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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帶給大家的試閱是《每遭放逐就能獲得技能的我,在100個世界大開第二輪無雙1》

 

100個世界被不同的勇者小隊放逐的艾德,

終於完成神明的任務,能如願回到自己的世界。

然而在回到自己的世界前,得知第一個世界的悲慘結局後,

艾德使用了神名賜與的作弊能力,決定要重頭開始第二輪放逐人生,為100個世界帶來快樂結局!

 


 

 

序章  我被勇者小隊放逐後拿出壓箱本領而受到挽留,但很抱歉,為時已晚

  「喂,艾德。你從明天開始可以不用來了。」
  「咦?」
  自從我成為勇者小隊的一員踏上討伐魔王的旅程後,約莫經過了一年。在這間被定為新據點的驛站鎮酒館裡,同伴之一的斥候大叔突然對我說出這些話。他是個愛喝酒的人,今天也喝得鼻頭紅通通的,但是那個醉法卻與以往不同,感覺不怎麼愉快。
  「怎麼突然這麼說?啊~可以不用來的意思是指明天休息嗎?」
  「笨蛋,才不是咧。我說的不是明天,而是『從明天開始』。意思是已經不需要你了。」
  「不不不,你也喝得太醉了吧?就算你突然這麼跟我說……」
  「不突然。大家已經私底下商量過好幾次了。也就是說這是我們的共識。」
  「什麼共識啊,你還真愛說笑……咦?」
  「……………………」
  「…………唉。」
  我把視線從仍沉著臉舉起大酒杯仰頭喝酒的大叔身上移開,環顧其他同伴的臉。但身穿端莊神官服的年輕少女帶著悲傷的神情低著頭,頭上戴著尖帽子的女魔法師則一臉興味索然地嘆了口氣。
  「哇,這還真是……勇、勇者大人?這是在開玩笑對吧?」
  「……不,是認真的。」
  我抱持著最後的希望,出聲詢問身穿華麗金屬鎧甲的勇者。但勇者的回答好像也如出一轍。
  「吶,艾德,你無疑是個優秀的人才。因此我才會邀請你加入小隊,大家也都欣然表示歡迎。
  而且在加入後的一段時間,你的工作表現真的很優秀。即使現在回想起來,我們曾經受到你幫助或指導的事也不勝枚舉。」
  「既然如此──」
  「但是!」
  勇者就像要打斷我的哀求一樣,語氣強硬地說。
  「你最近又如何呢?變得隨便應付被交代的工作,原本自主訓練的時間也沉迷於玩樂之中。為了因應今後的嚴峻戰鬥,大家都在提升實力,可是你……只有你還是跟加入時沒兩樣。
  儘管如此,我還是默默觀察著你。我心想,你總有一天會再次拿出幹勁,像以前一樣大顯身手吧。但是這種忍耐也……已經到極限了。」
  聽到勇者語帶苦澀的發言,我不安地環顧四周。然而對於我徬徨的視線,誰也沒有開口幫忙說話,大夥兒都只是默不作聲。
  嗯,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我最近的態度跟勇者所指出的一模一樣,最重要的是,正如大叔所言,這應該是經過多次討論後得出的結論。
  「是嗎……那我……」
  「對,沒錯。艾德……我要把你從勇者小隊中放逐出去。」
  他就像在說服自已一樣,用一種斷然割捨……卻又不失冷靜的聲音說道。我聞言不禁低下頭……浮現滿臉笑容大喊道:
  「太好啦啊啊啊啊啊!!!」
  叮咚!
  『已確認達成條件。離返回還有十分鐘。』
  「艾、艾德!?到底怎麼了!?」
  「你高興個什麼勁啊!?難道是被放逐的打擊讓你腦子不正常了嗎?」
  見我從座椅上起身擺出了大大的勝利姿勢,勇者和女魔法師都出聲詢問。雖然他們倆皆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但我毫不在意地用力拍了拍他們的背,語氣歡快地答道:
  「沒有沒有,我正常得很喔?只是好不容易終於如願以償了。啊,對了。在我離開之前,可以請你們收下這個嗎?」
  說著,我將手伸向了什麼都沒有的空間。隨後在前方就出現一個黑洞,我伸手探入其中,從裡面拿出大量文件放到了桌子上。
  「嗄!?喂,艾德,那是啥東西!?」
  「等等,你那該不會是次元收納吧!?你有那種技能嗎!?」
  「雖然有點不一樣,不過算是類似的東西吧。」
  面對大驚失色的斥候大叔和女魔術師,我笑咪咪地如此回答。順帶一提,所謂的次元收納,正如其名是可以在別的空間保管大量物資的超便利技能。據我所知,該技能的持有者在這個世界上僅有三人。遺憾的是,勇者小隊中並無任何人擁有這種超稀有的技能。
  但是誠如我所說的,我這技能並不是什麼次元收納。這是世界上唯我獨有的放逐技能。而其中被命名為〈徬徨者之寶物庫〉的這個技能,擁有即使跨越世界也能保留內容物的絕佳效果……嗯,現在先不提那個。
  「為什麼不說呢!?如果有那種技能,多的是活用方法──」
  「好了好了。比起那種事,各位不如讀一下這個。」
  「這是……指南書嗎?」
  勇者將目光落在我遞出的成疊文件上,喃喃說道。
  「是的。根據至今為止在戰鬥中從各位身上收集到的情報,我試著總結出高效率的訓練方法、新技能的學習方法之類的建議。所以,無論今後各位追求何種類型的成長,都希望你們能當成為一種參考。」
  「……那個,這上頭提到我能學會的魔法當中,有我不知道的名字。」
  跟滿臉狐疑地瀏覽著指南書的女魔法師相反,神官少女用認真的神情閱讀著我手寫的指南書,並微微舉起手發問。
  「哦,那些應該是伴隨著未來成長,或者是解開一些被隱藏或封印在世界各地的謎團後就會學習到的魔法。我已經把詳細內容整理在另一張紙上了,妳可以之後再參考。」
  使用放逐技能〈七彩眼鏡〉,就可以看出對方沉睡的天賦。以此結合其他的放逐技能來收集情報的話,便能像這樣整理出來。
  但這些終究只是天賦,想要實際學會,還是必須靠自身的努力才行……不過這女孩是個認真的姑娘,一定能達成她所期盼的未來吧。
  「我明白了。艾德先生,謝謝你。」
  「喂,艾德,這是怎麼回事?」
  跟坦率地向我道謝的神官少女相反,斥候大叔用低沉可怕的聲音呼喚我的名字。我轉過臉一看,大叔用手拍打著手裡的紙張,正對我怒目而視。
  「這張鉅細靡遺到匪夷所思的地圖是怎樣?而且竟然連我沒注意到的隱藏通道和陷阱位置都完全畫出來了?」
  「呃,你看嘛,有地圖不是很方便嗎?所以請當成是一種餞別禮吧。不過因為只有去過之處的份,可能派不上太用場就是了。」
  「你在說啥啊,沒去過的地方怎麼可能畫得出地圖呢!比起那個,這到底是怎麼畫──」
  「請你冷靜一點。像這類詳細的手法算是祕密喔。你看,畢竟我已經不是勇者小隊了。」
  「唔……嗯,是這樣沒錯。」
  我一指出這點,斥候大叔就露出苦澀至極的表情陷入沉默。這類技術本來就是會保密到家的東西,倘若硬要探聽的話,通常都會演變成互相廝殺的地步。理解這一點的大叔自然會閉上嘴巴。
  不過這份地圖也是用我便利的放逐技能製作而成的,其實談不上什麼技術。放逐技能〈旅行足跡〉會自動記錄我去過的地方,並顯示出唯我能見的地圖;〈半吊子贗品師〉則能完美複製我見過之物的外觀。而這份地圖便是把該結果呈現出來的作品。
  哎~想當初我剛學會這個技能時,還曾有「只有外觀相同是有什麼用途?」的念頭,但重新一想,外觀相同就能正常使用的東西其實還不少。嗯,超級方便。
  「…………對不起。」
  「唔哇!?勇、勇者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突然間,坐在對面的勇者用一種以額頭磕桌的氣勢低頭向我道歉。
  「沒想到你居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這麼多工作……請原諒我的無知。」
  「艾德先生,對不起。所謂的努力應該是一種不為他人所知的自我累積。我們居然沒注意到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還打算把艾德先生趕出去……」
  「嘖,我也是腦袋糊塗了。讓一個年紀只有我一半的孩子做這些比我厲害的工作卻毫不知情,還自以為是地說教。抱歉!是我不好!」
  「不不不!別這樣,請你們抬起頭來吧!我並不是為此才拿出這些來的。只是因為各位都對我很好,所以希望在我走後還能幫上一點忙……」
  見昔日同伴接連不斷地謝罪,我急忙如此說道。但是看到我這個樣子,女魔法師無奈似地嘆了口氣。
  「唉。傻瓜,放逐的事情當然是不算數了啊。包含我在內的蠢蛋們,有人有意見嗎?」
  女魔法師的臉上浮現幾分自嘲的笑容,其他人也跟著露出苦笑。
  「怎麼可能會有意見呢。艾德,容我厚著臉皮再次拜託你,跟我們──」
  「啊──那已經不可能了。抱歉。」
  「……這樣啊。說的也是。是我們先放逐了你,現在卻要求你回來,實在太過自私了。」
  「倒也不是因為那樣,而是我也有苦衷……呃,哇!?時間到了……那、那就這樣吧!我很期待各位能打倒魔王喔!請你們加油!」
  就這麼丟下垂頭喪氣的勇者讓我有點良心不安,但現在不是在意那種事的時候。我匆匆道別後就急忙衝出酒館,一溜煙地奔向沒有行人的酒吧後方。要是這時有人追過來挽留的話就麻煩了,但不知該算幸運還是不幸,我總算是來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
  「……呼。好,在這附近就可以了吧。」
  雖說是再也不會造訪的世界,但我也無意引起騷動。我調整呼吸,將意識轉向腦海中浮現的數字,時間已經剩下不到一分鐘了。
  唔哇,好險!?算了,有趕上就好。也沒有遺漏的東西……即使有也沒辦法回去拿就是了……嗯,差不多了吧。
  『三……二……一……進行世界傳送。』
  唯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如此告知,就在這一刻,我終於成功脫離了這個世界。


第一章  已完結世界的另一側

  『完成世界傳送。』
  「……喔。啊~好久沒回來這裡了。」
  在結束漫長的任務並平安地回到這個「白色世界」後,我總之先走向旁邊的桌子。放置在純白世界裡的純白桌椅,乍看之下好像會找不到所在位置,但因為上方似乎有光源會明確地照出影子,所以不至於迷失方位。
  「這次是一年嗎?花了不少時間啊……」
  我用臀部享受著廉價木椅絕不會有的柔軟坐墊觸感,並再次環顧四周。
  在我的眼前有一道大約兩公尺高的牆壁,它在沒有任何支撐下聳然而立,其牆面上裝設了大量的門。這道牆一開始很短,但如今也變長到要大幅度轉動脖子眺望的程度了。
  「連我都覺得自己很努力啊。欸,你不這麼認為嗎?」
  排列在牆上的門共有一百扇。換句話說,這表示我在一百個世界裡被勇者小隊「放逐」了一百次。若是正常人的話,這種數字只能算是一種汙點……但這同時也是我回到自己世界所需要的數字。
  「……你曾說過吧。我如果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只要在一百個不同的世界裡加入一百個勇者小隊,被放逐一百次就行。
  即使現在重新思考,我也還是覺得莫名其妙。假如是要我拯救世界或幫助勇者的話那倒還好,為什麼偏偏是放逐啊?算了,就算問了也不會回答我吧。」
  神明不發一語。或者更確切地說,我至今都還沒聽過神的聲音。我原本過著平穩而平凡的雜牌傭兵生活,某天突然就被召喚到此處,而當時在我眼前只有一本白色的書。
  喔,當然只有封面是白的,書裡並非空無一物。上頭寫著我該做的事……也就是說,更詳細地寫出我剛才說的條件,而在我眼前的牆壁當時還不大,門也只有一扇。
  只要穿過那扇門,我就會被傳送到異世界。在被勇者小隊放逐……正確來說是透過達成「作為小隊一員共同行動半年以上,或者得到一定程度的信任並被承認是隊員後遭到放逐」這項條件後,即可返回此處,而一旦開啟過的門就無法再次打開,取而代之的是,旁邊會增加新的門。
  「不過,我確實達成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條件。雖然大概花了一百年左右,但是我做到了喔?既然這樣,不覺得應該更醞釀出一點歡天喜地的氣氛嗎?」
  我嘴邊掛著諷刺的笑容,試著對天空說話,但不出所料並無任何反應。我不禁嘆了口氣,將視線轉向桌旁的鏡子,鏡裡映出一名身高約一百七十公分、黑色短髮、中等身材的平凡好青年。正是我最初被帶到這個「白色世界」時的模樣。
  「這個也是啊……雖然要說有幫助也算是有幫助啦。」
  在異世界渡過的期間,我會正常地成長。只要肯鍛鍊也能練出肌肉,體重亦會改變。身高……雖然不知道沒有增加,但總之頭髮普通地會變長。
  然而,當我一回到這個「白色世界」,所有的變化都會被重置,恢復成最初來到此處時的身體。而在那之後我才會前往新的世界……總而言之,我一直都維持著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遍訪一百個不同的世界,經歷了長達一百年的冒險。
  要是在一般情況下,我早就變成了步履蹣跚的老爺爺,達觀看待各種事物,但很不可思議的是,我的精神卻跟外表一樣,並未有明顯成長。
  該說是心靈受到身體影響嗎?也可能是因為我被周圍的人當成二十歲的小毛頭對待,缺乏成長的空間……總之我雖然活了很久,內心依舊是個年輕人。
  所以,我不會在這種地方說些充滿感悟的台詞。我的內心絲毫沒有浮現出「託您的福,讓我的身心有所成長」這種精神可嘉的念頭。這神明不僅搞綁架,還逼我做了一百年意義不明的強制勞動──要我討好祂,門都沒有。
  「…………唉,算了。總之我已經遵照你的旨意了。那麼這次該換你履行約定了吧。讓我……回家吧。」
  返回原本的世界。我一直以來拚命地努力,就只為了這個夢想。即使經過一百年,我的腦海裡還是可以清晰地浮現出不曾褪色的故鄉風景。
  啊啊,就快要能回去了。回到家後要做什麼好呢?我想先吃媽媽煮的燉菜料理。戀母情結?管他的咧!老子我可是時隔一百年沒回家了耶!之後我也可以去看看那群笨蛋的臉,如果還在胡搞瞎搞,我就踢他們的屁股。還有……嗯?
  正當我思念著故鄉時,突然看到放在桌子中央的水晶球散發出光輝。那是一種前兆──每次當我成功地從異世界被放逐後,都會獲得力量……一種我擅自稱之為「放逐技能」的力量作為獎勵。
  「這麼說起來,因為我從最後的世界被放逐了,所以還有追加的技能嗎?不過我之後就要回家了,感覺沒什麼必要啊……」
  雖然嘴裡這麼說著,我還是把手伸向了水晶球。如果我沒有得到這股力量……沒有放逐技能的話,恐怕無法達成從一百個異世界被放逐後再到這裡的目標吧。或者就算可以做到,也必須多耗費好幾十年……不,甚至有可能是好幾百年。
  畢竟,原本的我只是個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傭兵。我並未紮根於城鎮村莊,而是遊走於各地,接一些獵殺魔物或護衛商隊的工作,是個萬事包辦的便利屋。像我這樣的傢伙要進入勇者小隊,沒有一兩樣特殊能力是很難混下去的。
  實際上在我還沒有什麼放逐技能的初期階段,真的非常艱辛。我真的是以五體投地的氣勢在請求勇者讓我當行李搬運工……
  「……噢。」
  不管當初的經歷有多麼苦不堪言,像這樣成為回憶後也會變得懷念……不,果然一點都不懷念。辛苦得要死的事不管怎麼回想還是一樣辛苦啦。嗯。
  於是我先搖了搖頭拋掉討厭的回憶,再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接著光芒進入了我的身體,謎樣的神之力量就滲透到我體內……哦?
  「喂喂喂,還真是給我一個不得了的技能呢。是說從一開始就給我好嗎?」
  技能內容流入我的腦海後,我忍不住低聲嘀咕道。這是我頭一次看到僅限使用一次的能力。而且它居然有這樣的效果……
  這是那種太過貴重,結果會留到最後都捨不得使用的類型。要是整理一下〈彷徨者之寶物庫〉,我想應該有幾十瓶這種感覺的恢復藥。一想到無法再得到相同的東西,就怎麼也捨不得用掉。
  「……嗯?」
  就在我對自己的小家子氣露出苦笑時,忽然感覺到附近空間傳來波動。並不是我覺醒了什麼奇怪的力量,而是因為在這個「白色世界」裡,除了我以外並不存在其他會移動的東西,所以即使是細微的變化也能感受得到。
  「左邊嗎?」
  根據這個感覺,我認為前方這道牆壁的左側就是不協調感的來源。
  按平常的情況來想,應該是又『突然冒出』一扇新世界的門了吧。但是,世界之門向來都是追加在右側,從來都沒有門是新增在左側。
  不過,這次是左側……也就是第一個世界的那邊。這該不會是!?
  「……增加了。」
  我急忙奔向牆的左側,那邊有唯一一道自始就存在於這個世界、也是我頭一次穿越的○○一號門。在其左邊,出現了一扇編號為○○○的門。這是一扇至今為止不存在、比起始更前面的門……也就是說,這應該就是通往我原本所在世界的門。
  「我能回去了……?」
  回去。對,我一定能回去。照理說只要打開這扇門,我就能回到我出生的世界,回到一百年前被蠻不講理地奪走的地方……
  「呃,神明大人啊?話說我大概在這裡努力了一百年左右,該不會原來的世界也經過了同樣的時間吧?要是那樣的話我會很為難耶……」
  人類的壽命約為六十年。如果是國王或貴族那種講究飲食且能接受治療的掌權者,活到七八十歲也不稀奇,偉大的魔術師好像也可以用魔法延長壽命,但不巧的是我想見的人全都是很普通的村民。要是經過了一百年,那他們應該通通壽終正寢並埋進墳墓裡了吧。
  「既然是神的話,這種部分應該會幫我適當調整……對吧?啊,難不成是要我把最後的技能用在這種地方!?唔哇,那也太不講理了吧!」
  回到原本的世界後再使用剛才得到的放逐技能,感覺就能解決這個問題。然而,如果是被強迫這麼做的話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畢竟我失去的一百年是奉獻給神的,或者該說是被神奪走了一百年。假如為了彌補這部分而被迫用掉作為獎勵所得的放逐技能,那根本就像是把我拚命工作的薪水全部當成稅金收走一樣。如果實在是別無他法,那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但這還是太不合理了。
  咚!
  「唔哇!?」
  當我正試著朝上天發洩不滿時,背後冷不防傳來一陣聲響。我嚇了一跳並回頭一看,地板上掉了一本似曾相識的純白封面書籍。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的那本……?是要我讀的意思嗎?」
  看來神明似乎不能親自出聲說話。我拿起那本特意製作成冊的書打開來看,裡面寫著關於眼前那扇門的說明。
  「我瞧瞧……號碼牌下面有數字?啊,真的耶。什麼時候增加的!?」
  我看到書裡這麼寫,便抬頭一看,在門板上表示著世界編號的牌子下方,追加了小小的數字。書既然是剛剛才掉落的,這數字肯定也是現在追加的吧。雖然明顯是很不可思議的現象,但在這個世界早已司空見慣了。
  「哦~這代表著在我離開那個世界後,門中世界所經過的時間嗎?也就是說……」
  我從書本裡抬起頭,看向寫在○○○號牌下方的數字。只見那裡也整齊地排列著○,沒有任何其他的數字。
  「零零零零……這是沒有時間經過的意思嗎?」
  連一秒也沒有流逝。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可以回到被綁架來關在這裡前那一刻?
  「我能回去……回到那天的那個地方了嗎!?很好,那就趕緊……咦,轉不動?好痛!?」
  即使我充滿幹勁地伸手去轉門的把手,它也絲毫沒有轉動,就像鎖住一樣。正當我歪頭不解時,我的腦門在那一瞬間再次受到了衝擊。
  「唔喔喔喔喔……喂!搞什麼啊!?又是書!?」
  不知為何,我在這個「白色世界」中完全無法使用放逐技能,即使是在異世界裡自詡無敵的我,在這裡也會感受到痛楚。
  我痛到眼眶泛淚,而出現在我腳邊的又是另一本白色的書。我壓抑住想要狠狠踢飛它的衝動並將把它拿了起來,看來這本書似乎比剛才那本還要重一些。
  「可惡,什麼跟什麼嘛……啊?」
  我打開封面一看,書本內側是鏤空的,就像是一個盒子。而且那裡還收納著一把做工精緻的金色鑰匙。
  「鑰匙?可是只有鑰匙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這個是說明嗎?」
  原本應該有內文的地方是被挖空的,幸好取出鑰匙後下面還寫著說明文。根據文中內容,這把鑰匙好像是「紀念完全放逐」的物品。
  好厲害啊,這世界上居然存在著這麼讓人不想紀念的事……所以這東西是幹嘛用的?
  「我瞧瞧……『使用這把鑰匙的話,就可以打開通往自己想去的世界之門並再度造訪,機會僅限一次。另外,要從那個世界回來時,並非靠放逐,而是透過在該世界的任何一扇門上再次使用這把鑰匙即能返回。
  鑰匙會就此消失,並同時開啟通往○○○號世界之門。請在最後試著親眼見證自己走過的世界迎向了何種結局吧。』……搞啥啊?」
  被強加這種一點也不想要的機會,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咦?這是怎樣?換句話說,如果我不隨便找個世界去一趟再回來,通往我原本所在世界的門就不會打開嗎?
  「哇靠,超不需要的啦。讓我普通地回去好嗎……」
  這種感覺就像是因為口渴而隨便走進一家店裡點了杯白開水,不知為何卻送來超豐盛的套餐。而且店員還一直笑咪咪地站在眼前,施加著「沒吃完不許走」的無言壓力。
  神明大人啊,你知道嗎?強行提供別人並沒有要求的服務,這種行為似乎被稱作「多管閒事」喔?
  「嘖……算了。如果是這個條件,那只要隨便去一個世界,再馬上回來就行了……這樣的話,該選哪裡好呢?」
  假如返回條件又是放逐的話,我肯定會氣到理智斷線,不過既然只要隨便找扇門使用鑰匙就能回來,倒也不會花費什麼工夫。畢竟只要隨意找旅館租個房間,或者最糟的情況下在商店的後門使用這把鑰匙,這樣就可以離開了。
  既然如此,這表示我選擇哪個世界前往都可以……當我移動目光時,忽然看到旁邊那扇通往○○一號世界的門,當時的回憶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真的很辛苦啊。」
  第一扇門,第一個世界。對我來說一切都是頭一遭,而我就在這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丟到異世界生活,體驗一連串難以用筆墨形容的辛勞。
  更何況我從一開始就必須達成「加入勇者小隊」的目標,而這原本是只有被稱為英雄的人物才能辦到的事。我到了二十歲才終於逐漸被認可能獨當一面,實力跟守門的衛兵相去無幾,不論好壞反正就是普通。
  而這樣的我之所以能加入勇者小隊,都要歸功於最初被召喚到這個世界時得到的第一個放逐技能──〈名為偶然的必然〉。
  多虧了這技能,「遇到勇者並成為其同伴」這項最困難的任務算是自動完成了一半,讓我得以作為勇者小隊一起旅行,然而問題是在那之後。
  雖然成為同伴……或者說同行者是很好,但我沒有和勇者並肩作戰的實力,也沒有什麼能幫助勇者的技能。
  為了不要被拋下,不要被遺棄,我拚命地尋找自己能做的事並付諸實行。不管是安排住宿、採購消耗品、搬運行李或收集目的地資訊等,我能想到的事全都做了。
  老實說,我也很訝異自己竟能做到那麼多的事情。一般來說應該會很灰心喪志,但我卻沒有放棄,緊跟著勇者小隊,結果直到被放逐為止還成功同行了一年半的時間。
  嗯,連我都覺得自己盡力了。因為我完全沒概念被放逐後會怎麼樣,所以想盡辦法要讓自己在安全的地方被放逐。唉,雖然那也因為導致我被放逐的那件事,而打亂了我的計畫。
  「……嗯。」
  我剛才斷言那些辛苦的回憶都不堪回首,不過回想整個旅程,又覺得並不完全是這麼回事。我確實遇到不少艱辛的事,但也有開心的時候。尤其我是頭一次來到異世界,所以對一起冒險的同伴們感情特別深,即使經過一百年,我也清楚地記得他們的臉和名字。
  「話說回來,我在旅途不上不下的地方被放逐了,那之後怎麼樣了?」
  我望向刻著○○一的號碼牌下追加的數字,看來從我被放逐之後似乎已過十年。我是在進入魔王所在的領域前被放逐的,既然過了十年,我想應該已經順利討伐了魔王,戰後的混亂也得到平息,迎來和平的世界了吧。
  「也就是說,那位勇者已經登基為王了吧?不對,國王看起來還很健康,總不會才十年就……但如果有討伐魔王的功績……說不定會提前繼位?嗚嗚,我不想要見到他……不過就算我想見面也見不到吧。」
  浮現在我的腦海裡的是傲慢勇者的笑聲。他既是勇者,又是大國的王子,所以那種態度說起來也合乎他的身分,但希望有人能考慮一下跟這種對象一起旅行的心情。
  不過現在想想,既是王子又是勇者,未免也太過剛好了吧。因為是第一個世界,我還一度以為「嗯,勇者就是這樣的存在」,但對照我後來去過的世界,似乎也並非如此。
  「唉……算了。反正現在應該是我比較強,而且只要我不試著去找他的話,本來就不可能見得到面吧。
  沒錯,既然大費周章走了這一趟,不如就在和平的世界觀光一下吧?」
  由於我不得不作為勇者小隊的一員行動,所以幾乎沒有離開小隊單獨行動過,當然不可能會有什麼觀光的機會。但這次沒有那種限制,而且我的〈彷徨者之寶物庫〉裡面還有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
  「呵呵呵,不知道有沒有賣勇者豆沙包之類的東西?或是跟他們當年穿的裝備同樣款式的鎧甲……哇,明明絕對用不到,卻有點想要呢。」
  一想像自己穿著完全不適合的鎧甲,吃著印有勇者頭像的豆沙包,我不禁暗自發笑。這感覺會很有趣。我原本還覺得再訪異世界很麻煩,這下忽然就有了幹勁。
  「好,決定了!那就拜託你了。」
  我站在○○一號門前,把金色鑰匙插入把手下方的鑰匙孔。
  雖然到剛才為止應該都沒有這個鑰匙孔,但我決定不去在意這種細節。我轉動鑰匙,發出輕快的喀嚓聲後,拔出鑰匙並轉動把手……
  「喔喔,真的打開了。」
  之前無論用多大的力氣都紋絲不動的門把輕輕地轉動,而本來打不開的門不費吹灰之力就開啟了。我踏進門對面的亮光,感受到一瞬間的暈眩後,周圍的世界發生變化……我站在一片似曾相識的草原上。
  「嗯,跟我頭一次來的時候是同樣的地方……嗎?」
  我以為我已經完全忘記這裡了,但實際抵達後卻意外地還有印象。沒記錯的話,那個方向會有一個城鎮……哦,就在那裡!
  「這麼一來也不至於會迷路吧。那我就悠閒地……噢,在那之前得先確認一下。」
  由於進入了異世界,我試著發動兩個自己的放逐技能。一個是〈不落的城牆〉──在身體表面展開可謂近乎無敵的強力物理結界;另一個則是〈吸魔的帷幕〉──同樣在身體表面包覆一層吸收魔力的薄膜,實際上可以讓攻擊魔法無效。只要一直發動這兩種技能,基本上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原本我還擔心說不定會無法使用當初造訪這個世界時還沒學會的放逐魔法,不過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防禦面無懈可擊。至於武器……隨便拿一把就行了吧。反正大概也不會出現什麼厲害的魔獸吧。」
  我把手伸進〈彷徨者之寶物庫〉裡,從中取出一把鋼劍。雖然也有更強的武器,但是在這個應該已經打倒魔王的世界裡,更何況還是在大型城鎮的附近,不可能會有什麼強大的魔獸。
  可能頂多會遇到獨角兔……顧名思義就是長著角的兔子……之類的敵人,不過雖說是分類在魔獸,也只有菜鳥才會被那種東西打敗。而且我已經發動〈不落的城牆〉,如果牠朝我的肚子衝過來,反而是牠的角會折斷吧。
  「嗯嗯,這種類型的基本武器果然很稱手啊。難得來一趟觀光之旅,要是能借到鍛冶場的話,也可以考慮打把劍當作紀念?」
  雖然這把劍本身是市售商品,不過我倒是也懂些鍛造的本事。只是我作為勇者小隊旅行時很難抽出時間,所以打造的武器並不多……我好久沒打鐵了,真想試一下啊。追求實用性的話就會依賴放逐技能,但是現在的話,也許我可以試著用自己的力量鍛造一把劍。
  「嗯~結果還是增加了不少想做的事情呢。剛收到時還覺得不需要,但這說不定其實是個意外貼心的禮物……嗯?」
  就在我對於素未謀面的神明這種貼心之舉做出一百八十度大逆轉的評價時,大型城鎮的輪廓映入我的眼裡。然而,情況怎麼看都很奇怪。
  「城鎮的外牆倒塌了?欸,騙人的吧!?該不會是魔獸襲擊!?」
  我急忙發動可以高速移動的放逐技能〈順風之足〉,原本看起來位在遠處的街道在眨眼間就拉近了距離。我重新定睛一看,環繞著城鎮的防禦性石牆已經坍塌了大半,從斷垣殘壁中窺視到的街景也是一片狼藉。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吧!?規模這麼大的城鎮居然毀成這樣……而且看這個樣子,感覺不是這兩天才毀掉的耶?」
  我就這樣穿過無人看守的城門,查看已經變成瓦礫的建築物內部。勉強殘存的家具上積滿了厚厚一層灰塵,看來變成這樣至少有一年的時間了。
  「這是怎麼回事?魔王應該已經死了吧……難道是人類之間的戰爭嗎?」
  這是可能性最高的一種推測。身為人類共同威脅的魔王被打倒後,讓各國軍事力量有了餘裕,結果導致大國之間展開了戰爭……雖然是令人不快的臆測,但這是十分有可能的假設。
  「喂,小夥子!」
  當我正為自己的想像皺起眉頭時,突然有人出聲向我搭話。我回頭一看,一名背著大袋子、衣衫破爛的大叔從瓦礫堆的陰影中現身了。
  「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這附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喔?」
  「多謝你親切告知……不對,我不是來這裡搜刮殘骸的啦!比起那個,請你告訴我,這座城鎮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嗄?你在說什麼啊?這座城鎮被魔王軍攻滅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吧。」
  「…………啥?」
  對著一臉訝異地這麼說的大叔,我不自覺地發出了呆滯的聲音。被攻滅了?被魔王軍嗎?話說回來……
  「咦,魔王軍!?魔王軍還健在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魔王軍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世界各地肆虐了吧?我說小夥子,你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的鄉下來的?」
  「一直?不是殘黨,而是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肆虐……?為什麼會這樣?勇者呢!?勇者怎麼了!?」
  「勇者?」
  「勇者啊!勇者亞雷克希斯!就是這個國家的王子,十年前還差一步就要討伐魔王的勇者──亞雷克希斯啊!」
  「喔,你說他啊。他五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
  我無法理解話中的意思,愕然地站在原地。勇者……那個裝模作樣惹人厭的王子死了……?
  「為、為什麼……為什麼他死了?」
  「我怎麼可能知道那種事啊。我也只是聽到國家的大人物這麼宣布而已。」
  「那、那他的同伴呢!?勇者小隊還有其他兩個人吧!?他們呢!?」
  「誰曉得呢。大概一起嗝屁了吧?至少我沒聽說過他們活著。」
  「怎麼會……………………」
  由於受到太大的衝擊,我一個腿軟,當場跪倒在地上。亞雷克希斯嘲笑我這副矬樣的身影,在我的腦海裡啪地一聲破碎了。
  「喂,你沒事吧?喂──?」
  「……………………」
  大叔在那之後似乎還喊了我好幾聲,但是我根本沒有多餘的心神去注意他,沒過多久,大叔就嘆了口氣離開了現場。
  但是我不一樣。我整個腦子亂成一團,經過好幾個小時後思緒才終於恢復了過來。
  「死了……死了?大家都死了……!?」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心情。我參加過一百個勇者小隊,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在我長達一百年的活動中,只有區區的一年半。雖然還算混熟了,但也並非建立起多麼深厚的交情……說白一點,他們對我來說就像有點常去的酒吧裡的店員而已,然而他們的死,不知為何卻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頭。
  「亞雷克希斯……岡佐……蒂亞死了…………?」
  在時光流洩下被趕到記憶角落的昔日同伴們的名字跟臉孔,清晰地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撩起其柔軟金髮並居高臨下望著我的亞雷克希斯的神情、有事沒事都要炫耀自己肌肉的武僧岡佐臉孔、動不動就擺出大姊姊姿態的蒂亞那對翠綠雙眸,這些都烙印在我的眼瞼裡揮之不去。
  若能乾脆把他們忘個精光的話,就不會有這種感受了……但我做不到。
  「哈、哈哈哈……什麼啊,我是這麼重情義的人嗎?他們可是最初放逐我的『前』隊友喔?但是,我為什麼會這麼……」
  假如這是一百年後,所有人都因為衰老……不對,蒂亞是精靈族,所以她大概還會活著……總之是壽終正寢的話,我一定不會有這樣的心情。就算有隔閡也是遙遠的過去了,如果是到墓前供奉一樣對方喜愛的食物並合掌膜拜的話,肯定只會讓我覺得懷念過去的程度就結束了。
  而且即使我未被放逐,這個不合理的結局也肯定不會改變。如果是現在的我還另當別論,但當時的我就算留在勇者小隊,也無法對抗足以讓亞雷克希斯他們全軍覆沒的威脅。
  那麼這正是應該接受的「這個世界之結局」。就是那把鑰匙的說明文所說的,應該親眼見證的命運結果。我不過是一個用輕鬆心態回到這個世界的局外人,照理說默默接受這個結果並說聲「太遺憾了」表示哀悼,然後趕快返回原本的世界才是正確選擇。
  這麼一來,我就能回到被懷念的家人和朋友包圍的日常生活。那是最理想的選擇,除此之外我也無能為力。我知道。我明明知道這一點……可是我的心、我的靈魂,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發出掙扎的吶喊,喊著無法接受這種事。
  「出來吧,〈尋物狂的指南針〉。」
  我輕輕往前伸出右手,手掌朝上低聲說道。緊接著一個比拳頭還大兩圈的十字形金屬框就出現手的上方,其空白的中央部分閃爍著光芒,正在尋求搜索的對象。
  「我要尋找的是……勇者亞雷克希斯。」
  配合著這句話,原本空無一物的框裡出現一團白霧,亞雷克希斯那張傲慢的臉忽然浮現在上頭……但就這樣雲消霧散,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也就意味著,作為搜尋對象的亞雷克希斯不存在於任何地方。
  「……那麼,勇者亞雷克希斯的…………死亡地點是?」
  我咬著嘴唇,輸入了新的指定目標。於是在空蕩蕩的金屬框內,浮現一處我從未見過的地方,隨後聚集起來的霧氣就變成箭頭般的形狀,指示出目的地的位置。
  「岡佐…………武僧岡佐的死亡地點是?」
  我換了個對象,重新提問。然而它顯示出來的地點跟方才是同樣的景色。看來他們兩人是在同一個地點死亡的。
  (也就是說,他們果然是在跟魔族的戰鬥中陣亡了嗎……這樣的話……)
  萬一是死於意外事故或不治之症的話,不太可能會兩人在同樣的地點喪命。但是反過來說,在同一位置死亡的話,就表示勇者小隊很有可能是在該處全軍覆沒了。
  那麼我有必要繼續問下去嗎?這只是毫無意義地在進行確認,品嘗多餘的痛楚吧?我拋開這種疑問,第三次詢問了〈尋物狂的指南針〉。
  「蒂亞的……露娜莉蒂亞的死亡地點是?」
  一張容光煥發的精靈族女性臉孔,浮現在〈尋物狂的指南針〉裡。為了跟縈繞於內心的迷惘做個了斷,我默默地觀望著其變化,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白霧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咦?」
  白霧消失。那意味著搜索的對象並不存在。沒有死亡地點?也就是說……蒂亞還活著!?
  「蒂亞的……露娜莉蒂亞的現在所在位置是哪裡!?」
  我氣勢洶洶地用吼的方式問道,幸好我的放逐技能沒有鬧脾氣,而是映照出跟前兩個結果不一樣的景色。深邃的森林,小小的房屋……看到那副景色變成箭頭形狀的瞬間,我就朝著它指示的方向全力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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