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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為各位帶來《大小姐企圖做壞事!1》試閱文,一同迎接美好星期五~00.gif

身為財團總裁的大小姐

遇上債台高築的青梅竹馬

兩人一同成為敗光家產的共犯!

異能者與人外捲進暗濤洶湧的家族鬥爭

將會擦出什麼火花?

小編在1111也揮霍金錢了啊~~bad

 


 


   《序章》
  
  
  
  「……您長大了呢。」
  蓮蓬頭噴出的水柱猛烈地擊打在磁磚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一句模糊不清的小聲嘟囔夾雜在水聲中傳來,少女轉頭望向背後,輕輕地瞪了一眼。
  「──梨乃。妳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不是只盯著我的胸部和屁股?」
  「我沒有針對特定部位的意思。不過,和去年同月同日的紀錄相比,您胸圍的成長率的確成正──」
  「這種東西不用認真計算也沒關係!」
  少女慌忙伸手,摀住站在她身後的另一名少女的嘴巴。不知道是因為沖熱水澡的關係,還是由於害臊的緣故,少女蒙上一層水蒸氣的胴體泛起了淡淡的薔薇色。儘管少女擁有一副前凸後翹、散發成熟魅力的好身材,但她的行為舉止中仍保有一絲稚氣。
  突然被封口的少女默默地抬頭看了摀住她嘴巴的少女一眼,把脖子往右邊傾斜三十度,烏亮的秀髮自她纖細的肩頭滑下。
  摀住她嘴巴的少女難為情地把手縮了回去,無奈地說道:
  「好啦好啦,這一年以來我確實長高了,胸部和屁股也無視我個人的意願擅自變大了──偏偏真正事關重大的計畫卻原地踏步,毫無進展可言。」
  黑髮少女聽著這番帶著一絲氣憤的埋怨,面無表情地點頭附和。
  「前些天的新能源開發投資案,以五十八比八十二的票數遭到否決;受災孤兒的捐款案,則是以五比三十五的票數遭到否決;臨時工住宿設施的援助案更是一個贊同者也沒有。」
  「援助博物館的計畫後來也宣告失敗了。」
  「那個計畫會失敗,原因是估錯金額。就我的推測,如果金額只有十位數,或許還有機會闖關成功,可是一旦拉高到十一位數,就會被懷疑背後另有陰謀。」
  「嗯~我至今仍無法精準地拿捏金額呢……因為看來看去都是天文數字,一點實際感覺也沒有。」
  少女垮下肩膀,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拿起香皂。此時,她才忽然發現,今天早上沖澡時用過的那塊因反覆使用而縮小的香皂,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換成了一塊全新品。
  少女想要將舊的香皂和新的香皂黏起來繼續使用,所以吩咐過僕人打掃浴室時記得把舊的保留下來,結果還是被拿去處理掉了。對她而言,四年前這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現在卻不能這麼做了。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無法照自己的意思。
  「星良,請借我一下香皂。」
  「好。」
  少女悶悶不樂地把香皂遞給對方,用沐浴海綿擦洗上手臂。此時,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又轉頭望向背後。
  「──對了,為什麼妳又跑進來跟我一起洗澡?」
  「當然是為了節儉。星良平常的口頭禪是『舉止要更有女孩子氣一點』以及『不要浪費』──為了達成這兩個願望,我認為這個做法是最合理又正確的選擇。」
  黑髮少女立即回答道。她那張總是缺乏表情變化的臉上,明顯地浮現出得意之情。
  「此外,我也有從保養的必要性以及衛生方面考量,思考減少入浴次數這個選項的可行性,但是基於效率的問題,最後還是排除了。我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還有把『可以的話,最好不要減少入浴次數』這項個人希望納入考慮範圍內,在此先向您知會一聲。」
  黑髮少女彷彿事前練習過般,口若懸河、對答如流。少女默默地定睛直視著這名『好友』的面孔,不久後她又嘆了一次氣,緩緩地搖了搖頭。
  「……妳啊,講起話來確實頭頭是道,可是也只有道理罷了。」
  「請說我這是邏輯嚴謹,星良。」
  
                *  *  *
  
  黃昏的河岸被染成了橙色。
  河面被拍打著,發出啪唰啪唰作響的水聲,嚇得一群水鳥不約而同地飛上天空。
  造成水聲的源頭上岸後,煩悶得甩動著黏貼在濕漉漉肌膚上的長髮。夕陽的餘暉照耀著那妖豔的美貌。
  這名肌膚反射著陽光、身材豐滿的女子,只穿了一套銀色的比基尼。明明現在還處於十分寒冷的季節,並不適合下水游泳,女子全身上下卻不見任何雞皮疙瘩。
  女子先是東張西望一番,發現有人在河岸生起篝火後,便啪噠啪噠地踏著赤腳走了過去。
  有三個人影圍繞在篝火旁。
  分別是兩名青年和一名少女,三人身上都穿著窮酸破爛的衣服。四周瀰漫著烤魚的香味。
  位在中間的青年忽地抬起頭。他的個子不高不矮、身材胖瘦適中、五官眉清目秀,然而那副看似溫吞的面容,給人一種不怎麼可靠的感覺。
  看到突然有一名泳裝美女出現在眼前,青年的反應卻十分平靜。他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
  「歡迎回來。領主怎麼說?」
  「領主不介意我們捕魚,只要注意別引起騷動就好。」
  「這樣啊。幸好領主是個好說話的人。」
  女子神情嚴肅地點頭後,瞥了河面一眼。
  「那麼,可以讓他們上岸嗎?」
  青年歪著腦袋沉思半晌,計算著烤好的魚有幾隻。
  「呃,最好還是不要引起騷動吧。那麼,請少數幾個上岸就好,讓他們分著吃吧。」
  「悉聽尊命。」
  美女恭敬地向青年行禮後,朝身後的河川呼喚。從她的紅色雙脣中吐出的聲音,是以人類的聲帶無法發音的深淵語言。
  有幾個奇特的身影呼應那道低沉起伏的聲音,陸續從水面浮現。
  少了眼皮的圓眼睛、裂開的血盆大口,以及有蹼的四肢──那些相貌奇特的怪物,同時具備了人類和魚類的特徵。
  魚人們從蹲在篝火旁邊的少女手中接過剛烤好而熱騰騰的烤魚後,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如果你們喜歡這種口味的食物,我隨時都能招待。反正材料也是請別人帶來的。」
  「燒烤可是在水裡吃不到的珍饈呢,能收到這樣的報酬已經很有價值了。」
  青年瞭然地點點頭,然後依序環視了圍在篝火旁的夥伴們。忽然,他一臉沮喪地垂肩嘆息道:
  「是我對不起你們。要不是因為聽到戒指的傳聞,你們也不用跟著我專程回日本來──」
  「不會啦,我很開心哦。」
  身材嬌小的少女愉快得將烤魚分給魚人們吃,並如此回答道。她那頭柔順輕盈的頭髮隨風飄逸著。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喜歡像這樣,和祥太郎先生一起在餐桌旁吃飯。」
  「這才不是什麼餐桌吧……」
  另一名青年把枯枝投入火中,低聲吐槽。金髮碧眼的青年有著一副散發著野性魅力的長相,然而如今臉上正掛著無精打采的神情。
  「而且菜色只有在一旁的河川捕到的魚,就連睡覺的床也是用瓦楞紙箱鋪成的。」
  「──你這傢伙,對主人親手準備好的臥床有何不滿嗎?」
  「不會吧?難道妳對這一切毫無怨尤?」
  空氣中飄蕩著一觸即發的氛圍。名叫祥太郎的青年連忙扮起兩人的和事佬。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冷靜一點。」
  笑咪咪地看著這一幕的少女,把視線投向逐漸籠罩在暮色之中的河畔。
  「不過說真的,我的城堡也沒辦法蓋在這種地方。」
  「總之,等明早天一亮,我們就往茅崎的方向出發──」
  說到一半,青年突然皺起眉頭。
  一名高雅的男子帶著數名身強體壯的護衛,從河岸上茂盛的草叢後方走了出來。
  青年一看到那群護衛的手中,握著看似自動手槍般的武器,便將手伸向了放在腳邊的麻布袋中。他的手指碰觸到了乾硬的沙子。
  高雅的男子似乎在評估青年般,定睛注視了幾秒後,忽然露出微笑。在現場瀰漫著緊繃氣氛的情況下,那張親切的笑容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非常抱歉,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由於我方認為您們的能力不容小覷,才會採取如此激烈的手段,請各位見諒。」
  「有何貴幹?」
  青年一反和夥伴對話時的溫吞模樣,用判若兩人的冷硬口吻問道。高雅的男子聞言,臉上笑容加深,並向青年遞出了一封信。
  篝火的火花迸射,火光照耀著寫在信封袋上的名字。
  「──幸會,『沙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答應。請您務必參加式島機關的錄用測試。」
  《第一章》
  
  
  
  這座能居高臨下地俯瞰東京灣夜景的戶外泳池,乃是這間飯店引以為傲的招牌,同時也是經常出現在連續劇或電影畫面裡的著名觀光景點之一。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名流們,聚集在打光的泳池畔,氣氛和樂、相談甚歡。
  新見祥太郎看了看和眼前的光景格格不入的自己,不由得升起一股想掉頭奔回電梯的衝動。
  聽到必須盛裝出席的指示時,祥太郎回答對方,自己持有的最高價衣物只有七五三節時穿的日式和服。因此那名高雅的男子──式島壘人特地為祥太郎準備了一套燕尾服。然而,或許是因為不習慣這種正式服裝的關係,他感覺格外地拘謹。
  『──測試的內容是,請你保護出席這場派對的某個重要人物。』
  在當初接洽時,祥太郎就隱約有種事情會很麻煩的預感,所以他一開始就盡可能地做好心理準備。
  祥太郎所做的心理準備,是為了因應「從壘人所開出的天價報酬,不難想像背後肯定隱藏了複雜的關係,以及艱困的狀況」這種事態。不過對祥太郎而言,這種非日常情況,早已變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在實際上場前,會先碰到服裝要求這種讓他無所適從的最大難關。
  擦得亮晶晶的皮鞋,在突發狀況發生時似乎很容易打滑,讓人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燕尾服則是沒幾個口袋可以利用,毫無便利性可言。
  而且如此一來,今天能隨身攜帶的沙子數量也會隨之減少,祥太郎因此感到心生不安。
  祥太郎嘆了一口氣,這已經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幾次唉聲嘆氣了。隨後,他走到擺在泳池旁的長桌旁邊,默默地拿起桌上令人目不暇給的料理往嘴裡塞。
  這整桌菜都是祥太郎看都沒看過的山珍海味,可是絕大多數的賓客似乎只對飲酒和聊天有興趣,完全沒人過來品嚐,料理放到都冷掉了。
  祥太郎至今為止活了十八年的人生中,從來不曾因為精神因素而食慾不振。即便是父母留下大筆債務後鬧失蹤的時候,或是他遭武裝集團包圍,被迫死守在廢墟裡面的時候,他都沒有吃不下飯。
  一個禮拜沒有好好吃過一頓正餐的祥太郎,嘆了一口氣後,忽然擺出認真的表情,觀察起桌上的料理。
  「……這些菜色裡面最高價的,應該是這個蕃茄沒錯吧?」
  在一旁端著高腳杯淺嚐香檳的奧斯卡‧馮‧克勞瑟威茲,越過祥太郎的肩膀眺望桌面,指著放在餐盤角落的一塊紅色物體說道。
  儘管奧斯卡如今身穿高級西裝,仍不難看出他有著一副勻稱的好體格,再加上那張散發著野性美的俊美臉孔,使得他散發出的氣質,完全不像某人的跟班,更像是習於受人侍奉的上流階級。
  「原來這是蕃茄嗎……我還以為是某種水果呢……」
  祥太郎把切得很像藝術品的蕃茄放入口中,五味雜陳地咬碎並吞下肚後,露出納悶的表情。
  「我把內心想的話說出口了嗎?」
  「沒有。不過我們認識那麼久了,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大概都猜得到。」
  「是嗎?那我想問問你的意見。擺在右邊桌子中央的龍蝦生魚片,和擺在左邊桌子前面的巨大肉塊──如果想要達成全料理完全制霸,從哪一道料理開始吃,對胃部造成的負擔會比較輕?」
  奧斯卡露出沉重的表情,用手指捏著眼頭搖了搖頭。
  「……這個嘛,現在的我也只能跟你吐槽『這種事情不需要問得那麼認真吧』,還有給你『吃那麼多肯定會拉肚子,最好還是打消念頭吧』這個忠告而已……你的心情我也明白,不過還是吃到八分飽就好。」
  「這是自助式餐點,擺出來的料理應該都不會太高級哦。」
  茅花姬從方才開始便一個勁兒地將料理夾給祥太郎,如今又笑咪咪地遞出一塊新盤子。
  「話雖如此,這些料理對我來說已經夠高級了。」
  對於平時總是勒緊褲帶、省吃儉用的人而言,光是看到這滿桌的生菜和肉類,就覺得十分奢侈了。
  「雖然很想一口氣吃個痛快,不過今天可不能吃得太飽啊。」
  祥太郎不小心將心裡話說了出來。茅花姬像是害怕被旁人聽見似地,壓低音量向祥太郎悄聲說道:
  「──不然我變身,把沒吃完的帶回去好了?」
  「不用,這難度也太高了……」
  「放心啦。就算我變大一圈也不會有人發現。要不然,我也可以只讓胸部增大……」
  語畢,茅花姬晃了晃胸部,彷彿在炫耀著自己的身材有多豐滿。
  「啊,直接拜託那個男的,請他讓我們把沒吃完的料理打包帶走就好了吧?如果真的不行,我們再專挑比較高級的菜色,然後全部塞在一起……」
  「唉,妳真是什麼都不懂呢,茅花。」
  一直默默不語地警戒著四周的席格妮,轉頭看向茅花姬,露出嚴厲的表情。
  「如果不分開包裝的話,味道可是會混在一起的!主人吃炸雞不滴檸檬汁,吃薯條也只沾鹽巴,絕不沾蕃茄醬!這些妳知不知道啊?」
  「可是祥太郎先生喜歡吃丼飯,也說過糖醋肉配鳳梨很對味哦?請別人給我們保鮮盒或塑膠袋,把料理分裝好後再由我來處理,明後兩天的三餐就有著落了──」
  「所‧以‧說!如果妳是真心為主人著想,要考慮的應該不是今天和明天要吃什麼,而是國家──」
  「那樣做確實省事不少,可是祥太郎先生有說過那樣不行,所以行不通對吧?」
  「唔、唔嗯。」
  「既然如此,我們就應該盡量挑選可以放到隔日,最好還能轉賣的料理……或者說是食材。」
  「不不不,今天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接受錄用測試,而不是來吃飯的好嗎?」
  眼看兩個下屬愈扯愈遠,祥太郎趕緊把話題導回正軌。
  「我們一定要把這份工作拿下來才行!」
  現在還不是冬天,所以在河邊或者公園餐風露宿也未嘗不可。問題是祥太郎帶著外表看起來還只是個學生的茅花姬,以及不管左看右看都不像日本人的席格妮和奧斯卡的情況下,露宿在外的風險太高了。哪天他們碰上警察盤問,就沒戲唱了。
  日本的警察很優秀。他們只要稍微調查一番,應該立刻就會發現這三個人都沒有戶籍。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鬧上電視新聞的話,祥太郎一行人甚至有可能會被什麼危險人物盯上。
  祥太郎被自己想像的內容嚇得瑟瑟發抖。
  換句話說,他們四個人未來若想過平靜的生活,就千萬不能招惹到警察。
  不過,只要通過今天的測試,正式獲得錄用的話,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只要祥太郎在富可敵國的式島財團設立的特務組織『式島機關』任職,往後他們就不但可以在能遮風避雨的地方好好睡覺,還能慢慢償還壓迫他們生活的龐大債務,到時滿足基本的溫飽也不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祥太郎成功取得這份工作,就等於保證他們四人日後得以過上穩定又安全的生活。
  「……呼。」
  或許是漸漸緊張起來的關係,祥太郎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看到祥太郎下意識地解開領子,茅花姬笑了笑。
  「祥太郎先生,這樣會讓領帶歪掉的。」
  「啊。」
  「你稍微蹲下來一點。」
  祥太郎按照她的要求微微蹲下身子後,茅花姬將手伸向他的領口。
  白蔥玉指迅速地整理好領口後,茅花姬抬起大大的眼睛,近距離仰望著祥太郎。一股淡淡的花香飄入他的鼻腔。
  「──貼得太近了!」
  隨著夾帶著怒火的喝斥聲,茅花姬像小貓一樣被人拎起後領,和祥太郎拉開了距離。
  一臉不悅的席格妮站到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祥太郎和茅花姬中間。像貓般被拎著的茅花姬拚命地擺動四肢掙扎。
  「等一下、等一下,離這麼遠,我怎麼幫祥太郎先生整理衣服。」
  「怎麼不行?追根究柢,妳本來就不該穿那麼傷風敗俗的服裝,接近主人──」
  「傷風敗俗?」
  茅花姬目不轉睛地低頭端詳了自己的身體後,一臉不可思議地歪著腦袋。
  「……可是在我看來,席格妮妳的打扮明明比我還要火辣性感耶?」
  「我、我又不是自願穿成這樣的!是因為工作需要,我才硬著頭皮穿的,硬著頭皮!」
  「有機會穿漂亮的禮服,席格妮妳不開心嗎?我很開心耶。我覺得祥太郎先生的想法也跟我一樣。」
  「茅花啊,像妳那種刻意討好男人的態度,不只會妨礙女性的社會地位提升,而且──」
  「好了好了,妳們兩個別再嬉鬧下去了。」
  身材高大的奧斯卡從兩人背後現身,硬是將額頭相抵、脣槍舌戰的兩人往左右兩邊分開。
  「我才沒有在嬉鬧!」
  「奧斯卡,你也喜歡女孩子打扮成漂亮又甜美的模樣吧?」
  「如果甜美中能帶點性感就更好了,不過不管怎樣我都吃得下。祥太郎你也是吧?」
  「──嗯?還好啦……」
  祥太郎敷衍地隨口回答奧斯卡的問題,頻頻張望著。
  他感覺到了周遭的視線。
  原本氣氛和樂地天南地北閒聊的賓客們,不知不覺間安靜了下來,鬼鬼祟祟地觀察著四人。
  祥太郎假裝自己沒有察覺他們的目光,嘆了一口氣。
  (……看來就算用高級燕尾服和臨時抱佛腳學來的儀態包裝自己,窮人還是窮人。那些真正的上流階層,果然看得出我跟他們不是同一掛吧。)
  和現場的名流們不同,祥太郎這一生所持有的可以稱作財產的東西,就只有父母留下的龐大債務。
  不,也有可能是因為壓迫著祥太郎人生的債務連這個瞬間也不肯放過,不停地釋放出驚人的負面能量,再加上徹底吸附在他身上無法消除的窮酸氣息作祟,嚇跑了那些名流吧?他們是否覺得靠近我的話,就會被傳染貧窮?總覺得有一種疏離感。祥太郎不由得感到孤獨,彷彿自己是一名誤闖異鄉的探險者。
  受到自卑感的驅使,祥太郎戰戰兢兢地又看了一圈四周。結果,他發現看著自己的那些賓客臉上,並非掛著輕蔑或嘲笑的表情。
  「……咦?」
  嚴格說來,那比較貼近羨慕或好奇的感覺……?
  「怎麼了嗎?」
  「呃……今晚我們好像特別引人注目。」
  祥太郎的回答,讓席格妮漲紅了臉。
  「──這、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穿得這麼暴露。唉,實在是……」
  席格妮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發現現場的男性賓客都用火熱的視線注視著自己後,不禁羞赧得面紅耳赤。
  「……席格妮,看來妳是口嫌體正直呢。」
  「姬妳倒是從來都不掩飾內心的歡喜呢。」
  「因為難得有機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門,還有這麼多人欣賞我的美貌,我當然會開心啊。祥太郎先生,你不喜歡這樣嗎?」
  聽到祥太郎的低語聲,茅花姬一臉驚訝地反問道。她那因忐忑不安而皺起眉頭的表情,配上稚嫩的臉孔,很容易激發旁人的保護慾。
  席格妮身穿深綠色的絲絹布製成的禮服,上頭配著小顆的黑珍珠,深V的胸口和露背的設計,襯托出她那連一流的雜誌模特兒也會相形失色的性感身材,以及無比光滑的白皙肌膚。
  另一方面,茅花姬的禮服雖然因為採用高領設計,沒有那麼暴露,然而合身的人魚禮服會讓全身的曲線一覽無遺,穿在個頭嬌小、身材苗條,可是胸部卻豐滿得很不合理的茅花姬身上,展現出的破壞力可謂十分驚人。
  ──祥太郎被這樣的兩名女性簇擁,自然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你和她們生活在一起那麼久,早就看膩了吧。」
  就連安慰祥太郎別放在心上的奧斯卡,也同樣吸引了現場淑女們無數熱情的目光,只不過他沒有多加理睬。
  「嗯……可能有點麻痺了吧。」
  祥太郎與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被茅花姬蘊藏魔性的嫵媚姿態、席格妮妖豔的冰山美女模樣,以及奧斯卡強大的俊男氣場震懾。
  然而,後來祥太郎必須負責養活他們,因此每天和三人朝夕相處。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被俊男美女環繞便漸漸地成了他平凡日常的一部分。
  (……平衡感可是很重要的。)
  祥太郎一邊反省一邊在腦海裡反覆默唸,然後小聲地喚了聲奧斯卡。
  「總之,我們稍微往角落的方向移動吧。」
  「太醒目的話會不好嗎?」
  「既然我們之後想擔任護衛,現在太引人注目不好吧?」
  「我不認為是這樣,反正──」
  「唷,原來你們在這裡啊。」
  當奧斯卡正要反駁祥太郎時,式島壘人出現了。
  這傢伙乍看之下,是個給人一種柔和印象的好青年,可是千萬不能被這個表面的形象給騙了,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因此吃到苦頭──祥太郎心裡抱有這種毫無根據的確信。
  把提供機會讓自己鹹魚翻身的恩人想得這麼邪惡,如此不知好歹就算遭到天打雷劈也不意外。但是過去的經驗告訴祥太郎,千萬不能輕忽這方面的預感。
  「主角登場的時間終於到了,很快就會上來了喔。」
  壘人指了指電梯的門。今天的保護對象似乎已經抵達會場,祥太郎不禁全身充滿幹勁,同時還湧起一股緊張感。壘人見狀,露出笑容道:
  「雖說這是一場測驗,但要錄用新護衛這件事早已拍板定案,這份工作幾乎百分之百屬於你了,所以你大可放輕鬆。只不過──」
  壘人故意吊人胃口似地頓了一下後,開口補充道:
  「錄用的可能性視大小姐的心情而定,因此也有可能瞬間歸零,請務必小心。」
  那副口吻聽起來若無其事,卻給祥太郎帶來了莫大的壓力。這傢伙的性格真的很惹人厭。聽了壘人的說法後,茅花姬不解得把腦袋歪向一旁。
  「我有問題~請問那位大小姐是很任性的女生嗎?」
  「在一部分的人之中,流傳著她是個固執又難相處的小女生這樣的傳聞。」
  「你打算指派我們的主人,去當那種小女生的護衛?」
  席格妮微微地瞇起了眼睛。壘人在席格妮的目光之下,發出了快活的笑聲。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到,席格妮眼神裡暗藏的威脅之意。
  「傳聞只是傳聞,實際上她到底是怎樣的人,希望你們能親眼判斷。」
  「啊,我想順便釐清一個疑問,護衛比要保護的對象還醒目,應該沒關係吧?」
  聽到奧斯卡提出的疑問,壘人露出沉思的表情,微微地偏著頭。
  「嗯……很難一概而論呢。護衛徹底保持低調很合理,可是讓自己比目標搶眼,藉此吸引四周和敵人的目光似乎也行得通。」
  「我覺得低調地保護目標才是正道。」
  祥太郎不苟言笑地堅持主張。奧斯卡輕輕地頂了一下他的背部。
  「祥太郎,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打從一開始,就不是要找我們當安全警衛或間諜。他可能根本不在意我們到底引不引人注目。」
  祥太郎有種突然被某種冷冰冰的東西觸碰到後頸的感覺,於是看了壘人一眼。委託人的嘴角依然掛著柔和的笑容,可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記得你叫做奧斯卡吧。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奧斯卡露出沒想到會被問這種問題的表情,聳了聳肩回答:
  「沒什麼,這種事情思考一下就知道了吧。如果你想找可以低調行動的護衛,一開始就不會找上帶著我們三個特色強烈的人的祥太郎啊。」
  「啊啊,原來如此。」
  壘人恍然大悟般,露出爽朗的笑容。見狀,原本渾身緊繃的祥太郎不由得放鬆了肩膀,奧斯卡卻不知為何,悄悄地用手肘又頂了一下他的背部。
  「是否擁有擔任大小姐護衛的資質,的確不是以一般安全警衛的標準可以判斷得出來。我希望你們做到的是後者的工作──表現得搶眼一點。況且──」
  壘人笑著補充道。他的表情帶著一絲苦笑。
  「──你們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己太過醒目的問題。畢竟要比名聞遐邇的式島家現任總裁更引人注目,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一樓直達電梯的抵達鈴聲,宛如宣告女王登場的奏樂般,響徹整片夜空。
  賓客們紛紛將目光集中到今晚姍姍來遲的主角身上。
  祥太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先前一直保持得很平和,甚至顯得停滯的氣氛,以此刻為界,突然間轉動了起來。
  「好了,你快點過去吧。」
  經壘人這麼一說,祥太郎不禁困惑道:
  「咦?那個……不需要壘人先生幫我介紹嗎?」
  「不要跟我撒嬌。測試已經開始了。」
  「可是,我連總裁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你一眼就會認出來了。好了,快點過去、快點過去。」
  ──看來式島財團採用的是斯巴達式的新人教育。
  試圖藉這個機會和式島家總裁攀上關係的名流們,已經搶先一步湧向電梯門口,祥太郎也邁步走向了騷動不已的中心。當他看到那個被人牆包圍的優美背影後,不禁停下腳步。
  那名女子身穿一襲令人印象深刻的鮮紅色禮服。
  女子的黑髮披散在背部,從髮絲的縫隙間,可以窺見那纖細得彷彿一折就斷的肩頸線條。然而,這樣的她卻挺直了背脊,呈現出英姿颯爽的姿態,散發著一股威嚴。
  女子禮服的下襬是由好幾塊輕薄的布料仔細縫合而成,原本的設計是讓裙襬會隨她的動作輕飄飄地散開,可是她健步如飛,所以在她腳邊搖晃的紅色禮服下襬,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輕柔的花瓣,不如說是在黑夜中迸射著火花的烈焰。
  ──她是式島星良。今晚祥太郎必須保護的對象。
  女子隱藏在紅色禮服下的軀體,看起來豐腴而香豔。從壘人口中得知總裁年僅十六歲的祥太郎,不禁產生一股罪惡感。不過,她的白皙手指和後頸,確實散發著那個年紀的少女應有的潔淨氣息。
  (……啊,現在可不是發愣的時候。)
  忍不住看得出神的祥太郎把視線從星良背部移開,朝著包圍著她的人牆走去,打算向她打聲招呼。這時他才發現,星良的身旁還站著一位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同樣長得十分美麗動人。少女有著一頭及腰的黑髮,以及一身白淨無瑕的肌膚。她那秀麗的身影,從頭到腳都只有黑白兩個顏色,唯獨嘴脣帶著一抹薄紅。
  少女穿著一套風格簡樸的黑色哥德風禮服,袖口和領口處都包得密不通風,讓人不禁聯想到修女。即便這件禮服採用了頂極布料,並且以高超的縫紉技術製成,也依然無法被歸類為盛裝,只能算是一件樸素的服飾。
  祥太郎目睹這幅不可思議的景象,不由得愣在原地。在他附近的貴婦們正竊竊私語著,她們的談話內容飄進了他的耳裡。
  「……那個小姐是總裁的女傭嗎?居然穿那種葬禮風格的衣服出席晚會,真是一個怪人啊。」
  「哎呀,妳不知道嗎?她無所謂啦,因為──」
  「──那個小姐很少出現在公開場合,所以──」
  「……我的確耳聞過!」
  「沒錯,那位身穿黑衣的小姐可是式島內親王喔。妳也嚇了一跳,對吧?在我的想像中,式島內親王應該會是更有魄力的人物呢……」
  ──式島內親王?
  祥太郎在腦海裡反覆唸著這個剛聽到的名字,心想這名字還真是特別。
  他本想再多蒐集一點情報,無奈這些討論著黑衣少女的不知名女性們,很快又轉移話題,開始互相讚賞彼此的禮服。
  (她是式島家的人嗎?不可能跟我一樣,都是想當護衛的志願者吧。)
  祥太郎心想著,把目光移回人牆。此時,星良為了側耳傾聽黑衣少女說的悄悄話,正好轉過頭面向祥太郎所在的方向。兩人就這樣忽然對上了視線。
  式島星良沒有辜負她的背影給祥太郎的第一印象,確實是名美得教人瞠目結舌的少女。
  抿成一線的珊瑚色嘴脣、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陰影的纖長睫毛……雖然少女身上的每個部位,都精緻得像人工打造出來的工藝品般,但是那給人弱不禁風的印象,卻被一雙色彩奇特的大眼一掃而空。
  明明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可是祥太郎卻有種被近距離盯著看的感覺。
  儘管她的眼神有股強烈的壓迫感,可是祥太郎卻很欣賞這種特質。祥太郎從以前就對於像這樣被人定睛注視,沒什麼抵抗力。
  只要被這麼凝視,他就會有種自己深受對方信賴的感覺,進而產生自己必須為對方付出的動力。
  「……咦?」
  祥太郎回憶起童年時期,不禁莞爾一笑。下一刻,他突然感到困惑。盯著他看的星良的表情,跟他記憶中某張懷念的面容,似乎重疊了。
  『你一眼就會認出來了。』
  他想起方才輕輕地推了他背後一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的壘人。
  「怎麼了?」
  「我好像認識那個女孩子。」
  一直看著祥太郎側臉的茅花姬,略帶困擾得露出沉重的表情。
  「……祥太郎先生。雖然我不想講這麼殘酷的話,可是時下的女高中生聽到這種上個世紀流行的老掉牙泡妞台詞,是不會上鉤的。」
  「咦咦?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錯,對方是在溫室裡長大、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你應該更狂野一點,或者大膽地展現出表裡不一的壞男人形象,展開強烈的攻勢,成功率還會比較高──」
  「就說我沒有那個意思了!只是她的眼睛……不對,可是……」
  這時,會場突然傳出一陣騷動。
  不帶一絲迷惘的腳步聲正朝著這裡接近──是星良。
  隨著星良前進的步伐,將兩個人分隔開來的厚厚人牆,彷彿遇到高舉著手杖的先知摩西般,自動往左右兩邊分開。
  星良筆直地走向祥太郎,最後在他眼前五十公分處停下腳步。
  她定睛凝視著祥太郎,一瞬間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將腦袋側向一邊。滑順的黑髮從肩膀灑落而下,露出她白皙的肩頸。對方從肩頭經過鎖骨,一路延伸到胸口的性感曲線,大剌剌地擺在自己的眼前,使得祥太郎不曉得眼睛該往哪裡瞧才好,視線游移不定。
  「你……該不會是新見祥太郎吧?」
  「咦?沒錯。請問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果然是你,祥太郎!」
  聽見祥太郎親口承認後,星良的臉瞬間亮了起來。她開心得漲紅了臉,笑容滿面地端詳著祥太郎的面容,一副情不自禁要撲進他懷裡的樣子。
  「是我啦,金田星良!以前住在你家隔壁……說不定祥太郎你已經不記得了……」
  眼見燦爛的笑容瞬間蒙上一層不安的陰影,祥太郎連忙搖頭。
  「不,我記得!我當然還記得星良!可是……」
  祥太郎的確有一位名叫金田星良的青梅竹馬。
  但是她應該跟祥太郎一樣,只是個平凡的老百姓。
  而且,祥太郎的青梅竹馬星良的確是名可愛的女孩,可是並不像眼前的少女這般──美得驚為天人。
  「咦?可是,為什麼星良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見祥太郎一臉慌亂,星良往前靠近一步,小聲地問道:
  「我才想問,為什麼祥太郎會……啊,對了,壘人有跟我提到新護衛的事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太近了、太近了。)
  祥太郎原以為自己因為茅花姬和席格妮的關係,早已對美少女免疫了。然而星良一靠過來,他的心臟還是控制不住地撲通撲通狂跳。
  對方表情豐富這點,確實跟自己記憶中的青梅竹馬星良一模一樣,可是當年跟青梅竹馬星良在一起時,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每當祥太郎牽起青梅竹馬星良的手走在路上時,只會有一股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
  包圍兩人的名流們,看到式島財團的總裁星良向來路不明的青年表現出極為親密的態度,紛紛緊張兮兮地騷動了起來。
  星良沒怎麼把旁人的反應放在心上,反而是祥太郎那曖昧不明的態度更教她感到不耐。於是她再次縮短了彼此的距離。
  星良從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細微吐息的距離下,凝視著祥太郎的眼睛,並悄聲說道:
  「──我真的是祥太郎你認識的那個星良。我在四年前被迫成為了式島家的總裁。」
  星良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垂下了頭。不過她旋即揚起視線,看著祥太郎的臉,重新堆起滿臉的笑容。
  「我不知道壘人在打什麼主意,不過祥太郎能來,對我來說簡直如虎添翼!如此一來,說不定散財計畫就可以上軌道了!」
  「散財計畫?」
  祥太郎對第一次聽到的陌生字眼感到納悶。他正打算開口請對方說明時,星良不動聲色地瞥了長桌上的料理一眼,壓低音量說道:
  「……料理還剩下不少呢。拿去倒掉太浪費了,你要不要打包帶回去?祥太郎,你沒帶保鮮盒過來吧?」
  因這句悄悄話,祥太郎的腦海中,終於將眼前的財團總裁美女和青梅竹馬星良連結起來了。
  ──最後居然被這種家常話說服了。或許有人會為此不以為然,然而對祥太郎而言,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等一下,說不定飯店人員可以幫忙準備餐盒……!」
  星良倏地轉身,裙子下襬輕輕地飄了起來。
  與此同時,祥太郎的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閃光,他立刻抓住星良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回,並壓在她的身上保護她。
  
  咚!
  
  震耳欲聾的聲響和熱風,從祥太郎和星良的頭上竄過。衝擊一緩和,祥太郎便猛地跳起。
  爆炸的來源似乎是祥太郎和星良附近的桌子。祥太郎環顧四周,所幸方才其他人都站得遠遠地,跟他們倆保持一段距離,因此無人傷亡。
  發生爆炸後趕緊跑過來的三人也毫髮無傷。
  「這是怎麼一回事!?」
  「應該是敵人的攻擊。」
  不知不覺間出現在兩人附近的黑衣少女,面無表情地回答祥太郎的問題。
  「梨乃。」
  星良開口喊了黑衣少女一聲,她似乎沒有因為這起異常事態而失去冷靜。而黑衣少女慢條斯理地向星良點頭示意後,轉而注視著祥太郎,彷彿在等他提問般。
  「敵人的攻擊?」
  「恐怕是《鹿鳴館》所為。」
  「……呃,雖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總之,那個叫什麼鹿鳴館的組織計畫暗殺總裁小妹妹,但是如今已經成功阻止了──可以解讀成這樣嗎?」
  經奧斯卡這麼一問,祥太郎下意識地把手放到懸掛在腰帶上的袋子。
  這樣就算完成壘人的委託了嗎?不,若這麼簡單的話,他就不需要特地聘用祥太郎等人了。敵方肯定還留了一手。
  「敵人應該還有其他攻擊手段。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
  「沒問題,要走哪裡呢?」
  祥太郎左右張望。
  爆炸導致現場一片混亂,四處鬼哭神號,名流們爭先恐後地衝向了電梯。
  「先離開這裡再說。席格妮就麻煩姬了。」
  「好的。奧斯卡你要保護好祥太郎先生喔。走啦、走啦,席格妮。」
  「……嗚,如果這裡是大海的話,我就能保護主人了……」
  席格妮不甘心地咬著指甲。茅花姬則一把抓住她的胳臂,衝向人群。
  奧斯卡向離去的兩人揮揮手後,邁開大步往大樓邊緣移動,然後朝著天空縱身一躍。
  穿著燕尾服的高大身軀,從祥太郎等人的視野中消失。下一秒,取而代之地從下方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身影,伴隨突然颳起的暴風,高高地飛上夜空。
  星良抬頭仰望月亮之下的巨大剪影,一臉茫然地喃喃說道:
  「……那是什麼?」
  浮現在星良眼前的,是一個緩緩地拍動著類似蝙蝠的翅膀、外型長得像巨大蜥蜴的不可思議生物。
  「龍。他被稱作天空支配者。別看他那副模樣,其實出乎意料之外地可靠。」
  「──喂,我聽得一清二楚喔,祥太郎!『出乎意料之外』這幾個字是多餘的吧!?」
  星良發現上空那頭龍的聲音跟奧斯卡一模一樣之後,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祥太郎笑著說了聲「抱歉」後,穩穩地抱著星良向龍走去。
  然而,祥太郎突然停下了腳步。
  有三架攻擊直升機伴隨著駭人的螺旋槳聲響,出現在龍的後面。
  祥太郎立刻伸出一隻手,抓住從腰帶解開的袋子。
  他一把撒向天空的東西是──沙子。
  三把機關槍瞄準了星良,同時開槍射擊。
  與此同時,祥太郎在天空飛舞的沙塵上發動了異能。
  空中的沙粒在他們頭上構成穹頂狀的防護罩,擋下了理應將兩人的身體射得千瘡百孔的機關槍子彈。
  這時,祥太郎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
  「祥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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