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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篇試閱是《身為魔王的我娶了奴隸精靈為妻,該如何表白我的愛?3》

不用多說,

這次小編在審稿的時候眼睛也受到了閃光重擊

建議讀者在閱讀的時候帶著墨鏡

然後這次的小冊子是圍繞著涅菲的項圈展開的三段對話,

明天上市後,大家就快去把首刷限定版買回家欣賞吧

 

以下就是試閱內容


 

序章

  「涅菲,我想吃那個。」
  「不行喔,法兒。就要吃晚餐了。」
  在貿易都市奇恩諾因德──
  灑滿落日晚霞的街道中,涅菲牽著小女孩的手一同前行。她們在買完東西後,順道去見了朋友榭絲緹和曼妮拉,現在則在回家的路上。
  少女──涅菲是名為精靈的稀有種族,有著尖耳、蔚藍碧眼,以及一頭及腰的純白長髮,頭髮上頭則紮著紅色蝴蝶結。今天這位精靈一樣身穿群青色的連身裙與白色圍裙,以及能夠減輕疲勞的魔術長靴。
  這樣的涅菲,脖子上戴著一只與纖弱身軀不搭調的粗糙項圈。
  那是奴隸的項圈,也是她跟主人最重要的羈絆信物。
  而和她手牽著手,指著路旁店舖前展示的糖果的人則是法兒。
  小女孩法兒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新芽般嫩綠的髮絲上頭覆著做了貓耳的兜帽,她身穿以白與紅為主調的異國風服裝,但兜帽底下其實藏著兩根角。
  法兒看起來人模人樣,但她其實是龍的女兒。
  雖說是龍的女兒,她的內心卻如外表一般稚氣,正想著要討糖吃。
  雖然飄散而來的香甜氣味同樣刺激著涅菲的空腹,但她拉過法兒的手,不得已地回答:「要是這時間吃零食,晚餐一定會吃不下的。」涅菲她們的主人薩岡雖然很溫柔,但極度厭惡他人糟蹋食物。
  涅菲的手上提著裝得下人類嬰兒的大提籃,裡頭早已裝滿各式各樣的食材。
  討吃不成的法兒雖然鼓著臉頰,朝上望著的目光裡卻帶有某些期待。
  「晚餐吃什麼呢?」
  「今晚吃的是烤春雞跟玉米濃湯。然後……好吧,再做一道布丁當甜點怎麼樣呢?」
  「──!那我們早點回家吧?」
  聽到涅菲願意多做一道甜點補償不買零食的事,法兒琥珀色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
  接著,只見法兒從兜帽間露出的嫩綠髮辮開始搖曳,人也開心地揪了揪涅菲的手。
  「也是呢。我想薩岡先生肚子應該也餓了。」
  「要飛回去嗎?」
  雖然還只是幼龍,但龍型的法兒還是大到能載好幾個人一起飛,涅菲也曾經被她載著移動過。
  涅菲雖然面不改色,尖耳倒是感到莞爾似地微顫著,而後她搖了搖頭。
  「反正拉菲爾先生也在,不必這麼急沒關係的。」
  涅菲嘴上這麼說,但一想像用餐時主人那略顯開心的模樣,便讓她也加緊腳步,想早點回到家。
  法兒來到薩岡的居城,早已經過了一個月。
  兩人同行的身影對這城鎮已是熟悉的景象。熙來攘往的行人們與店員,看著兩人的目光裡彷彿帶著微笑。
  而就在這時。
  
  「──涅菲,危險!」
  
  法兒突然將涅菲撞開。
  涅菲仰身向後倒下,籃子從她手裡鬆開,裡頭的食材散落一地。
  隨後,幾根由光形成的箭矢從天而降。
  ──有魔術……攻擊我們?
  等涅菲從地上爬起,法兒早已先一步起身擺出架式。
  稚氣少女瞪視的是披著斗篷的人影。對方整張臉都被遮住以致看不出人種,不過由那鬆垮的斗篷可以看得出來者身材矮小,所以應該是小孩或者女性吧。
  人影從斗篷間伸出手,直指著涅菲。
  「妳就是涅芙莉亞?」
  看來她果然是女性,說話聲宛若清鈴。
  但那樣的聲音,讓涅菲感到不對勁。而這點看來法兒也一樣,稚氣的表情浮現不小的動搖之色。
  疑問得不到答案,人影從斗篷下露出的雙唇扭出一抹笑靨。
  「看來無須確認了──受死吧。」
  接著,斗篷下的紅唇唸唸有詞。
  「――――――」
  聽見那些話,涅菲起了一陣難以言表的顫慄。
  「想得美!」
  「法兒,不行過去!」
  涅菲抱住正準備衝上前的法兒並趴倒在地。
  緊接著,水晶形成的矛從天降下。
  矛不只瞄準了涅菲,甚至落到周遭店舖以及路人身上。瓦礫與鮮血四濺,一時之間尖叫聲四起。
  「──快住手!」
  涅菲喊道。
  但那並不是為了改變什麼,就只是單純的慘叫。
  然而,現實卻不只是如此……
  隨著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水晶矛四分五裂。
  ──這人竟然傷了街上的人們!
  她感受得到腦中有股激動的熱流。
  街上的人就像薩岡一樣善待她,要是誰傷害了這些人,就跟傷害薩岡一樣,她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而碎裂的水晶就像是屈服於這樣的情感波動,隨後改變了它們的動向。
  「什麼?」
  水晶碎片再次騰空而起,如雨滴一般落到披斗篷的女人身上。
  這讓斗篷女也不禁驚呼並退去,但水晶雨卻像帶有意志般對女人窮追不捨。
  「休想逃。」
  連靠著許願就能成就奇蹟的精靈族,都視涅菲為『詛咒之子』並畏懼她。而這就是屬於她的力量──魔法。
  水晶的主導權已經完全歸於涅菲這頭,造出這些水晶的斗篷女竟然只能任其追趕。
  「太厲害了……」
  看得出神的法兒不自覺地呢喃。
  斗篷女在半空中編出一道魔法陣,用它擋下幾顆水晶。那只是凝聚魔力造出護盾的初階魔術,但依術者的實力,也可以將魔法陣變得極度堅牢。
  ──跟薩岡先生的盾比起來,這就像紙片一樣不堪一擊。
  斗篷女的魔法陣護盾,只撐了不到一秒的時間。
  涅菲帶著冷冽的怒意粉碎了那面護盾。
  但在這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女人已經準備好下一招。在她腳邊再次竄出水晶矛,與涅菲控制的水晶雨正面衝突。
  這次兩種水晶撞得灰飛煙滅,連碎片都不留。
  「……看來就算是次等貨,也還是白色精靈嗎?」
  隨著女人發出近乎嘶啞的低沉聲音,她頭上的斗篷兜帽也跟著滑落。
  兜帽底下的廬山真面目,讓涅菲倒抽一口氣,一旁的法兒也愕然地看著那女人。
  斗篷底下現出的,是少女的臉龐。
  她有著跟涅菲一樣的尖耳,證明她同為精靈族。
  她的年紀看起來跟涅菲相同,及腰的長髮也跟涅菲一樣純白,連缺乏變化的表情,以及肌膚感應到的那股魔力也跟涅菲完全一致,而最重要的──
  
  少女的容貌就像照鏡子般,長得跟涅菲一模一樣。
  
  「黑色的,涅菲……?」
  法兒以顫抖的聲音說道。
  因為少女的外貌,的確只有『黑色涅菲』四個字可以形容。
  兩人唯二的差異,在於肌膚跟眼珠的顏色。
  相較於涅菲白皙的肌膚與蔚藍的瞳仁,眼前的少女則是有著褐色肌膚與金色瞳仁。
  如今一回想,涅菲一開始遭她暗算時之所以反應不及,或許就是因為那魔力跟自己的魔力性質相同。
  『黑色涅菲』直直回望著涅菲,隨後卻突然飄開視線。
  「〈魔王〉的魔法陣嗎?真是驚人的力量。」
  「……?您在說什麼?」
  順著黑色涅菲的視線一望去,涅菲也跟著屏息。
  接著涅菲大夢初醒似地環顧四周,發現不只水晶矛,就連被破壞的房屋也全部恢復原狀,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被水晶矛射穿的人們也毫髮無傷,只是跌坐在地。
  接著,才看到大地上描繪著一片寬廣的魔法陣,幾乎籠罩了整個城鎮。
  ──這就是,薩岡先生的魔術嗎……?
  涅菲學習魔術到現在,已經看得出魔法陣裡,在『迴路』的排列方法上各有魔術師不同的習慣。而這個魔法陣的習慣是屬於薩岡的。
  『黑色涅菲』戴回兜帽,默默揚起斗篷轉過身子。
  「請等一下!您究竟是──」
  「我就是妳──受詛咒的涅芙莉亞。」
  和自己容貌相同的少女這麼說道。
  正當涅菲內心動搖之際,『黑色涅菲』的身影像迷霧般飄搖,直至淡去。
  城鎮的人們大概是看戰鬥終於結束,確認自己毫髮無傷後便感到安心,隨即紛紛湧至涅菲身旁。
  「涅菲,妳不要緊吧?」「損壞的房子是涅菲妳幫我們修復的嗎?」
  城鎮明明遭到破壞,卻沒有任何人譴責涅菲她們。
  之後,法兒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衝了出去。
  「涅菲,這個。」
  小女孩撿起的是一封信。
  那是一封指名要給薩岡的信,涅菲一看到寄件人的姓名,身體便僵硬了起來。
  
  ──致親愛的〈魔王〉薩岡──〈魔王〉比夫龍筆──

即使是美少女敢對妻子動粗也不可原諒

  「……看來還是沒辦法像魔術一樣嗎?」
  傍晚時分,在薩岡居城的書庫裡。
  薩岡盯著一張紙,嘴裡唸唸有詞。
  那張紙上畫著奇妙的圖樣。
  那看起來像是魔術的『迴路』,實際上並不是。
  作為『迴路』的圖樣是由直線與正圓形為基底,形狀單一並不複雜。魔法陣便是將數個『迴路』銜接起來,使其複雜化所組合而成。
  但構成這張紙上記載的圖樣的,全都是像蛇一般蜿蜒的線條,也使用了不少點,但就是找不到任何直線。
  那圖樣乍看下也像是串連在一起的文字,但就算那是文字,還真看不出該從哪裡劃分間隔,甚至看不出怎樣才算是一個字或者一個詞語。
  這些圖樣,都是薩岡從『某樣東西』上頭謄寫下來的。
  『某樣東西』指的,就是立於薩岡面前的一把大劍。
  外型駭人的黑曜石台座上頭,插著一把跟台座毫不搭襯、刀身極美的劍。純白的刀身上頭刻著藍白色的紋路圖樣。
  那是聖劍。
  據傳這是曾經打倒過魔族之王‧魔王的劍,是視魔術師為惡徒的組織──教會的最強戰力,也是他們力量的象徵。
  世界上只存在著十二把聖劍,其中一把如今落入魔術師之王〈魔王〉薩岡的手裡。
  這件事一旦傳開,肯定會大大打破魔術師與教會的勢力均衡。此事不但可拿來做為威脅教會的把柄,也可以賣給掌權者求得可觀的財富,堪稱是影響力足以撼動世界的財寶。
  而如此偉大的聖劍,此刻卻躺在薩岡的桌上,被他毫無敬意地以鐵鎚敲打著。看著衝擊把劍刃打出缺角,薩岡心想這玩意兒以身為金屬的強度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崇拜聖劍的某位樞機卿要是目睹此景,難保不會發生心臟麻痺──雖然那人早已經躺進墳墓裡了──的狀況。
  薩岡邊調查這把聖劍,邊建構出魔法陣以確認這圖樣的效果,結果什麼力量也沒啟動。
  ──看來有一定的書寫順序嗎?還是書寫時需要什麼儀式?又或者單純只是書寫時需要什麼特殊的力量?
  他只確定了上頭使用的塗料,並採用了相同的塗料書寫,不過看來跟這個因素並無關連。
  薩岡揉揉疲態畢露的眼頭,看著自己的右手,以魔力刻成的徽記正自手中浮現而出。
  〈魔王印記〉──是蘊含著大量魔力的〈魔王〉標誌。
  薩岡的目的只有兩個。
  找出殺死魔族的手段,以及破壞這個〈魔王印記〉的方法。
  ──要是沒辦法毀掉這東西,就殺不死十二名〈魔王〉。
  之所以調查聖劍,就是因為上頭的圖樣跟〈魔王印記〉十分雷同。要是兩者的起源能夠水落石出,自然能夠找出抗衡手段。
  雖然薩岡這麼認為,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研究成果實在不盡如人意。
  隨後,他彈了個響指。
  「拉菲爾,你在嗎?」
  「──吾王,您找我嗎?」
  不知從何現身的,是個身穿燕尾服,唯獨左臂套上甲冑的管家。
  他本來就已經長得嚇人,再配上從臉頰劃向眉間的一道深疤,容貌如同凶神惡煞。年紀已過半百的他,有著直挺的脊梁與經過千錘百鍊的軀體,一點都沒有衰老的跡象。
  但這些並不教人意外。這男人可是曾殺了四九九名魔術師的前聖騎士長。
  失去左臂的他目前雖然裝上甲冑義肢,實力卻依然寶刀未老。
  他跟法兒住進薩岡的居城,眼看就要過一個月了。
  薩岡指向安置在台座上的聖劍並說道:
  「拉菲爾,你說你也不曉得這把劍上的圖樣的意義是嗎?」
  「我很抱歉,但的確如您所言。」
  「稍微讓我看看你的力量吧。」
  面對殲滅魔術師數量史上第一的前聖騎士長,薩岡毫無顧忌地開口要求。
  於是拉菲爾從黑曜石台座拔起聖劍,平靜地對它說著。
  「呼應吧──聖劍〈梅丹佐〉。」  
  聖劍隨著這聲呼喚,散發出藍白色火焰。
  那是據傳曾經誅討過魔族之王的〈淨化之焰〉。凡接觸此火焰,一切魔術都將失去原本的力量。
  而這樣的效果,即使面對〈魔王〉也不例外。
  
  忠誠的管家雙手握實聖劍,毫不猶豫地揮斬向薩岡。

  微小的星火隨著乓的一聲迸散,焰火繚繞的劍在薩岡面前停下。
  ──既然連人帶劍一同弄到手,當然沒有不善加利用的道理。
  細膩而複雜的魔法陣浮現於薩岡面前。
  「哼嗯……看來力量果然不是來自劍身,而是從文字釋放出來的。」
  劍雖然堅硬,但就只是一般的金屬。造就它成為聖劍的,其實是雕於上頭的紋路圖樣。
  這些都是已知的不爭事實,但……
  ──即使知道這些還是不能明白,力量是靠著什麼原理運作的。
  首先,紋路圖樣並不像魔術的迴路那般複雜,就只是不到一節咒語的簡單語句,但薩岡就是摸不透箇中原理。
  大費周章請來持有人實地演練,結果卻是如此狼狽。
  薩岡好歹也是以最年輕身分獲得〈魔王〉稱號,此時他身為魔術師的自信備受打擊。
  接著,薩岡隨著嘆氣聲說道:
  「辛苦了。可以結束了。」
  「遵命。」
  看著苦惱的薩岡,拉菲爾開口說道:
  「看來即使是吾王,也難以弄清聖劍之謎嗎?」
  「是啊。首先這應該是某種『文字』,不過恐怕已經徹底失傳了,因為它跟現存的文字都不相似,結構也跟迴路不一樣。」
  既然已經失傳,代表現時沒有任何流傳下來的線索,無人能夠言述,也沒有留下記載。管理聖劍的雖然是教會,但恐怕連他們都不懂那圖樣的意義。
  要修復已失傳的資料,只能由知識份子耗費漫長歲月逐步還原。
  薩岡雖然是最年輕就登上〈魔王〉寶座的魔術師,也不可能憑一朝一夕完成。
  他忿忿地盯著拉菲爾手握的聖劍。
  「老實講,我覺得將這把劍當成名叫『聖劍』的生物,或許更容易理解。」
  薩岡看著的,是先前在聖劍上用鐵鎚敲打的那個部分。
  當時有所缺損的劍身,如今竟像是剛研磨完一樣完好無缺。這把劍大概是具備了自我修復的能力。
  「關於這點,或許確實如您所言。」
  管家點點頭,接著高舉聖劍。
  「聖劍是會選擇主人的。我使用此劍時,偶爾也會感應到某種像是意志的知覺。而就算同樣是聖劍,有時也會隨持有者不同而顯現不一樣的力量。」
  「這麼說來,你的聖劍是發出火焰,但榭絲緹使用的時候好像是發光。」
  這兩者可能不分優劣,但也許有所謂屬性的概念,而決定這些事的,應該就是拉菲爾所謂的『聖劍的意志』吧。
  既然聖劍擁有意志,那麼也許它曾經是其他生物,只是化為劍的形貌也說不定。
  ──而既然成了劍的形體,代表應該有打造此劍的『某個人』。
  所謂的劍,是供人揮舞殺敵的武器。
  既然有人製造它,想必也有製程存在。
  「看來與其分析這把劍本身,調查製造方法也許更實際些。」
  當然,調查這把劍後已經揭露出許多事實。
  薩岡對照從前〈魔王〉馬加錫亞的居城裡得到的書籍,得知這種文字在過去被稱為『神靈語』。據說這是古代眾神使用的文字,在祂們離開這個世界的同時一併失傳。
  話說回來,這些文字、語言還真是充滿了未知。別說是文字意義,薩岡甚至連發音都不得而知,很難獲得進一步的資訊。
  拉菲爾將聖劍插回台座。
  「我是不是差不多該把聖劍還給你了?」
  「吾王啊,若您希望吾人揮劍,請儘管吩咐。」
  正當兩人談著這些大小事,薩岡突然眉角一抬。
  ──奇恩諾因德的結界啟動了?
  為了避免在城鎮戰鬥時傷及周邊建築等等而事先佈下的結界,就在剛剛自行啟動了。那結界除了薩岡能夠觸發,涅菲或法兒與人交戰時也同樣能起作用。但……
  薩岡隨即起身。
  「有話晚點再說。看來涅菲她們好像出事了。」
  涅菲等人一副備受打擊地返回居城,則是在這之後不久的事。
  
          ◇
  
  「發生什麼事了?」
  見到兩人歸來的模樣,讓薩岡的神情更加凝重。
  首先,涅菲跟法兒看起來並沒有受傷。不知道是否因為剛才奇恩諾因德的魔法陣起了作用,兩人的衣服沒破也沒弄髒。她們倆都是不太表露情感的人,所以乍看之下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我的結界可是治不好生物傷口的。
  薩岡的魔術一直都專精於強化自己的肉身,所以他還沒學會如何治療他人的傷。
  最近由於突然多出許多需要守護的對象,令他考慮要不要好好從頭認真學起。
  不過雖說兩人無傷,但看到法兒那緊握涅菲的手不肯放開的模樣,涅菲也憔悴地垂下耳朵,顯然是碰上了什麼事。
  薩岡靜候兩人開口,而率先出聲的是法兒。
  「薩岡,我們……」
  但話說到一半,法兒的手突然被涅菲握緊。
  「……沒事。」
  看來她不想透露……應該是說,那是件不想被人問起的事情。
  ──總之之後再搜出犯人掐死他好了。
  鎮上總會有幾個目擊者,要循蛛絲馬跡揪出對方並不是難事。
  但那些事情都可以留待將來著手進行,目前有更要緊的事得做。
  薩岡蹲到法兒面前,與她視線齊平並問道:
  「法兒,妳沒事吧?」
  感覺真正出事的是涅菲。
  被薩岡一問,法兒輕點了下頭。
  「……我沒事。」
  法兒回答的同時,抬頭憂心忡忡地望著涅菲。
  薩岡輕撫著法兒的頭。
  「沒事就好。拉菲爾正要到廚房準備餐點。我請他順便做些果汁,妳就和他一起去要一杯來喝吧。」
  薩岡邊說邊瞥向拉菲爾,老管家也聽出薩岡的言外之意並點點頭。
  「那麼法兒,和我一起來吧。新鮮的果實已經到手,讓我來為妳將它粉碎得體無完膚。」
  ──就不能直接說要幫她做杯喜歡的果汁嗎?
  看著管家那接下來像是準備殲滅一整個城鎮的凶惡笑容,薩岡也只能把嘆息憋下來。
  而法兒早就習慣這樣的管家了。
  「嗯……」
  法兒離情依依地放開涅菲的手,隨後就跟著拉菲爾前往廚房。
  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後,薩岡保持蹲姿仰頭望向涅菲。
  「呃……怎麼說呢。這下除了我,應該沒有其他人會聽見了。」
  薩岡的視線不爭氣地游移著並說完,涅菲便愧疚地垂下了頭。
  「……真的很抱歉。」
  明明毫無道歉的必要,涅菲卻如此開口。
  ──看來果然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話題嗎?
  涅菲連面對薩岡都不願多談,這讓薩岡多少感到打擊之外,也讓他更加好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目前該做的絕不是硬要她道出原委,那麼他又該怎麼做呢?
  涅菲向來話少,薩岡自己也不是個懂得說話的人,甚至直到現在連『我愛妳』三個字都說不出口。
  這樣的兩人,本來能透過表情與舉止的變化,來體察對方的心情及想法。唯獨這次,薩岡看不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薩岡可不是個昏庸的〈魔王〉,不會因為這點程度的小事就退縮。
  
  ──要是看不出個所以然,好好安慰她就行了!
  
  之前薩岡無精打采那次──雖然他本人並沒有自覺──薩岡確實躺過涅菲的腿枕。
  不知怎地,那個行為帶來了難以形容的安詳,兩人都不用多說些什麼,就覺得心靈像是得到了滋潤。
  所謂的慰藉,想必就是指那樣的事情了。
  薩岡想著想著,隨即甩甩頭。
  ──先冷靜點啊。這種情況下我要怎麼讓她躺我大腿啊!
  再說就算自己喜歡涅菲那樣做,要是直接如法炮製,也未免太沒創意了。
  薩岡於是絞盡腦汁。
  而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這個狀況,涅菲輕聲對薩岡說道:
  「薩岡先生,是這樣的……」
  ──對了,只要把她帶到躺腿枕也不突兀的地方,不就行了嗎!
  不著邊際的妙策閃過薩岡腦海,讓他根本沒聽見涅菲說的話。
  
  「涅菲,妳先把身子放鬆。」
  
  「咦?呃,是。」
  涅菲的耳尖因錯愕而顫動,但她還是照薩岡所言放鬆力氣。
  一見她照做,薩岡不知怎地,竟然將涅菲像抱著公主似地側抱起來。
  說穿了,就是俗稱的『公主抱』。
  「咦、咦咦?那個,咦咦咦?」
  涅菲尖起的耳朵通紅到末梢,並無所適從地喊出聲來。
  接著,大概是因為腳底離地而感到不安,她的手也反射性地環抱起薩岡的脖子。
  即使隔著連身裙與圍裙卻依然鮮明的一對隆起,也因此毫不設防地向薩岡擠了過來。
  ──想不到涅菲又軟又輕,而且味道還這麼好聞!
  薩岡幾乎就要向後仰倒,但他就這麼側抱著涅菲,若無其事地踏出步伐。
  「啊嗚、啊嗚嗚……」
  涅菲洩出不成話語的聲音,而薩岡心底早已慌得不可開交,沒能回答她什麼。
  他其實曉得自己似乎搞砸了什麼,但事到如今已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做到最後了。
  
          ◇
  
  隨後薩岡來到的,是城裡的書庫。
  ──跟寶座廳比起來,窄一點的地方比較能讓人安心。
  大概是因為從外頭看不見內部情況,所以才帶來這樣的心理作用。現在說可能太晚了,但薩岡最近發現書庫是個很適合兩人獨處的私密空間。
  被薩岡抱著的涅菲早已經心慌意亂,只能任由薩岡擺佈。
  ……不對,也許那已經是失神狀態也說不定。跟不上狀況的她一副昏頭轉向的模樣,手一直緊緊勾纏在薩岡的脖子上。
  ──啊,可是這裡也沒辦法讓她躺腿枕啊。
  書庫裡的藏書不但早就超過容納量,加上使用者除了薩岡還有法兒,導致連地板都堆滿書本,怎麼看都沒有供人躺下的空間。
  煩惱了一會兒,薩岡就這樣抱著涅菲,直直往椅子一坐。
  薩岡身為魔術師,抱的又是涅菲這麼輕盈的少女,根本不會感到疲勞。
  但與其站著不動,坐下來也許能讓涅菲安心一些。薩岡是這麼想的,但……
  沉默。
  隔了一會兒,涅菲才用十分虛弱的語聲問道:
  「請、請問,薩岡先生,您這麼做究竟是……?」
  ──我也不曉得!
  薩岡當初明明只是想要安撫涅菲,搞到最後連他都不曉得自己在做些什麼。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薩岡的腳跟往地面一踏。
  擺在桌上看到一半的書籍,於是獨自飄呀飄地,飄到了薩岡這裡。
  「距離開飯還有點時間,我要在這裡看書。」
  讓心愛的少女坐在自己腿上,同時自己開始看書──極度不知所謂的氛圍於是誕生。
  但不可思議的是,從涅菲身上看不出一丁點排斥。
  隔沒多久,涅菲實在承受不住害臊而扭動起身子,卻因為抱著她的薩岡手裡拿著書,讓她想下來也下不來。
  之後,涅菲大概是認命了,又回到薩岡腿上端正地坐好。
  接著她背對著薩岡,像在自言自語般呢喃道:
  「那個,薩岡先生,關於剛剛說到一半的事……」
  「……哼嗯。」
  涅菲顯然有什麼嚴肅的話題想談論,但目前這樣真的是能認真聆聽的姿勢嗎?事到如今,該不該趕緊放涅菲下去呢?
  此刻多方懊惱的薩岡,連點個頭都是竭盡所能。
  而涅菲也不知是否體察出主人的心境,只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
  「剛剛在奇恩諾因德,有人給了我這樣的東西。」
  ──那人就是害涅菲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嗎!
  從信紙可以得到的資訊,不只有單純的文字內容。
  透過信內的筆跡可以追查出當事人,從紙質與信的尺寸也能推敲出銷售途徑,得知對方在哪裡購買。而且既然當事人是持筆書寫文字,代表他勢必得接觸信紙,那麼一定會留下魔力的痕跡。
  簡而言之,只要有一封信,薩岡要揪出兇手是輕而易舉的事。
  薩岡將視線從書頁轉往信件,隨後瞇起了眼。
  「夜宴邀請函……?」
  而且邀請人竟然是〈魔王〉比夫龍。
  ──說到比夫龍,可是僅次於我的年輕〈魔王〉啊。
  在薩岡成為〈魔王〉前,那魔術師是〈魔王〉裡最年輕的。
  看來那位〈魔王〉比夫龍正是這次找涅菲麻煩的罪魁禍首。
  正當薩岡忍著翻騰不已的怒火,涅菲微偏過頭並問道:
  「夜宴……嗎?」
  「對了,都忘了涅菲妳還不知道。夜宴就像是魔術師之間的社交場所。」
  一群只埋首於自己研究的人的社交場所──乍聽之下還真是十足矛盾。
  「魔術研究得花錢,且有時自己想要的知識會被其他魔術師一手獨攬,而夜宴就是這些魔術師交換所需的場所。」
  「所以有人邀薩岡先生您參加嗎?」
  「這就得看過內容才曉得了。」
  既然是來自〈魔王〉的邀請函,說不定會有什麼機關,不過這封信目前看來沒有被施上魔術,就算拆封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
  薩岡再次抬起腳跟往地面一踏,這次換桌上的抽屜拉開,從中浮起一把收在精雕細琢的刀鞘裡的小刀。
  小刀飄著飄著,躺進了涅菲手裡。
  「幫我打開它。」
  「是。」
  看來她已經適應了這狀況……或者說已經對此麻木了。涅菲以一如既往的平坦聲回應,拿起小刀拆開信封。
  裡頭出現一張卡片。
  「唸給我聽。」
  薩岡本來也覺得信的內容自己看就行,但他又覺得發聲這種行為本身能讓心情變得開朗。
  ……好吧,其實還有一項原因,就是他單純想聽聽涅菲的聲音罷了。
  涅菲不帶疑問地點點頭。
  「好的──敬愛的〈魔王〉薩岡閣下,為了能夠與身為新人的您有進一步的交流,而舉辦了這場夜宴。在此誠摯邀請您與……咦?」
  唸到一半,涅菲一時語塞。
  薩岡用盡可能溫和的語聲問道:
  「上頭寫了什麼?」
  「……誠摯邀請您與城堡內的居民:〈魔王〉薩岡閣下、白色精靈涅芙莉亞小姐、《亡靈》瓦雷法爾小姐、前聖騎士長拉菲爾‧休蘭德閣下,以及美麗的前任清潔工──『聖劍少女』榭絲緹‧利奎斯特小姐。」
  看到這樣的內容,讓薩岡也不禁悶哼了一聲。
  ──原來在很久以前,就有人監視我們了嗎?
  〈魔王〉對於法兒的真面目,甚至連只在城內當了幾天清潔工的榭絲緹都一清二楚。
  看來城堡在至少一個月前,就已經在這個〈魔王〉的監視下了。
  涅菲顫聲繼續唸道:
  「懇請上述五人前來共襄盛舉。」
  至於後面的內容,就只有夜宴的舉辦地點與時間。
  「期待收到您令人滿意的答覆。〈魔王〉比夫龍敬邀。」
  以名字作為收尾,邀請函的內容也到此結束。
  ──第十三名〈魔王〉……
  第一次跟自己以外的〈魔王〉面對面時,薩岡感到膽戰心驚。
  當時的他心想不能把涅菲留在跟這些怪物有所往來的地方,因此試著遠離她。
  那是一段狼狽的慘敗回憶。
  但這一次,薩岡嗤了一聲並說道:
  「真是一封囂張的邀請函。」
  聽到薩岡那略帶愉悅的嗓音,涅菲訝異地回過頭。
  薩岡才想說她終於肯回過頭來,卻發現她的耳朵緊張地垂著。
  「薩岡先生,您打算前往參加嗎?」
  被她這樣一問,薩岡一臉納悶。
  「〈魔王〉都特地前來邀請了,我們還有不去的理由嗎?」
  ──反正不管怎樣,都是遲早得奉陪的敵手。
  薩岡認為這剛好是個機會,可以看看目前的自己跟其他〈魔王〉約有多大的實力差距。
  最重要的事在於──他必須讓對方徹底明白,跟自己作對是多麼不划算的事情。
  從以前他就拿那些無知的入侵者殺雞儆猴,而這習慣即使對手是〈魔王〉也不會有所改變。甚至可以說就因為對方是〈魔王〉,要是不能趁這次劃清界線,將來諸如此類的騷擾一定會沒完沒了。
  涅菲先是目瞪口呆,接著語帶顧忌地開口說道:
  「這樣講您可能會覺得太多嘴,但是……您不覺得這有可能是個圈套嗎?」
  「……?這當然是個圈套啊。」
  薩岡甚至想問問,若不是圈套還會是什麼。
  其他〈魔王〉也早就曉得,薩岡把涅菲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而這次對方選擇了最糟的挑釁方式──針對涅菲動手並送出邀請函,等於是親切地提醒薩岡『這是一個圈套,但你可不要逃避啊』。
  「既、既然這樣……」
  涅菲難掩徬徨地顫抖著尖耳。
  ──也是。涅菲才剛被人找麻煩,也難怪她會怕了。
  為了讓涅菲能安心下來,薩岡本打算擺出笑臉,卻又自知自己的笑容完全是一副壞人樣。
  薩岡想說摸摸她的頭,卻又由於先前裝模作樣讓涅菲坐在自己大腿上,此刻雙手都抽不出空,光靠腳當然不可能為她加油打氣。
  ──既然這樣,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安心呢?
  每當這種時候,他總是痛徹領悟到自己有多麼不擅長說花言巧語。
  但是就算想抱她,她早就已經坐在自己腿上了,抱了也感覺意義不大。
  思緒無法冷靜、昏頭轉向了幾秒鐘後,薩岡終於有了結論,他想到目前最接近涅菲而又能自由活動的,是自己的腦袋。
  ──這麼說來,我記得以額頭蹭對方,也是一種安慰的方法!
  他曾經看過涅菲那樣子對法兒說話。
  而當時的法兒雖然癢得喀喀笑,模樣倒是喜孜孜的。只要照那樣做,總不會有問題吧。
  於是──
  「咿嗚!」
  
  薩岡將臉貼近涅菲臉頰。
  
  她的臉龐雖然觸感纖薄,卻又富有彈性,像是撒上糖粉般乾爽。薩岡此時可以感受到她的體溫因慌張而攀升。
  帶著強烈的驚慌,涅菲發顫的耳朵打上薩岡的臉頰。
  ──糟糕,一定又是哪裡做錯了!
  薩岡原本想以額頭貼額頭,但由於他是從涅菲背後抱著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改用臉碰臉,而如今仔細一想,這不就只是單純的蹭臉嗎?
  突然被人蹭臉,無論是誰都會不知所措的。
  但就算曉得自己做錯了,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
  薩岡清了清喉嚨,接著開口說道:
  「〈魔王〉也好,圈套也罷,既然對方害妳變成這副消沉樣,當然要狠狠地給他一點教訓。」
  「──!」
  顫動的耳朵因緊繃而直挺挺地豎起。
  雖然說得有點像在顧左右而言他,但目前薩岡最不能原諒的確實是這件事。
  不久,大概是身子放鬆了,涅菲的尖耳軟了下來。
  「……看來凡事都逃不過薩岡先生您的眼睛呢。」
  「沒錯……好吧,其實也不是凡事。我頂多只看得出涅菲妳無精打采的樣子。」
  這說起來實在丟人。  
  薩岡想知道涅菲剛剛出了什麼事,卻又不願逼她說出口。
  ──能想得到的可能性,不外乎是遇見故鄉倖存下來的同胞之類的吧。
  但涅菲早已經將那些祕密一五一十告訴薩岡。她的內心雖然不平靜,也不至於到無法跟薩岡吐實的地步。
  ──所以看樣子,另有其他原因嗎?
  但薩岡就是猜不透那會是什麼事。
  薩岡默默等著下文,涅菲於是惶恐地開了口:
  「真的很抱歉,薩岡先生。我到現在還不曉得該從何講起。」
  「是嗎……那麼等妳有辦法說的時候再說吧。」
  「……是。」
  涅菲躊躇地回應一句。
  但那聲調聽起來,已經不再像先前那樣悶悶不樂。
  隨後,涅菲依然背對著薩岡提出問題,語氣帶有一點顧慮。
  「薩岡先生,請問……」
  「什麼事?」
  「請問,您這麼做,是在安慰我嗎……?」
  「看起來像嗎?」
  ──所以果然怎麼看都不像嘛!
  其實用不著她說,薩岡自己也心知肚明,但就是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涅菲像是體會到薩岡的一切體貼,隨即露出微笑。
  「謝謝您。我感覺心情好多了。」
  「哼嗯。」
  ──真慶幸涅菲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
  薩岡在今天由衷地這麼覺得。
  隨後,涅菲不安地在薩岡腿上扭動起身子。
  「可是,那個……您可以放我下來了嗎?因為,人家實在不好意思……」
  就算不靜下心思考,薩岡也知道目前情境有多麼古怪。兩人處於這種姿勢不害羞才怪,就連薩岡自己也很難為情。
  照常理來說是這樣的……
  ──但不知怎地,他突然想稍微再維持這姿勢一陣子。
  薩岡於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書。
  「晚餐好像還要一會兒才會好。我要繼續在這裡看書。」
  「……薩岡先生您好壞。」
  涅菲語帶責難,倒也無意硬從他的懷裡掙脫。
  ──反正,涅菲平常工作也太辛勤了。
  像這樣偶爾讓她休息一下──雖然這錯誤的方法讓薩岡深深反省──也算是薩岡身為主人的職責。
  接著,涅菲的目光瞥向靠在書庫一隅的劍。
  那是拉菲爾寄放在這的聖劍〈梅丹佐〉。剛剛由於感應到鎮上出事,錯過了物歸原主的機會,劍也沒收進劍鞘,劍身就這樣裸露在外。
  涅菲看著那樣的聖劍,喃喃自語地說道:
  「梅、丹……佐……?這是這把劍的名字嗎?」
  「是啊,這是拉菲爾的聖劍。我覺得差不多也該還給他……?」
  薩岡點著頭說到一半,感覺得出自己的表情開始嚴肅了起來。
  「涅菲,妳剛剛說什麼?」
  聖劍的名稱是不會輕易透露給他人的。拉菲爾只提及聖劍的名字一次,薩岡跟法兒也都不曾跟人談過這件事。
  所以照理說,涅菲不會知道聖劍的名字。
  但涅菲搖曳著一頭白髮,好奇地歪著腦袋。
  「……?呃嗯,您是指上頭的文字嗎?」
  薩岡聽到這句話後,不禁張大雙眼。
  
  「涅菲,妳看得懂聖劍上的文字嗎?」
  
  涅菲愣了一下,並點了點頭。
  「是。雖然不懂文字的意思,要唸出來倒是沒問題。」
  薩岡安慰涅菲的方法雖然錯了,卻因禍得福地得到了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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