己的力量,〈雪月花〉會成為守護妳皮膚的新鱗片。」
  法兒並沒有愚蠢到無法理解這個道理。
  但是在感情上,她還沒有成熟到能接受這種說法。
  法兒咬著唇低下頭去。
  「……因為我還小,所以不能學〈天燐〉嗎?」
  「對,等妳長大一點,我一定會教妳。」
  「…………我明白了。」
  薩岡聽法兒的語氣,她似乎一點也無法接受。但是她大概感覺到現在的自己無法讓薩岡點頭同意吧,所以她從薩岡的腿上跳下。
  然後小跑步離去。
  ──我惹她不開心了吧……
  法兒一定明白薩岡說的話有其道理。
  但小孩本來就不是依靠理性行動。
  而能夠「耍任性」也是小孩的特權,更何況薩岡就是為了讓她享有小孩的特權,才拒絕給予她力量。
  因此薩岡以疼愛的眼神望著女兒的背影。
  ──……她應該沒有討厭我吧?
  話雖如此,若說薩岡不會難過也是違心之論。他在確認寶座廳內沒有其他人後,手按著胸口獨自品嚐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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