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起床,小編已經準備好所有東西
正要準備出門的時候...一抬頭看向時鐘
竟然!才六點半而已啊
傷心...原本還可以多睡一個鐘頭的...
為了轉換沒睡飽的心情,我們就來看看今天的新書試閱吧!
今天的作品是《誰說尼特族在異世界就會認真工作?2 他會把魔族公主當成隨從,打造全是公主的後宮。》
「尼特族不做不想做的事,只做想做的事。」──最強尼特族崩喰零次如是說
就在崩喰零次被美少女們環繞著,懶洋洋地享受著後宮福利的時候
〈海精族〉的《英雄》太公望突然現身!?
一章 尼特族會高枕而待
提斯泰爾,原本是〈森靈族〉的領地,現在是〈解放者〉唯一的領土。
城堡四面環繞著蓊鬱的森林,小得連圍繞城堡的都市都沒有。而在其中一個房間──
映著陽光閃閃發亮的美麗白金髮。
儘管身材纖細卻全力主張女性丰姿的豐滿胸部。
以及證明具有〈森靈族〉血統的長耳朵,擁有這些特徵的少女──蒂法莉西亞‧可麗兒古林不知為何穿著女僕裝,姣好的面容浮現盈盈笑意。
面對著眼前的少年──拿著智慧型手機卻顯得百無聊賴的崩喰零次說:
「來,主人♡張開嘴巴♡」
她將放在邊桌的料理盛進小碟子,特地送到零次嘴邊,零次懶洋洋地張開嘴巴。
「啊──……嚼嚼。」
「好吃嗎,主人♡」
「嗯……總覺得最近大廚的手藝好像變好了?量雖然有點少,但感覺下了很多工夫。不過也或許是我已經習慣這邊的料理了。」
「那真是太好了♡」
「嗯,不對,先不管這個,我可以說句話嗎?」
「什麼事,主人♡」
「『來,主人♡』、或是『張開嘴巴♡』、或是『那真是太好了♡』……妳講這些話都不覺得丟臉嗎?還是妳其實是把羞恥當成快感的變態?」
零次表現出「嗚哇──不敢恭維──」的反應。
蒂法莉西亞至今為止都無懈可擊的笑容突然陣陣地抽動。
最後整個人開始顫抖──
「不……不──不覺得丟臉才奇怪吧!?」
蒂法莉西亞崩潰了。
她抓起頭飾往床上一摔,擺明自己受夠了,還不忘輕輕地將小碟子放回邊桌。
這座城堡的主人,現任的〈解放者〉之王──《誓約者》蒂法莉西亞‧可麗兒古林忍無可忍地指著零次。
「你、你以為是誰害的?害我必須做出這麼、這麼屈辱的行為!」
「咦?誰害的?」
零次若無其事地正色反問,本來還指著零次的蒂法莉西亞無力地放下手指,別過臉去,不甘心地小聲說道:
「嗚……唔……是因為我……我輸了和你的【較量】,害的……」
「就是說啊。」
零次笑嘻嘻地回話。
事後想想,那場較量內容看似由蒂法莉西亞主導,實際上卻正中零次下懷,不管蒂法莉西亞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有勝算──但是會造成這種局面就是蒂法莉西亞的責任。
關於這點,蒂法莉西亞毫無怨言。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說出口。
所以有怨言的是──
「枉費前面那麼順利……」
「嗯──?──喔,『以正常精神狀態做這種事太丟臉了,絕對受不了,就想成是演戲吧。這樣就不會覺得丟臉了。』是嗎?」
「你、你──」
你怎麼會知道。
「雖然妳這個想法的確還算有點腦筋,而且實際在過程中都很順利。但妳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聽到零次一本正經地這麼說,蒂法莉西亞不自覺地正襟危坐。
「……請問是、什麼?」
她認真勤懇地詢問。
「就是丟臉才好啊!!」
握緊拳頭奮力宣言的《英雄》,讓她瞬間感受到人生無常。
這種人、這種人竟然是〈解放者〉的《英雄》……
蒂法莉西亞徹底感到心死地這麼想著,零次不理會她,大力地主張:
「好丟臉、好屈辱,可是有快感……像這樣左右為難的苦惱模樣才是絕對正義吧。可是妳卻想要隱藏起來是怎樣?笨蛋嗎?找死嗎?」
「你、你、你這個人……!」
「更重要的是,一旦不再覺得處罰是處罰就沒意義了,這句話我不是跟妳說過好幾次了嗎?」
「嗚……」
這句話說得沒錯。
先不管零次的想法,處罰的用意,是要讓蒂法莉西亞本人嘗到丟臉或屈辱的滋味,才會不想再嘗到同樣苦果而深切反省,記取教訓成為成長的養分──
「不過,我個人只是想欣賞美少女精靈因為屈辱而扭曲的表情,接下來怎麼樣都無所謂就是了。」
「居然無所謂!?」
看蒂法莉西亞不加思索地吐槽,最差勁的《英雄》正笑嘻嘻地準備開口時──
他突然仰天倒下了。
──不對,他不是倒下,是被推倒了。
凶手是從零次影子中出現的少女,正確地說是她操縱的黑長袍──《魔神器》『傍身之闇』。
「……換作是我,為了主人,讓我再痛苦我都願意。」
少女跨坐在零次身上、裝扮形同只穿內衣──〈幻魔族〉〔四血姬〕克蘭蕾優‧希彌希卡這麼宣稱,在目瞪口呆的蒂法莉西亞大聲抗議之前,零次先大叫了:
「啊啊啊,已經跟妳說過不要突然出現了吧,蕾優!」
零次正要跳起來就被長袍牢牢按住,被迫再度躺回床上,蕾優立刻趴到他身上。
「沒問題,我已經充分理解主人的性癖了。我會確實照做。所以──」
「在理解我的性癖以前先理解我想表達的訴求啦!」
零次主導自己的主人蒂法莉西亞,卻被自己的從者蕾優推倒。他拚命地扭動想要逃離長袍的束縛。
「唉──……算了,先不管這個。想法本身還可以吧。」
「咦?」
「處罰無法迴避。既然如此,就在接受懲罰的心態下工夫。妳至少懂得這樣思考,還算是不錯的傾向。」
零次以吊兒郎當至極的口氣這麼說,蒂法莉西亞過了半晌才發覺零次正在稱讚自己。
「謝……謝謝,誇獎。」
「不過被我看穿想法,稍微戲弄幾句就馬上破功,可見妳還是一樣太過不堪一擊就是了。」
「唔……你果、果然是故意的……」
原來剛才的挑釁是為了讓蒂法莉西亞恢復本性。
「天知道?妳說呢?」
「嗚嗚……還有很多我沒考慮到的地方……!」
看蒂法莉西亞如此低語,不甘心地捏緊床單,零次背著她偷偷揚起嘴角,不過他馬上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說:
「沒辦法,既然沒有魔力,就要動腦再動腦地絞盡腦汁。」
〈解放者〉的《誓約者》蒂法莉西亞‧可麗兒古林。
具有〈森靈族〉王家血統的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立場──因為她是同時具有〈隸人族〉血統的混血兒。
而〈隸人族〉是七種族之中唯一無法使用魔法、只能隸屬其他種族的弱者。
人稱〔劣血種〕的她,因為混血而沒有魔力,無法使用魔法──
「主人那麼說,就錯了。」
「嗯?」
在意想不到之時被蕾優的插嘴否定,零次抬起了頭。
只見驅使長袍蠢動的蕾優一屁股坐在床上說:
「雖然不會用〈森靈族〉的魔法,卻不見得沒有魔力。證據就是──」
蕾優冷不防將視線轉向蒂法莉西亞。
「咦?等等──咦?妳、妳做什麼!?」
她轉眼間用黑色長袍制伏了蒂法莉西亞,從正面把手伸到蒂法莉西亞的右耳後。
摸來摸去。
撫摸玩弄蒂法莉西亞的耳朵。
「咿──啊~啊~~!」
瞬間。
蒂法莉西亞整個人彈了起來,嘴裡發出了連零次都感到吃驚的嫵媚聲音。
「她確實具備了像這樣的『魔力點』。」
「『魔力點』……?」
零次不加思索地反問,蕾優點頭回應,繼續撫摸著蒂法莉西亞的右耳說:
「就是在體內循環的魔力所集中的部位。如果魔力是血液,那麼『魔力點』就像是心臟般的存在。除了〈隸人族〉以外,各種族都具有這個『魔力點』。」
「唔嗯……也就是說,有那個『魔力點』就表示有魔力,她不會用魔法,就表示她還沒有將魔力轉換或建構成魔法的能力,是這個意思嗎?」
「對。也就是說,她會這麼敏感,便表示她的魔力算是相當高。光論魔力的話,可是高到足以使用『傍身之闇』……真是一個悶騷女。」
「啊……唔、嗯、別、別說了……快放開、妳的、手……啊,唔嗚嗚嗯!」
「……啊──雖然不重要,我還是問一下,為什麼這傢伙會嬌喘成這樣?」
「使用魔法的種族性交時,在交換黏液的同時也會交換彼此的魔力。為了便於事前準備順利進行,魔力的集中部位會變得非常敏感。」
「那也就是說──」
「大多數種族的『魔力點』同時也是性感帶。」
ㄒㄧㄥ ㄍㄢ ㄉㄞ……性感帶?
「真的假的!?」
「啊……唔、啊~啊~~!」
蒂法莉西亞彷彿對零次的喊叫起了反應般,猛烈地彈了一下。
似乎是因為蕾優的手移動了位置的關係。
「真的。順便一提,〈龍鬥族〉的『魔力點』又稱為『逆鱗』,據說摸到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情。」
蕾優狀似平淡地說著,這時,蒂法莉西亞儘管漲紅臉頰、不由自主地發出撩人的聲音,但她還是拚命忍住快感與恥辱,展開反擊了。
「妳……唔、妳──妳不要──太過分了!」
她掙脫長袍的束縛,彷彿逆襲一般閃身,從蕾優背後氣喘吁吁地推倒她。
「呵、呵呵呵呵呵……形勢逆轉了。也讓妳嘗嘗和我同樣的滋味……!」
蒂法莉西亞一邊這麼說,一邊伸手要摸蕾優的『魔力點』,卻馬上垂下眉毛。
「奇、奇怪?在、在哪裡……?」
就在蒂法莉西亞困惑時,蕾優用長袍推開蒂法莉西亞爬了起來。
「順便一提。『魔力點』的位置不僅隨種族不同,甚至因個體而異,除非問本人,不然不可能猜中。」
「什──那、那妳為什麼會知道我的!」
「是妳告訴我的。當妳在自己房間獨處的時候。」
「咦……咦!?妳、妳怎麼擅自進來──!?」
「忘了我的能力是妳愚蠢。」
只見長袍宛如炫耀般扭來扭去。
「啊──居然在影子中移動……真、真卑鄙!」
「那是最棒的讚美。謝謝。」
「嗚……嗚嗚嗚!」
蒂法莉西亞懊惱地咬緊嘴唇,蕾優則態度從容地睥睨著她。
「嗯──也就是這一帶嗎?」
零次不知何時移動到蕾優背後,隨意地撫摸蕾優左肩胛骨下方的瞬間。
「──呀嗯!」
從蕾優嘴裡發出了不像她會有的聲音。
「喔,果然嗎?我就覺得只有這裡遮得很不自然。」
零次繼續撫摸著,蕾優咬著自己的手指,拚命壓抑快要從口中流洩的呻吟,同時轉頭看向零次。
「唔……主、主、主人……唔……啊!」
平常總是面無表情的蕾優不由自主地發出嬌媚的喘息、漲紅了臉頰,那懇求似的眼神,讓零次充滿確信地點頭。
「喔喔喔……居然真的有『魔力點』啊。喂喂喂,這很重要好嗎?」
一般來說,在一個文化圈中習以為常的習俗,很少會有明文記載。
就像用綽號稱呼異性和求婚同義的情況也一樣,正因為這些都是世界的常識,因此不會特地留下文字記錄。
「如果不長期接觸一種文化,很難學到那個世界所普及的習慣啊……得另外思考學習常識的手段才行。」
零次自顧自陷入沉思,他一放開手,蕾優就癱軟地靠到他身上。
「嗯?啊,抱歉抱歉。摸太久了。我只是想試試看──咦,唔喂!?」
黑色長袍──『傍身之闇』和渾身虛脫、將臉靠在零次肩膀的蕾優相反。
它比平常更加粗暴,轉眼就纏住零次的雙手。
就這樣,零次宛如牽線木偶般失去了自由,他發覺低著頭的蕾優此時抬眼看著自己──那雙紅色的眼眸比平常更加迷濛。
「喂、喂……蕾優、小姐?」
「讓我產生這種感覺的是──主人。」
蕾優一邊這麼說著。
一邊從床上爬了過來,牽起零次的手。
讓他的掌心貼著自己小巧的胸部。
就在零次滿手都是軟綿綿觸感的同時。
「啊唔……」
蕾優──
發出比平常更加嬌媚的聲音。
「嗯嗯……唔……你要……負起責任喔……?」
抬眼凝視,接著懇求。
看著那令人難以招架、訴諸本能的嬌態,零次──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蕾優即將得逞時,蒂法莉西亞及時介入了。
「──唔。」
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導致長袍鬆開束縛,零次恢復了理智,在千鈞一髮之際逃過一劫。
「好險……差點就被沖昏頭了。」
「……我忘了、妳的存在。」
零次鬆了一口氣,蕾優則咂了一下舌。
蒂法莉西亞一邊瞪著那兩人,一邊雙手環胸說:
「兩位忘了本來的目的了嗎!」
「啊──?目的?」
「……那是什麼。」
「蕾優小姐絕對記得吧……只是裝糊塗而已吧……」
蒂法莉西亞正眼凝視著蕾優,確認她別開了視線,不禁嘆了一口氣。
然後更大口地吸氣──
「就是〔誓約議會〕之後的世界情勢!」
她鏗鏘有力地說。
◆◇◆◇
──召開〔誓約議會〕讓全種族締結解放〈隸人族〉的契約之後,過了十天。
世界比蒂法莉西亞預想的更加毫無變化。
「我想一部分原因是由於不能再強行使役〈隸人族〉,以致《英雄戰爭》的形態改變的緣故……不管哪個種族似乎都變得謹慎起來了。」
「這也是當然的吧。畢竟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結構改變了喔?當然不能輕舉妄動吧。」
改變世界結構的當事人,偏偏正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強忍著呵欠,簡直無可救藥。
「你都不會產生一點責任感嗎……」
「不會耶。連這麼一點都不會。」
看零次用快要貼在一起的食指和大拇指表達微乎其微之意,蒂法莉西亞代表全世界深深地嘆氣。
「你還是一樣差勁透頂……」
「所以,具體而言,哪個種族和哪個英雄是如何不為所動?」
「咦……哪、哪個種族怎樣不為所動?」
如果採取了行動還另當別論,但不為所動該怎麼更進一步詳細描述呢?
在蒂法莉西亞頭上冒出問號的時候,零次將視線移向身旁面無表情的少女。
「主要有三個。」
蕾優彷彿理所當然般開始回覆零次的問題,她讓黑色長袍豎起三根手指,再彎下其中一根手指說:
「首先是〈龍鬥族〉的《英雄》亞瑟‧潘德拉剛。因為本來就不是很重視〈隸人族〉,早早就宣告廢止任用〈隸人族〉參與《英雄戰爭》。《誓約者》也同意這麼做。」
「為──」
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呢?
彷彿拒絕回答蒂法莉西亞的疑問般,黑色長袍──『傍身之闇』蠢動著。
「啊──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會說這種話。〈龍鬥族〉的確是直腸子的戰鬥狂……魔法系統是『龍神白化』,這也是因應《英雄戰爭》特化的戰鬥專用能力。
其內心想法也跟在〔誓約議會〕看到的一樣嗎?表裡如一是不錯啦。」
零次揚起嘴角催促蕾優,蕾優彎下第二根手指繼續說道:
「其次是〈神翼族〉的《英雄》貞德。她也同樣想要朝不採用〈隸人族〉的方向決策,但是因為《誓約者》反對,因此目前打消了念頭。但據說她還會繼續溝通。」
「即使會使用『已知未來』這種外掛,但事實上,堪稱最終頭目等級的種族也無法無視《英雄》的意見嗎?《英雄》和《誓約者》的意見不一致是很不錯的傾向喔。」
「咦?連〈神翼族〉的情報都……」
和驚訝的蒂法莉西亞相反,蕾優和零次浮現泰然自若的表情。
「順便一提,〈龍鬥族〉和〈神翼族〉都明顯地跟〈解放者〉敵對。」
「咦──」
「我想也是吧。尤其是〈神翼族〉似乎打著什麼『優勢的義務』之類的偉大正義使命?本來〈隸人族〉應該由〈神翼族〉拯救,現在卻形同被多事的〈解放者〉搶了風頭。」
〈神翼族〉自詡為來自俯瞰地上的世界、天上國家的使者──即為『天使』,他們自稱『世界的管理者』。
矮化其他種族,甚至對其他種族明言『恭順我們吧,如此一來就拯救你們』。
他們的實力就如同零次的評價,堪稱『最終頭目』。他們使用的絕對固有魔法『已知未來』,與他們單純而純粹的強大魔法力。
在之前的〔七滅戰〕中毀滅了世界六次,據說如果當初戰爭正常地進行下去,世界早就落入他們的手中。
而蕾優似乎連這樣的〈神翼族〉相關情報都弄得到手。
「最後是……〈幻魔族〉。」
「〈幻魔族〉!?」
〈幻魔族〉連存在本身都完全籠罩在謎團之中,據稱是〈幻魔族〉之國的迪利德,其所在地也不為人知。
甚至是之前的〔誓約議會〕,據說都是〈幻魔族〉睽違數十年再度現身在檯面上,蕾優是如何得到那樣的種族的情報──
看蒂法莉希亞驚愕不已的模樣,蕾優百思不解地歪著頭:
「……?調查自己種族的事情有什麼奇怪的嗎?」
「啊……的確……是這樣沒錯。」
蕾優本來就是〈幻魔族〉。
因為近在身邊,再加上蕾優本人跟之前聽聞的〈幻魔族〉形象相差太多,以致蒂法莉西亞忘了這點。
不對──追根究柢,蕾優究竟是何方神聖?
從她的外表和魔法系統研判,她毫無疑問是〈幻魔族〉,但總覺得她的存在本身實在過於突兀──雖然蒂法莉西亞針對她的來歷便抱持著疑問。
但蕾優根本不以為意,爽快地繼續說著:
「只有〈幻魔族〉的行動令人費解。《英雄》浮士德自作主張,在領土內隔離了〈隸人族〉。」
「在領土內隔離?話說〈幻魔族〉在〔誓約議會〕時的表現也很奇怪……」
「就像主人想的那樣。出席〔誓約議會〕的〈幻魔族〉《英雄》和《誓約者》都是冒牌貨。」
「咦!?冒、冒牌貨!?」
「果然是冒牌貨嗎?我就覺得他們的反應太刻意了。不過,安排了替身的種族可能也不只他們就是了。」
「那可是〔誓約議會〕喔……!?要是被其他種族發現──」
「就算其他所有種族聯合進攻,〈幻魔族〉也不在乎。而且〈幻魔族〉內部本來就是一盤散沙。」
「光憑妳說著這些,感覺可以游刃有餘地攻下〈幻魔族〉呢。」
「勸主人、不要。絕對會發生麻煩的事情。」
「……也罷,既然蕾優這麼說就準沒錯吧。」
看零次爽快地撤回意見,蕾優點了點頭之後繼續說:
「〈幻魔族〉的行動雖然看起來不像有意義,卻也不像沒意義。」
「真是令人費解……他們最麻煩啊。不過,他們的《英雄》是浮士德這一點,就已經令人感到極為不解了。」
零次一邊單手操作平板電腦一邊淺笑。
「……?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這個世界的人應該都會抱持著與蒂法莉西亞相同的疑問吧。
同時,零次他們世界的人──《英雄》們則是百思不解。
這是因為──
「在我們的世界,『浮士德』是超有名的創作作品主角的名字喔。」
「創作作品的主角?」
零次在平板電腦上展示的是一本書的封面。
是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所著的『浮士德』。
「不過,既然這裡是拿破崙會和太公望戰鬥的異世界,事到如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驚訝了。」
儘管如此,這麼多《英雄》都是確實在史實中遠近馳名的真實人物,卻只有一個人是不存在的,這點令人十分在意。
而且那個人還是這個世界中行動最神秘的〈幻魔族〉的《英雄》。
那個〈幻魔族〉公主蕾優操作長袍再次豎起三根手指,接著一根一根地彎起。
「順便一提,〈森靈族〉因為沒有《英雄》,目前靜觀其變。〈獸妖族〉因為《誓約者》換人,目前分身乏術。
至於〈海精族〉,《英雄》和《誓約者》都發表了官方聲明,表示要配合其他種族的腳步。」
〈森靈族〉目前沒有《英雄》,情勢十分不利,會按兵不動是可以理解的事。〈海精族〉會發表看似言之有物,其實毫無內容的聲明,也可以預期。
然後──
「看來〈獸妖族〉正值內憂外患啊。《誓約者》在任期屆滿前換人,簡直是給其他種族機會,叫大家盡情設法趁火打劫嘛。」
「……我想就算是〈獸妖族〉,也絕對最不想被你說這種話。」
〈獸妖族〉恐怕是所有種族之中動作最大,不對,是最不得不採取動作的種族。
其原因毫無疑問是〈解放者〉──更正確地說,是其《英雄》零次造成的。
〈獸妖族〉的《誓約者》伊多拉斯雖然贏了和〈解放者〉的《英雄戰爭》,卻輸了和零次的直接對決,結果被奪走了《英雄戰爭》的開戰權。
雖然只是暫時性的,但有無開戰權有時可能直接左右種族命運。
「不管有任何理由,將《英雄戰爭》的開戰權當成賭注,都是愚蠢至極之舉。會被追究責任是當然的。」
如同蕾優的淡然的陳述,〈獸妖族〉內部也是以此彈劾伊多拉斯的吧。
儘管任期未滿,還是立刻決議免職伊多拉斯。採取[犬櫻][貓楓][狐蓮][兔蘭][羊杏]五族合議制的〈獸妖族〉。
據說今天也為了盡快決定下一任王而沸沸揚揚地論戰。
「誰教〈獸妖族〉戰時勇猛果敢的名君,平時只是個魯莽好戰的愚王。那傢伙也沒理由阻止吧。」
聽到零次強調那傢伙三個字,蒂法莉西亞小聲低語:
「拿破崙‧波拿巴……」
波蕾特‧波拿巴──她真正的身分是在幕後操縱、扶植親哥哥拿破崙成為世界之王的人。
不曾出現在歷史表面舞台的她,以拿破崙的身分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以後,也一樣安排替身,徹底扮演幕後黑手。
「拿破崙‧波拿巴反而積極地煽動這次騷動。」
「……那麼做是為了什麼?明明只會擴大混亂……」
「那當然是考慮到今後行事吧。因為混亂時可以看清很多事情。例如某人對某人所抱持的真實想法之類的。」
聽到零次愉悅地說那種話,蒂法莉西亞感到一陣寒意,抱住自己的肩膀。
「不管怎樣,現在對〈獸妖族〉出手是下策。畢竟體制動搖到這麼明顯的地步也太過刻意了。
應該說,依那傢伙的作風,更可能是利用這個情況當誘餌,看看能否幸運吸引其他種族上鉤。」
「我有同感。」
蕾優立刻附和,蒂法莉西亞卻快要跟不上話題了。
零次他們的眼光究竟看到多遠了呢?
(──不能、氣餒……!)
蒂法莉西亞搖搖頭,轉念一想。
他們很優秀是早已知道的事情。沒必要在再次確認時自怨自艾,不如說,更應該試著放眼未來──
「要、要說有問題,我們〈解放者〉也一樣。」
似乎是因為蒂法莉西亞稍嫌唐突地切入正題,零次他們訝異地看向她。
他們的反應讓蒂法莉西亞差點退縮,但蒂法莉西亞仍毅然決然地縮起下巴,取出事先準備──不如說,是她一開始來到這間房間的真正目的──的文件。
「請看這個。」
「咦──我不要。」
「毫不考慮!?」
「應該說,妳就是因為無論如何都想讓我看這個才會和我【較量】……結果輸了,妳才會玩剛才的處罰遊戲吧?」
「嗚……這、這個嘛……」
「唉呀,既然妳這麼堅持,要我看也行……只不過妳要再一次──」
「這、這個麻煩您了……主人♡」
蒂法莉西亞十分突兀地切換成諂媚模式,零次原本笑嘻嘻的表情瞬間轉為嚴肅。
「哦……算妳行。那種即興演出的效果卓著。只不過一想到妳是個〈誓約者〉就覺得可笑,應該說妳做這種事真的不覺得丟臉嗎?要不要緊?會不會想死?」
「……嗚嗚,總覺得遇見零次以後,我就愈來愈沉淪……」
「愈來愈沉淪的美少女精靈……這個讚!」
「你這個人!!」
「主人。我想這份文件還頗重要。如果主人不想自己看,要我唸給主人聽也行。」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自己看。現在馬上看。給我。」
零次看穿他的從者心懷不軌的想法,二話不說立刻讓步,但他才接過那張紙瞥了一眼,就彷彿立刻失去興趣般還給了蒂法莉西亞。
「什麼嘛,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財務問題嗎?」
「財務問題……請你仔細看清楚。」
「不看我也知道。應該說我在一週前就已經掌握這份資料了。」
「…………嗄?」
「這片領地本來就是生產力極低之地,不可能自給自足。以往和〈獸妖族〉或多或少還有貿易往來,如今卻斷了管道,同時又和〈森靈族〉完全斷絕關係,以致收入歸零。
目前完全仰賴積蓄,撐不到二十天──妳就是要講這件事吧?」
「你早就……知道了嗎?」
「妳搞清楚,就算有僕人幫忙,妳還是要親自調查還自行演算……那種人工作業,跟用相機掃描再用工程計算機概算,不必比都知道哪個比較快吧?
而且,結論不必想也知道,只有一句話,也就是──不妙。」
看零次不知為何說得充滿自信,蒂法莉西亞突然靈光一閃:
「莫、莫非你已經想到對策──」
「嗯?怎麼可能嘛。」
「……!」
「我講過好幾次,不要依靠尼特族。尼特族不做不想做的事,只做想做的事。雖然有時會回應期待,但基本上不會回應!」
看零次嘻皮笑臉,蒂法莉西亞對一瞬間期待過零次的自己感到失望。
「…………是我太蠢了。」
「就是說啊。」
「唔……你、你為什麼總是……!」
蒂法莉西亞握緊拳頭,但她馬上告訴自己要冷靜。
零次的講話方式雖然令人生氣,講的話卻非常有道理。
就算他沒那麼說,只因身邊有優秀之人便全盤依賴他,本來就不是好事。
首先必須自己先試著思考才行。
蒂法莉西亞想起零次以前說過的話,邊說邊轉動頭腦。
「目前,提斯泰爾的處境比〈獸妖族〉還糟。」
就像零次所說,這片土地的生產力非常低。
再加上領地大半都是不屬於正常生態系的聖域──魔法領域,即使森林地帶廣大,採集得到的資源也只有木材和油,能直接食用的物產也只有極少量的菇類而已。
過去提斯泰爾都是以這些木材為主,和其他國家進行交易才得以勉強發展經濟,再加上〔誓約議會〕之後,儘管數量不多,但定期會有獲得自由的〈隸人族〉進入提斯泰爾領地。
人民增加固然是好事,但若養不起就沒意義了。
如果要說〈獸妖族〉暴露弱點,那麼〈解放者〉就是更變本加厲地昭示自己的短處。
──不對,慢著。
先前零次說過,〈獸妖族〉有可能直接將弱點當成誘餌。
既然如此,〈解放者〉或許也可以如法炮製……?
蒂法莉西亞不自覺地觀察零次的反應,一看到那個尼特族奸笑看著自己,她就打消了將想法說出口的念頭。
說起來,就算知道可以如法炮製,她也不知道具體方法。
零次和蕾優似乎已經對那個方法有一定程度的預測,但現在直接詢問他們就沒意義了。
應該說,單純是蒂法莉西亞不願意如此。
絕對會被當成笨蛋。
「怎樣啦?有什麼事想問我嗎?」
零次隻手托腮躺臥在床上,慵懶地發問,蒂法莉西亞並不理會他,別過了臉。
「沒事。」
「喔,是嗎?」
看零次笑得莫名滿足,蒂法莉西亞更加確信。
感覺零次果然已經看穿自己的心思。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問了。
……蒂法莉西亞這樣的想法當然不是賭氣,而是如果想都不想就問,只代表自己毫無長進。蒂法莉西亞希望自己能先獨立思考,這樣才有資格和他當面討論。
以弱點為武器──這是蒂法莉西亞不曾有過的思維。
蒂法莉西亞第一時間想到的辦法,就只有極其理所當然的手段:既然〈解放者〉孤掌難鳴,那就依靠其他國家。
如果對零次講這種話,立刻就會換來『看,是白痴──』的奚落吧。
不僅是對〈解放者〉,實際上會對其他種族無償伸出援手的種族根本不存在──蒂法莉西亞認為零次會這麼說。
說起來,提斯泰爾以一個國家而言,實在太脆弱了。
正因為如此,蒂法莉西亞認為我方應該能夠獲得幫助,但零次應該會說──事情並非如此。
就算能得到幫助,倘若條件對我方不利就毫無意義。
他們需要的是對等的協助關係。
也就是說──
「只要締結同盟……」
蒂法莉西亞下意識地低語,卻得到了意外的回應:
「哦,明明種族對立,原來這裡有同盟制度嗎?」
彷彿半揶揄般說話的人是零次。
「咦……你不知道嗎?」
《英雄》──異世界人不知道這個訊息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因為零次給人無所不知的錯覺,所以蒂法莉西亞才覺得意外。
蕾優似乎也有同感,目不轉睛地凝視零次開口:
「……那是在《英雄戰爭》還是《誓約戰爭》時存在的形態。」
《誓約戰爭》。那是《英雄》出現在這個世界以前的事情。
「啊──那時候並不是互相爭奪《英雄》的刻印,而是互相爭奪象徵各種族的『種族旗』對吧。」
現在的《英雄戰爭》是爭奪《英雄》的刻印,也就是藉由觸摸《英雄》的刻印決定勝負,這是最一般的決鬥方式。
而在原本的《誓約戰爭》中,相當於現在的刻印之物,就是各種族制定的『種族旗』。
「『種族旗』本身施加了『將持有種族視為同種的魔法』。交戰雙方將會互相交換『種族旗』。如此一來,雙方會被認知為相同種族。」
「所謂的相同種族,是比方說當我們取得〈獸妖族〉的『種族旗』時,就會暫時變成既是〈解放者〉又是〈獸妖族〉……也就是變成『雙重種族』是嗎?」
「……那純粹只是表面,但那個表面的意義很重要。」
「假設《誓約者》們協定互相合作,所以兩種族在《大誓約魔法》之下締結契約,雙方不進行《誓約戰爭》,即使如此,這種方式仍有好幾個漏洞。
不過,只要交換施加了視為同種族魔法的『種族旗』,強制認知彼此為同種族,原理上就無法打《誓約戰爭》,而那種形態就稱之為同盟。嗯──」
「『種族旗』現在還算存在……的樣子。因為在我出生時就已經有《英雄戰爭》,所以我沒有親眼看過〈森靈族〉的『種族旗』,但據說其上刻著『盛放的六花』的刻印。」
「只要有『種族旗』,的確就有辦法締結同盟。只不過,有沒有願意接受同盟的種族,就是另一回事了。」
蕾優斬釘截鐵地補充,蒂法莉西亞發出沉吟的聲音後,有些語塞。
「我想也是,《英雄》不僅有強烈的個性和自我意志,在原本的世界也實績顯赫,不太可能輕易跟其他《英雄》聯手吧。」
「嗚嗚……」
「應該說,在討論那個問題以前,我們根本沒有『種族旗』啊。就連取代『種族旗』的刻印也──嘿咻。」
零次邊說邊慢慢地脫掉上衣,裸露出上半身,蒂法莉西亞的臉紅了起來。
「咿!……你、你為什麼突然脫掉衣服!?」
「──像這樣,變成連是否有刻印都抱持疑問的狀態。喂,妳好好看清楚啦。」
只見零次指著自己的胸口,之前在那個位置的『盛放的六花』刻印不見了,只剩宛如其痕跡的圓圈。
「我也是。」
蕾優雪白大腿上浮現的刻印也跟零次一樣,只剩下圓圈。
「啊……咦……為什麼……」
「想也知道,是因為那個判斷我們已經不是〈森靈族〉了吧?」
指著窗外的零次,嗤之以鼻地看著飄浮在空中的《六面魔法體》──《大誓約魔法》。
這個世界的秩序──《大誓約魔法》。
那個《六面魔法體》已經完全承認零次他們是〈解放者〉。
透過刻印認清這個事實,蒂法莉西亞比想像中更顯得震撼。
發現蒂法莉西亞暗自感動不已,零次不管她,輕輕地聳聳肩說:
「不過呢,如果這就是〈解放者〉的刻印,感覺也未免太偷懶就是了。」
「──沒這回事。」
蒂法莉西亞憐愛地凝視著零次和蕾優的刻印,發自內心地說:
「無論外形是什麼都好。只要看得出──那是我們的標誌就足夠了。」
看蒂法莉希亞握緊了抵著胸膛的手,零次揚起嘴角一笑。
「也對啦,根本沒必要拘泥形式吧。既然如此──」
零次披上上衣的同時,朝蒂法莉西亞走近一步,伸手撫觸不知所措的她──脖子上的項圈。
「那麼把這個當成我們的『種族旗』也行吧。既然無論外形是什麼都好。」
零次宣言道,同一時刻,淡淡發光的魔法陣隨之展開。
「……嗄?──難、難道。」
蒂法莉西亞立刻發覺零次的意圖,她趕緊跑到穿衣鏡前,一確認項圈上清晰地刻上了圓圈,便睜大眼睛。
「喔──果然連這種程度的宣言都算數嗎?《大誓約魔法》甜心真是乾脆。」
聽到零次擺明刻意為之的口吻,蒂法莉西亞咄咄逼人地大叫:
「你──你、你看你做什麼了什麼好事呀啊啊啊啊!!」
「什麼嘛,不是怎樣都好嗎?那麼就算是項圈也無妨吧。」
「就算怎樣都好,也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吧!?居然偏偏是項圈……!」
「不不不,『種族旗』如今只有締結同盟時才用得到吧?既然如此,只要妳決定同盟,就勢必得拿掉那條項圈了不是嗎?」
「咦……」
「妳想拿掉項圈吧?」
「這、這個嘛……」
──奇怪?
為什麼呢?
之前明明為了拿掉項圈,那麼努力跟零次【較量】。
為什麼零次答應要拿掉了,卻好像沒那麼開心……
「嗯?」
「啊,沒、沒事,那當然!」
「那麼,為了拿掉項圈,妳就試著加油吧──?」
蒂法莉西亞發覺零次雖然口氣吊兒郎當,其實正激勵著自己,她登時頓住了。
難道──同盟這個手段獲得肯定?
隨後喜悅才一點一滴地湧上她的心頭,但她羞於讓零次察覺這點。
於是蒂法莉西亞努力板著臉繼續說:
「不用你說,我也會加油。」
「唔嗯。那麼我就在這裡睡覺。」
「好──咦?不對啦,零次你也要去!」
「咦──?〔誓約議會〕之後才過了十天而已。城內也還有儲備物資,應該綽綽有餘吧。」
「再短短二十天就會見底了喔!?你沒有危機意識嗎!」
「我傳授妳一句好話吧。在我們的世界有句至理名言,叫作『福報要高枕而待』。意思是只要睡覺,好運自然會來──」
「那是騙人的吧!我不知道零次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那句話,但我知道那只是偷懶的藉口!」
「哦,算妳行……雖然真的有這句話,但那是偷懶的藉口也是事實。不過就算妳知道這點也不能改變什麼就是了。應該說,妳說『要去』,是打算去哪裡?」
「咦……這、這個嘛……」
「『其實我根本沒有具體的想法……但既然目的是組成同盟,只能一一去找可能願意締結同盟的種族了』,妳不會是這樣想的吧?」
「……」
看蒂法莉西亞說不出話,零次慵懶地說:
「與其那樣,在這裡邊睡邊等還好一點。」
「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怎麼可──」
就在蒂法莉西亞正要繼續說下去時。
「──咦咦~有何不可呢~福報要高枕而待真是棒極了♪」
唐突地。
從窗外傳來輕快──輕快過頭的說話聲。
在零次他們不加思索地轉頭以前,漆黑長袍的銳利尖端已經伸向窗外,停在那名少女的眼前。
來者苗條的身軀包裹著宛如迷你裙旗袍的服裝,看得出臉蛋精心化過妝,她眨了眨那雙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眼睛,不在乎紮在側邊的頭髮被風吹得不斷飄動,愉悅地飄浮在空中。
──不對,再仔細一看,少女似乎是坐在一匹宛如馬,卻長著兩支角的動物身上。
飄浮在空中的是那隻動物。
她本人則是拿著用小東西裝飾得格外可愛、看似釣竿的物體,在那隻長得像飛天馬的動物身上巧妙地保持平衡。
長著兩支角的馬──神獸。疑似釣竿的小道具。格外朝氣蓬勃又充滿餘裕的口吻。
看零次比對著智慧型手機的畫面和眼前少女,少女歪著頭問他:
「嗯嗯?怎麼了?人家臉上沾到什麼了嗎♪」
從外表看來,年紀和零次他們相仿甚至更小,但從拿破崙‧波蕾特的例子也知道,目測年齡不盡然準確。
……沒錯。
也就是說,她是──
「啊~對喔對喔,忘記講重要的事了。人家還沒報上名字呢♪」
還是一樣用尖細的嗓音說話的少女,正要繼續說下去時──
「──沒那個必要。」
她的話被零次打斷了。
「姓姜,氏呂,諱尚。廣為人知的別號是──太公望,對吧。」
那和〈海精族〉的《英雄》同名。
「太公望……!?」
蒂法莉西亞這時才感到驚訝似地重複。
「果然名不虛傳~只憑關鍵道具,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媽媽咪啊。」
不知道哪裡讓她覺得好笑,少女放聲哈哈大笑。不停大笑。
「哈啊……超~好笑♪」
少女總算笑完之後,瞇起眼睛看著感覺完全狀況外的零次等人。
「沒錯喔~就像這樣。」
她不疾不徐地敞開胸口,露出那裡刻著的『相依的三玉』刻印。
「重新自我介紹,人家是〈海精族〉的《英雄》太公望──♪請各位,多‧多‧指‧教‧喔♪」
少女伸出右手,抵著臉頰比出V字手勢,朝零次等人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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