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某大作延期,壓力大到作惡夢的小編,來為大家獻上本週的新書試閱啦!

今天小編要提供的試閱作品為──《魔劍軍師與虹之軍團I》

作者壱日千次老師曾榮獲第六回MF文庫J輕小說新人獎佳作!

小編光看名稱還以為是偏正統戰記物,沒想到竟然是超爆笑的衝擊性奇幻戰記!!

且看好色軍師如何率領他的奇怪夥伴展開復國大業吧

試閱版型  

【內容試閱】

第一章
  
  某個晴朗無雲,以冬季來說還算是暖和的日子裡,在為了參加祭典而熙來攘往的擁擠人潮之中……蘭‧拉格朗裘一邊暗自斥責畏縮的自己,一邊與喝醉的倫巴底年輕男貴族對峙中。
  貴族喝了一口陶製杯子裡的美酒,一邊上下打量般地仔細端詳著蘭的美貌,以及她那身包覆於修女服底下的豐滿肉體。至於貴族的身後,則站著一位看起來十分強悍的隨從。
  「美麗的修女啊,妳想代替那個特倫托人來陪我喝酒是嗎?」
  直到不久前,蘭還倚靠在一座巨大石橋的欄杆邊,在畫紙上描繪著因為即將舉辦祭典而十分熱鬧的街景。
  但是當她看見附近有一位賣花少女遭到喝醉的貴族糾纏時……不假思索就衝上前去幫忙解圍。
  「妳對特倫托人還真是溫柔呢。話說回來,我確實聽說過那間修道院裡住著一位混有倫巴底與特倫托血統的修女。」
  貴族粗暴地抓住蘭的手,從他那醉醺醺的眼神之中,不斷散發出滿滿的色慾。
  「要不要來我的宅邸啊?我家也是教會的主要贊助者之一,相信這麼做對妳而言也不會吃虧的。」
  「請放開我!」
  蘭用力地甩開貴族的手,但是卻導致對方手中的杯子一歪……裡面的白葡萄酒就這樣全灑在貴族的褲子上了。
  「啊……」
  原先還裝出一副紳士風範的貴族,此刻的臉上滿佈怒意。
  「這條褲子可是很貴的喔!妳這個混有奴隸民族血統的女人,只不過給妳三分顏色,就給我開起染坊來啊!」
  他就這樣一把搶走蘭的畫作,扔在地上用皮鞋蹂躪。
  「拜、拜託別這樣……!」
  蘭隨即跪在地上,想用手挪開貴族的腳,但是光憑她的力氣根本辦不到。
  周遭的行人們儘管同情著她,卻通通假裝沒看見。
  就在這個時候……
  「喂──蘭,抱歉我來遲了。」
  一位少年以像隻野獸般的俐落身手,出現在蘭的面前。
  他露出一臉抱歉的笑容,並且伸手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黑色頭髮。
  雖然他身上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外套,不過眼睛卻散發出聰穎的光彩,顯得炯炯有神。
  這名少年渾身散發出十分獨特的氣息,就像是同時兼具智慧與野性。
  蘭破涕為笑,大聲喊道:
  「朱利奧!」
  距離上次相見已有半年之久……感覺他似乎又變得更強壯了。
  少年──朱利奧‧羅熙盯著跪倒在貴族腳邊的蘭。
  「抱歉,讓妳……久等了。」
  他隨即露出冷若冰霜的眼神瞪向貴族,並且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貴族被朱利奧的氣勢給嚇得退了一步。
  「你、你是誰……難道是這修女的熟人嗎?」
  朱利奧點頭稱是之後,直指貴族的褲子開口叫道:
  「快看!這裡居然有人尿褲子了!」
  他看著貴族兩腿間的水漬之後,聳了聳肩繼續把話說下去。
  「反正你只是藉機讓大家別注意到這副尿褲子的糗樣吧,所以別那麼生氣嘛。」
  「我根本就沒有尿褲子!」
  「也是啦,看你那樣子應該是撇條了吧?」
  「那樣光憑飲料的痕跡根本無法唬弄過去吧!?」
  或許因為貴族目前的糗樣,看起來很像是兩種都出來了吧。
  氣到失控的貴族,把臉湊到朱利奧的面前大聲咆哮:
  「既然如此,你是想代替她來賠償嗎?我這條褲子可是高級品,光憑你這種賤民,即使工作二十年也未必買得起喔!」
  「我懂了,總之先用水洗洗看,讓汙漬看起來不會太明顯。」
  朱利奧說完之後,直接將雙手伸進貴族的腋下,以不符合自身瘦弱模樣的怪力,將他一把舉了起來。
  「咦?」
  接著直接一扔。
  貴族當場被丟往石橋的欄杆外,朝著川流不息的河面摔去……慘叫聲就這樣隨著拋飛的距離逐漸遠去,接著在河面上激起一陣劇烈的水花。
  貴族滿身肌肉的隨從立刻衝向朱利奧。
  「你、你這個賤種!竟敢如此對待我家少爺!」
  「這位隨從,現在正是你履行『我願意為了少爺赴湯蹈火』這段誓言的時候了。」
  「我可沒立下過那種誓言喔!?」
  朱利奧躲開隨從揮來的拳頭,並且隨即繞到對方的背後抱住身體,然後讓他也步上主人的後塵摔入河裡。
  接著朱利奧來到還傻愣在原地的蘭面前,將那幅被貴族踐踏過的畫板撿了起來。
  他把畫上的泥土拍掉,並且仔細撫平畫布的皺褶之後,露出認真的眼神欣賞著蘭的畫作。
  「妳的畫……還是一樣很漂亮喔。」
  朱利奧露出一臉微笑,把畫板遞到蘭的面前。
  「來,這對妳來說很重要不是嗎?」
  蘭在收下畫板之後,噙著淚水,緊緊抱住朱利奧的胸膛。
  「不怕喔,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嗯,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朱利奧溫柔地用手輕撫著蘭的背部。
  接著他抱住蘭的身體,一把將她往河裡扔過去。
  「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緊跟在後跳入河中的朱利奧,露出一臉愧疚的表情開口說道:
  「抱歉,周圍來了一堆警衛……反正有我在,妳什麼都不怕吧?」
  「但終究還是會怕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蘭在發出一陣尖叫後便落入水中。
  這條河很深,河水冰冷徹骨。雖然蘭在朱利奧的幫助下暫時浮出河面,但是修女服在吸水後變得格外沉重。
  「蘭,先停下雙腳別打水,只要用兩隻手往前划就可以了。」
  蘭依照他的吩咐之後,終於順利地穩住身體。
  由於水流並不強,因此兩人慢慢地往岸邊游去。
  至於剛才的貴族與隨從,則是露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爬到岸上。
  朱利奧直指那兩人開口說道:
  「快看,蘭,他兩腿間的水漬果然就跟我說的一樣,已經不怎麼明顯了吧?」
  「呵呵,畢竟他們已經無暇在意水漬了嘛!」
  蘭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啊,還想說自己剛才畫得挺好看呢,這下子那幅畫應該是泡湯了……)
  正當她如此感慨時,朱利奧從懷裡拿出一個用褐色紙張包裝的小包裹──那種可防水的紙張被稱為油紙,然後遞到她的面前。
  「拿去吧,畫也沒事喔。」
  原來朱利奧在把蘭拋進河裡之前,已先用油紙把那幅畫包起來了。
  在感到一陣驚愕後,蘭將油紙包連同朱利奧的手一起緊緊握住,並且露出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
  
  兩人在游到岸邊之後,便從水裡爬了出來。
  溼透的修女服緊緊貼在蘭的身上。
  雖然這情況更加突顯出蘭的豐胸,令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朱利奧立刻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蘭,總之我們先找間旅館,借個房間烘乾衣服吧。」
  蘭的手在被朱利奧牽住之後,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在這座因為舉辦慶典而熱鬧非凡的都市裡,他們兩人就這樣沿著石頭鋪成的道路走去。
  即使兩人都渾身溼透,在如此喧囂的人群中也不會特別醒目。
  蘭露出好奇的眼神,望著一旁的吟遊詩人、街頭藝人以及可麗餅店等商家。
  當他們行經廣場時,發現該處正在表演傀儡劇場。
  表演者一邊同時控制著好幾尊人偶,一邊扯開嗓門大聲說道:
  「時間正值七年前!倫巴底與特倫托爆發戰爭!面對決定兩國命運的大型會戰,特倫托國王多那太羅……」
  他手上一尊穿著華麗服裝,外表卻是腦滿腸肥的老者人偶,朝著舞台外快步離去。
  「……居然拋棄部下落荒而逃!自此之後,世人便稱呼這個蠢蛋為──」
  「「「失地王!」」」
  觀眾異口同聲地回應,現場傳來一陣哄堂大笑。
  這片卡拉拉半島上,南邊是由倫巴底王國統治,北邊則曾屬於特倫托王國。
  雖然兩國當初是以橫斷在半島正中間的中央山脈為分界,各自擁有全島一半的領土,不過倫巴底在七年前發動戰爭──成功征服了特倫托。
  從此之後,特倫托領土成了倫巴底的殖民地,當地居民在重稅、嚴苛的強制勞動等暴政之下,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
  蘭所居住的這座城市,正是特倫托當年的首都林恩。
  林恩現在成了殖民都市,由倫巴底派來的總督所掌管,是一座四面八方都建有高聳城牆的要塞都市。
  至於上演傀儡劇場的廣場一角,則是正在舉辦特倫托人的奴隸競標會。
  對於繳納不起重稅的家庭,似乎會用『以人抵稅』的方式被賣去當奴隸。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罕見的光景,但是蘭依舊感到一陣心痛。
  (如果我擁有更多力量,是否就能拯救他們呢……就像最近聽說的『兩百壯士』那樣。)
  一個月前──就在時序即將進入冬季之前,位於前特倫托領地北部的要塞都市迪塔尼亞,傳出當地的特倫托人掀起暴動。
  暴動在迪塔尼亞當地的倫巴底駐軍介入之下,即將遭到鎮壓時……七年前逃跑後下落不明的『失地王』多那太羅‧特倫托,率領兩百多名戰士前往支援。
  由於這支援軍精銳輩出,轉眼間就將駐軍趕跑,之後他們便在迪塔尼亞以『新生特倫托王國』之名正式宣布獨立。
  倫巴底將這群人稱為『叛軍』,相傳目前正在針對春季派軍鎮壓一事進行準備。
  至於會等到春季才出兵的原因,就在於這片半島──特別是北部地區於冬季時雖然降雪量不多,不過氣候卻特別寒冷。所以別說是開戰,光是行軍與紮營就很可能會導致士兵凍死。
  更別提擔任鎮壓部隊總指揮官的第二王子天生病弱,絕對承受不了在寒冬中的軍事行動。
  聽說倫巴底王是為了讓自己最屬意的第二王子建立軍功,並且藉此讓他能夠繼承王位。
  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座前特倫托領地的都市,願意表態支持迪塔尼亞的叛亂。
  叛軍首領是失地王多那太羅,再加上他的軍隊只是一群由民兵與外行人所組成的烏合之眾……相傳等到春天來臨時,轉眼間就會被倫巴底軍隊給全數殲滅。
  「蘭,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朱利奧在小巷裡找到一間旅館,並且成功租到了空房間。
  走上二樓之後,蘭率先走進房間點燃暖爐。
  隨即便脫下腳上的便鞋,以及白色的過膝長襪。
  接著又脫掉身上的修女服,內衣褲溼濡透明地緊貼在她雄偉的胸部與小蠻腰上,更加突顯出她那身曼妙誘人的曲線。
  蘭將衣物擺置於暖爐前,並且用毛巾裹住自己的身體。
  然後以緊張到不斷顫抖的嗓音,對著門外開口呼喚:
  「請、請進……」
  朱利奧走進房間之後,便背對著蘭脫下自己的上衣與長褲。
  雖然這是蘭第一次看見朱利奧只穿貼身衣物的模樣,不過她發現朱利奧的身材結實到沒有一絲贅肉。
  就在蘭看得有些出神之際──朱利奧忽然轉過身來,以彷彿撲向獵物的驚人速度衝了過來。
  蘭像是想守住貞節般,用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體嬌喊道:
  「啊~!不行!朱利奧!不可以喔!」
  「說得也是,不可以就這樣感冒了……呼──爐火真溫暖──」
  「……對、對呀!要小心不可以感冒囉!」
  蘭在感到一陣自我厭惡的同時,與朱利奧肩並肩地在暖爐前坐下。
  就這樣盯著爐火一陣子之後,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閃過她的腦中。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自己從十二歲起就待在修道院裡。
  假如那個粗暴的倫巴底貴族又跑來騷擾自己,天曉得他會以自家親人是教會贊助者為由做出何種要求。光是重新回想起那股上下打量自己的視線,就讓蘭感到一陣寒顫。
  蘭因為母親是特倫托人的關係,在修道院裡經常遭人欺負。總是會被迫去負責一些大家都排斥的工作。
  不過也因為待在修道院的關係,讓她能夠接觸各種書籍,學習到繪圖、雕刻、藥學、看護學等許多知識,不過每日抄寫經文的功課仍舊十分無趣。
  (而且待在修道院裡,這輩子都不能跟人結婚了……)
  蘭看向身旁的朱利奧,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這位從四年前認識,目前已是十七歲的少年,每年都會挑個兩、三次機會來見見自己。
  她扭頭看向朱利奧正在烘乾的衣服,無論是毛線罩衫與褲子,都縫著倫巴底風格的刺繡。
  不過以前曾聽朱利奧提過,他是在七年前的戰爭中痛失故鄉的特倫托人。
  (真希望朱利奧就這樣擄走我逃到天涯海角……)
  「蘭……其實我啊,是來擄走妳的。」
  「咦?」
  蘭當場瞪大雙眼,並且連續眨了好幾下。
  接著她用毛巾遮住自己的身體,沿著地板向後退去。
  「……咦、咦、咦咦啊~!?」
  「……妳不願意嗎?」
  蘭用力地搖了搖頭。
  同時也在開滿小花的腦海中想像著新生活的情景,心跳就這樣不斷加快。
  「我、我有一個問題──關於我們今後一起生活的新家,是接下來才要開始找嗎?」
  「沒這回事,我已經準備好了。」
  蘭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一把摟住朱利奧的手臂。
  「是在哪個城鎮呢?那、那裡是個怎樣的地方呢?」
  「這個嘛~那裡目前最發達的產業……應該就是製造武器吧?」
  蘭用手托住臉頰,開始不住思索。
  倫巴底王國與南邊的霍爾姆王國之間不時會爆發戰爭,因此邊界附近似乎有生產軍需物資的城鎮。難不成就是在那裡嗎?
  「朱利奧,你在那裡找到工作了嗎?」
  「那當然囉,應該算是與警備有關的工作吧……為了今後的未來,我可是賭命在努力打拚喔!」
  (他、他為了我們兩人的未來這麼努力嗎……!?女神拉妍緹雅啊,真是感謝您的保佑!)
  蘭握起夾在乳溝中的十字架,誠心地如此禱告著。
  「但是隔壁鄰居就有點令人頭疼,或許會找上門來抱怨喔。」
  「這樣啊~~不過只是抱怨的話……」
  「還可能會拿石頭扔我們吧。」
  「咦咦!?」
  看著蘭驚訝地睜大雙眼,朱利奧很有男子氣概地開口說道:
  「放心吧……我絕對會保護妳的。」
  蘭隨即眉開眼笑,接著害羞地輕輕互相戳著藏在毛巾下的兩隻食指。
  「謝、謝謝……但是即使對方拿石頭丟我們,再怎麼說應該也只是小石頭吧?」
  朱利奧搖了搖頭,擺出雙手大開的姿勢。
  「差不多是這麼大的石頭吧。」
  「太大了吧!?」
  那種尺寸,除了投石機以外應該沒人扔得動吧……
  …………
  當地最發達的產業是製造武器。
  朱利奧負責與警備有關的工作,為了守護未來,賭命在努力。
  鄰居很愛找碴,有可能會駕駛投石機將巨大石頭扔進家門。
  難道朱利奧並非是在向我求婚──更不是想與我共築愛巢……
  「我、我們到時要居住的城鎮叫作什麼呢?」
  「『新生特倫托王國』的要塞都市迪塔尼亞。」
  「根本是叛軍的巢穴啊!?」
  蘭仰天大叫。
  接著她用雙手抱住一頭亞麻色秀髮,開口說道:
  「難、難道說令你頭疼的鄰居,就是『新生特倫托王國』的鄰國……這個倫巴底王國嗎!?」
  「假如我們輸了,這個鄰居應該會為了殺雞儆猴而殺光所有人吧~」
  「確實是個很令人頭疼的鄰居呢……」
  朱利奧像個祕密穿幫的孩子般,用手指搔了搔自己的臉頰。
  「妳有聽說過失地王多那太羅率領的『兩百'壯士』嗎?」
  「當然有囉……就是他們前去支援引發暴動的人,並且幫忙趕跑倫巴底駐軍吧。」
  「那就是在說我們喔。」
  沒想到與自己十分要好的這位少年,竟是處於戰亂中心的人物……
  「別看我這樣,也算是地位挺高的人喔。」
  「咦,你的地位有多高呢?」
  朱利奧在聽見蘭的詢問後,露出非常得意的笑容開口說道:
  「耶嘿嘿~……妳覺得呢?快猜猜看。」
  「真、真拿你沒辦法耶……※十夫長嗎?」(編註:軍隊中十人小隊的隊長。)
  以朱利奧的年紀來看,這個地位算是相當高了吧。
  不過當事人卻一臉害羞地回答:
  「不對,是軍師啦。」
  「軍師!?」
  他居然是全軍中僅次於失地王多那太羅的第二把交椅──而且還是實際上的最高指揮官。
  「居住在迪塔尼亞的太太們還經常對我說『朱利奧先生是軍師嗎!?真看不出來呢~』。」
  「那個,就算你以『太太妳今年已經四十歲了嗎?看不出來呢~』的語氣對我說,我也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就是與倫巴底王國大打出手的叛軍幹部。
  雖然原先就覺得他是一位不可思議的少年,不過這個事實完全超乎蘭的想像。
  「這、這樣啊,但是為什麼你會想帶我去那種地方呢?我只是一位修女喔?」
  朱利奧伸出雙手緊握住蘭的肩膀說道:
  「蘭,因為妳或許能夠使用我們僅存的希望之一,也就是特倫托的國寶──『創書亞爾斯瑪格那』。」
  創書亞爾斯瑪格那──
  相傳此物是距今五百年前,讓『虹之帝國』能夠統一這個充滿戰亂的區域,並且順利統合七大民族,打造出既平等又和平的時代所使用的七神器之一。
  歷代皇帝都會將虹之女神拉妍緹雅所授予的這七大神器交給部下。
  至於皇帝本人則是使用『聖劍福爾圖娜』。相傳這把聖劍平時的外形是一位美女,當皇帝有需要時就會變成一把聖劍。
  至於皇帝與神器持有者們所率領的無敵軍隊,則是被尊稱為『虹之軍團』。
  但是帝國於兩百年前分裂成七個國家。
  聖劍從此下落不明,神器也四散於各地。就像特倫托擁有著創書,倫巴底王國也流傳著名為神槍傑菲蘭扎斯的神器。
  「神器本身會自行挑選繼承者。」
  朱利奧的一雙漆黑眼瞳,流露真摯光芒開口說道:
  「創書的力量就是〈創造〉,創造能夠感動人心的事物──而我就是被妳所繪製出的畫作感動過許多次,因此才覺得妳或許會被選為繼承者。」
  「選、選我成為神器的繼承者……?」
  畢竟那是出現於神話中的道具,因此這些話讓蘭毫無一絲真實感。
  對於一臉困惑的蘭,黑髮少年說出了更令人驚訝的事實。
  「假如蘭當真被創書選上……我希望妳能夠擔任與特倫托王對等的職位,也就是我軍的另一名領袖。」
  「領、領袖……!?」
  蘭當場站直身體驚呼出聲:
  「那種職位,我不可能有辦法勝任的!」
  朱利奧搖了搖頭。
  「妳今天為了保護一位賣花的特倫托人,才挺身而出去忤逆貴族對吧?因此就算沒有被創書選上,我相信妳的創造力依然能夠給我軍帶來莫大的幫助。」
  看著蘭低下頭去,朱利奧以非常溫柔的語氣繼續說著:
  「不過……我不會勉強妳的。」
  「……直到衣服烘乾之前,再讓我考慮一下。」
  蘭轉過身背靠著朱利奧坐了下來,然後把臉埋進膝蓋裡。
  前往倫巴底即將攻打的都市……這個邀請有很高的機率會導致自己喪命。
  木柴悶燒而發出的聲響迴盪於房間內。
  (母親大人……)
  身為特倫托人的母親總是對蘭很溫柔,告訴她關於藝術的美好,以及特倫托的自然環境與令人引以為豪的文化。
  但是倫巴底王國從十幾年前起就採取純血主義──變得只願意重用純種的倫巴底人。
  身為倫巴底貴族的父親為了表示自己忠心遵從國策,斷然與母親離婚。
  母親因積勞成疾而過世之後,父親幾乎等於和蘭斷絕了父女關係,將她送進殖民都市的修道院裡。
  蘭至今都將自己賣畫所得的蠅頭小利,全數花費在提供貧窮的特倫托人餐點等方面上。
  雖然這麼做或許多少有提供這群人一些幫助,但卻是治標不治本。事實上她也經常以「這就是自己所能做出的最大幫助」這句話當成藉口,來安慰軟弱無力的自己。
  如果自己能夠像朱利奧說的那樣,獲選為神器創書的繼承者──
  (或許就能夠得到讓特倫托人從暴政中解脫的力量也說不定……)
  等到衣服烘乾,蘭與朱利奧一起朝著修道院走去。
  當她悄悄走進自己的房間後,便動手把自己愛用的畫筆、雕刻刀等東西收進包包裡,並且穿上手套與外套。
  然後留下一封信給修道院長與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們。
  「我們走吧,朱利奧。」
  「嗯……我的坐騎就在城外。」
  蘭露出堅定的眼神,大步地向前邁去,而她那一頭亞麻色的長髮也隨之輕輕飄動著。
  前方究竟有多少難關在等著自己呢?
  (不過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所以我不會感到一絲後悔。)

第二章
  
  「早知道就不來了,簡直快凍死我了……屁股好痛……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亂做決定了……」
  蘭現在感到無比後悔。
  手持韁繩的朱利奧,回頭露出苦笑說道:
  「妳怎麼說出這種話,明明之前還瞧妳一副決心不會後悔的模樣喔。」
  「人、人類終究沒辦法想得那麼開嘛。」
  蘭像是為了要掩飾自己的害臊,將雙手緊緊環住朱利奧的腰間。
  半島的西部沿岸是斯比納德魯希山群──該處有著綿延不絕且海拔超過一千五百梅托納(公尺)的高山。
  朱利奧在離開殖民都市,沿著主要幹道稍微北上之後,便進入了這座山脈。
  通往迪塔尼亞的主要幹道上,設置著許多防止物資與人力流入該處的關口,因此兩人是為了繞過這些檢查站才來到這裡。
  面對已經微微覆蓋上一層白雪的羊腸小徑,朱利奧毫不猶豫地騎馬向前走去。
  依照朱利奧的表示,他自從在七年前的戰爭中痛失故鄉之後,一直都跟同伴們居住在這座山脈之中。應該就是基於這個原因,他才會很熟悉這裡的山路吧。
  「蘭,妳對於眼前的狀況很不滿嗎?老實說我倒是覺得這趟旅途挺開心的喔。」
  「……我看你根本是因為那股被胸部抵著背的觸感,才感到非常開心吧?」
  「……」
  看見朱利奧忽然陷入沉默,蘭當場慌了手腳。
  「……對、對不起,我居然說什麼因為有胸部頂在背上才讓你非常開心,我真是太抬舉自己了。」
  「沒這回事,是妳太低估自己了。」
  「所以形容你非常開心還算是低估了嗎!?」
  「別說是非常開心,根本就是欣喜到快升天了……!」
  朱利奧當場放開韁繩,直接雙手大開任由馬兒在小徑上奔馳。
  蘭儘管覺得有些傻眼,但對於自己的肉體能夠讓心儀對象開心到如此地步一事,卻不會感到特別排斥。
  「唔、哼……你這個人還真像是一隻發情的小狗。」
  「……蘭,為了我的心理健康著想,可以麻煩妳收回這句話嗎?」
  自己剛才似乎說得有點太過分了。被人形容成是發情的小狗,即使是朱利奧也會不舒服吧。
  「對不起,我願意收回剛才說你是發情小狗的那句話。」
  「那就麻煩妳改成──你是一位發情的人類吧。」
  「為了我的心理健康著想,拜託你收回發情一詞好嗎!?」
  蘭就這樣一邊體會著與發情人類單獨旅行的危險,一邊沿著山路繼續前行。
  踏上旅程已來到第五天──兩人終於離開斯比納德魯希山脈,下到平原策馬奔馳一陣子之後,目的地總算映入他們的眼簾。
  「那就是……」
  『新生特倫托王國』唯一的都市,迪塔尼亞。
  呈現正方形的要塞都市,面積約為五百梅托納見方。
  等兩人接近之後,看似負責巡邏的騎兵朝著他們靠了過來。
  「停下來!你們究竟是……啊!」
  騎兵立刻調轉坐騎,在替兩人帶路前往迪塔尼亞的同時,也扯開嗓門大喊:
  「喂──!各位!軍師大人回來了!」
  東側圍牆附近正在建造壕溝,一群男子拿著十字鎬與鏟子,滿身大汗地在進行挖掘工程。
  「各位辛苦了,我回來了。」
  朱利奧低頭向大家致意,蘭也隨之做出相同的動作。男子們舉起手上的工具,紛紛露出笑容開口向他們打招呼。
  在通過架於壕溝上的便橋,進入城門之後,他們來到了有些昏暗的城牆下。
  正當蘭扶著朱利奧的手,正要從馬背上下來時……
  「朱利奧先生!」
  一位有著翡翠色的水汪汪大眼睛,晃著一頭微捲蓬髮的人物飛奔而至。
  雖然此人一身男裝,不過因為身材很嬌小,又有著楚楚可憐的迷人相貌,所以莫名給人一種中性的感覺。
  這個人仰望朱利奧的模樣,就像一隻搖著尾巴的小狗般十分可愛。
  「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蘭,這傢伙叫作歷歷亞諾‧薩里耶利,是我的副官。」
  在朱利奧的介紹下,兩人皆微微行禮向對方打招呼。
  朱利奧伸手搭住歷歷亞諾的單薄肩膀開口說道:
  「這傢伙不管是劍術、諜報、站哨、補給、偵查……無論任何事情都有辦法搞定,真的很厲害喔!」
  「別、別這麼說,我會害羞的……」
  歷歷亞諾那柔嫩的臉頰染上一片紅暈。
  朱利奧一臉得意地繼續說下去:
  「就博而不精而言,可說是無人能出其右。」
  「單論劍術等各種技巧,就有一大票人是在我之上了喔!!」
  「比方說我就是其中之一!」
  當朱利奧挺起胸膛露出一臉得意表情時,原先在執行工作與訓練的年輕人們紛紛蜂擁而至。
  「朱利奧大哥!我可是擔心死你了!」「您應該冷了吧,趕快去屋內烤烤火吧!」
  「喔,雷歐,最近過得還好嗎?謝謝關心,貝尼帝達……」
  在看見朱利奧全新的一面之後,蘭感到有些困惑。
  「對不起喔,歷歷亞諾,朱利奧居然說出那種失禮的話。」
  「……瞧妳那口氣就像是朱利奧的妻子一樣呢。」
  對於有些帶刺的這句話,蘭不禁害羞到滿臉通紅。
  依照歷歷亞諾的態度來看,似乎對朱利奧抱持著很強烈的愛慕。
  「啊,抱歉說了捉弄妳的話──」
  歷歷亞諾慌張地說完後,低頭玩著垂掛於頸上的鍊子說道:
  「反正我這個人是真的博而不精,在許多方面都是半吊子……就連外表也一樣是個半吊子……」
  「外表?」
  「嗯……經常有人搞錯我的性別,就連朱利奧先生也一直誤解到現在未曾答對。」
  就連蘭也分不清楚歷歷亞諾到底是男是女,因為他看起來既像個纖細的貴公子,又像一位嬌小的美少女。
  但是如果向本人詢問性別,應該會讓當事人覺得心裡不舒坦吧。
  (對了,只要去請教朱利奧就行了!畢竟正確答案與他所認定的性別恰恰相反嘛。)
  與歷歷亞諾等人道別之後,兩人便來到要塞都市裡,沿著石板通路向前走去。
  「那個……朱利奧,請問歷歷亞諾是男生還是女生呢?」
  朱利奧疑惑地睜大眼睛開口說道:
  「咦,那傢伙不是太監嗎?」
  「你根本誤解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吧!?」
  太監是指去勢──也就是男性生殖器官被切除的男子。
  到頭來,這個問題依然得不到解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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