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了新書試閱的時間啦!

在強書雲集的10月裡,

今天小編要提供的試閱作品,是大家引頸期盼的──《遊戲人生》最新刊

這次『    』 要收進後宮,不對是要智商碾壓那一個位階序列的種族呢!?

在互相背叛、彼此欺騙的雙六遊戲之中,沒想到竟被理應絕對不會背叛的人,給逼迫到絕境!

──關子就賣到這裡,快和小編一起來看下去吧!!

試閱版型  

                                  


【內容試閱】

    理論上的開始

 

  

  ──試著想像看看吧。

  你現在正在進行某個網路對戰的FPS遊戲。

  

  你所站立的地方,可以將製作精細的舞台眺望得一覽無遺。

  那是在一座小山丘上,能夠將激烈槍戰中的嘍囉們盡收眼底,那是多麼風雅的景色。

  看著眼前的景象,你不禁發出『人多得就像垃圾一樣啊』的感想,手上則握有一把──『狙擊槍』。

  對於槍械不熟悉,或是不知道用法的人也請放心。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那是用來『狙擊』的『槍』。

  只要翻翻字典即可查到,狙擊的解釋就是『自遠處瞄準射擊』。

  如果是用來掃射並『衝鋒』的『槍』,就會寫成『衝鋒槍』。

  因此無論怎麼想,那都是用來從遠距離瞄準並射擊的槍。

  ──沒錯,這是用來單方面狙擊你眼下那群嘍囉的槍。

  

  來吧!既然已經確認完畢,那就悠然地躲藏起來,把槍架好!

  來吧!看著瞄準器裡的視界,輕鬆打爆二、三十個人頭吧!

  然後相信,你馬上就會聽到響亮如雷的熱烈鼓掌為你喝采著!!

  ──諸如『去死吧芋蟲!』或『不長眼的菜鳥』等等……

  各式各樣,如夢幻一般,熱烈的怒罵言語。

  

  ──發生什麼事了?用狙擊槍狙擊,結果挨罵了──就是這樣。

  不明白為什麼嗎?覺得沒有道理嗎?

  真巧,當時天真無邪的少年,也和你有同樣的感想。

  口中說著:怎會這樣……宛如垂死一般趴在鍵盤上流淚。

  ──但是,很遺憾,這件事沒有絲毫的不合理。

  只不過是有個人違反了『常規』,然後受到理所當然的批判──如此而已。

  

  ──每一種遊戲都有『常規』。

  那是在遊戲設計與規則上,經過最合理修改後的『最佳戰法』。

  在遊戲上,那就等同於絕對不可侵犯的常識。關於這一點──

  ──隨意反抗那樣的常識,輕率地挑戰常規,結果會如何呢?答案……就是這樣。

  

  過去因為激烈的怒罵而落淚的少年──如今他已成為青年。

  今天這個時候,他也是手裡拿著槍,在遊戲內穿梭縱橫……同時心裡想到:

  原來如此,貫徹龜點等待再施以狙擊,確實是有效的戰術。

  但是如果每個人都是那樣的想法,徹底採取龜點狙擊的方式──遊戲就不成立了。

  正如踢足球,只是在我方人員之間不停地傳球,並不違反規則一般。

  正如下西洋棋,只是不斷地亂下挑釁對手,並不違反規則一般。

  但既然是與人對戰,就會存在潛規則──只要違反就會惹人非議。

  ──當每個人都想佔便宜,就會自然而然形成……那就是『常規』。

  隨意違反常規,當然會受到抨擊,當然會遭到唾棄吧──!?

  身為一個人,禮儀、禮節是很重要的,絕對不可以對屍體開槍。

  ……諸如此類,如此這般。

  若是正常成長的人,或許會認同那樣的──『常規』。

  但是青年卻是個走到哪裡都丟人現眼的典型廢人──他的成長過程造就了這樣的他。

  

  他心想──既然如此,為何要實裝狙擊槍?

  呸一聲吐了口口水後,他今天也手持狙擊槍,佈下地雷與無人自動機槍。

  在誹謗中傷的聲浪中,陸續轉換據點,充滿精神地四處奔馳,笑嘻嘻地繼續龜點狙擊。

  只不過是那種程度而已遊戲就無法成立──那樣的中級者『常規』他才不管呢。

  ──再說所謂的『常規』。

  本來就是弱者為了勝過強者所構思的手段──『戰略』,而且──!

  ──這時,突破青年佈下的陷阱與狙擊,上級者的短刀已然逼近……

  …………呃~我說到哪兒了?對了!所謂的『常規』!

  只不過全都是註定被打破的規則!

  就像現在這樣──看著瞬間擊破自己的對手,青年翻白眼笑著。

  打出了下面的訊息──『了不起,你真是帥斃了!』。

  

      ■■■

  

  ──每一種遊戲都有『常規』。

  那是在遊戲設計與規則上,經過最合理修改後的『最佳戰法』。

  在一切都以遊戲決定的世界裡,那就等同於絕對不可侵犯的常識。

  ──隨意反抗那樣的常識,輕率地挑戰常規,結果會如何呢?答案……就是這樣。

  

  六十年前──在將來被稱為『東部聯合』的某個邊境山丘上。

  嬌小的金色狐少女,眼神沮喪地仰望天空,心裡這麼想著。

  彷彿佈景般映出朱紅之月,將暗夜一掃而空的天空──其盡頭。

  高聳直達天際,影子照落地面,從這個星球任何一個地方都能仰望的巨大西洋棋子。

  據說位於那個棋子頂端的神,在早於六千年前高揭『十條盟約』,向世界宣揚──

  ──這個世界改變了。

  但是少女混濁的黃金眼眸中卻這麼想著:

  ──你這個大騙子。

  

  大戰結束,戰爭消失了,權利受到保障。

  已經不必再為暴力而懼怕、痛苦了。

  ──那是謊言。

  那是謊言,一切的一切都是瞞天大謊──!

  如果戰爭消失了,那麼為什麼獸人種仍持續這樣的內亂!?

  如果權利受到保障,那麼為什麼金色狐要被奪走一切!?

  如果不必再為暴力懼怕受苦──那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還會受傷,恐懼暴力,為傷痛而苦呢。

  身著一身染血的破爛衣服,少女彷彿乞求答案般落下淚來。

  

  他們以尾巴或耳朵的形狀、角的有無、毛色的不同,各自聚集成群,彼此嘲弄。

  就算獸人種被其他種族的人壓榨,只要是不同部族,他們便總是幸災樂禍。

  獸人種以那樣的『常規』進行『內戰』,已經持續六千年以上了。

  ──那是錯誤的,獸人種之間應該停止仇視,彼此互助合作。

  年幼──卻聰慧的少女,依照她的感性,常識性地提出這樣的異議。

  『弱者沒資格說話』──卻被如此渺小的惡意所踐踏。

  就這樣,少女就連生殺大權都被奪走,全身是血地倒在無名的山丘上。

  在意識朦朧中,她瞪著巨大的棋子──終於理解了。

  

  ──『十條盟約』說,不可未經許可掠奪、侵犯、殺害。

  但那並不表示要保護弱者,更不允許軟弱。

  而是在說就算欺騙、謀取、威脅──不管使用任何手段──

  要先讓對方同意之後,再進行毆打、掠奪、侵犯、殺害──只是如此而已。

  強則生,弱則亡;勝則全得,敗則全失。

  無論是對是錯,敗者就連發言的權利都沒有。

  如果討厭那樣──那就不要當弱者,就成為強者吧。

  傾盡謀略與惡毒手段,成為能主宰他人權利的──全權代理者。

  

  ──沒錯,那個唯一神煞有其事地揭示的『十條盟約』。

  是在說與其和別人攜手合作──不如擊倒對方較為有利。

  與其將力量用在保護弱者──不如用在支配上面才是有利。

  原來如此,『常規』是──只要追求自己的利益,自然就會形成互相支配的局面。

  帶來那樣的規則,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世界改變了?

  什麼也沒有改變……只不過是為了互相殘殺爭奪,而多出一道手續而已。

  少女終於理解到那樣的絕望,不過──她笑了。

  ──說起來所謂的『常規』,本來就是弱者為了勝過強者所構思的手段──『戰略』。

  而且那些全部只不過是──註定被打破的規則。

  就連這個惡毒得令人作嘔,名為必然的『常規』也沒有例外。

  少女強行壓抑因痛楚而發出悲鳴的身體,站了起來。

  ──那麼我就要將那樣的『常規』打破。

  

  她要顛覆這個惡劣的常識──創造出『破解常規的方法』。

  即使那個『破解常規的方法』也註定會被破解──不過那樣就可以了。

  不管幾次,在持續破解了無限次『常規』的最後。

  ──應該會有那麼一個才對。

  與其親手擊倒對方──不如攜手合作才較為有利的『常規』。

  與其將力量用在支配弱者──不如用在保護上面才是有利的『常規』。

  每個人都不只是受人支配的弱者。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全權代理者,才會有利的『常規』。

  那樣的『常規』一定會被找到──不,她一定會找到那樣的『常規』──

  ──就這樣,在那一天,那一個瞬間。

  少女瞪視著那個瞧不起自己的『常規』──招致那個必然的制定者,她做出一個決定。

  如果隨意反抗就會導向敗亡是『常規』──那麼就狡猾地反抗吧。

  比欺騙、謀取、威脅更為陰險,更為卑鄙,更為徹底,更無比惡毒的手段!

  ──無論使用任何手段,她都要傲慢地,做到連自稱改變了世界的唯一神也沒做到的事。

  

  她要靠著他們,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世界。

  她的胸中就是懷抱著那樣荒唐無稽,只有小孩才能被容許的──永無止境的夢想。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無名的山丘上,一間無名的神社下,沒有名字的黃金狐少女。

  即使任由那個棋子頂端的存在,使用所有規則認可的一切。

  仍能嗤笑著,得到了能夠顛覆任何『常規』的手段,也就是──

  

  ────果斷進行了前所未聞的『大詐術』。

  

  就這樣,將持續了六千兩百餘年的內亂,從根底加以蹂躪的──『風暴』產生了。

  不管是憤怒還是憎恨,隔閡還是芥蒂,一場不由分說的風暴,將那些全部席捲而去。

  從爭奪不休的人們身上奪走一切,甚至連爭執的餘地都不留下,在風暴過去後,此時──

  ──一個『國家』誕生了。

  那個國家體現了過去少女的夢想──荒唐無稽的理想其中的一部分。

  短短半個世紀就成為世上屈指可數,鼎鼎有名的大國,那個國家名為──東部聯合。

  ……那個幼小的黃金狐已經不在。

  如今她被稱為『巫女』,成為所有獸人種敬畏的存在。

  而她幼時所佈局的『詐術』,如今則是──

  

  「好了──那麼差不多該開始遊戲了吧,礙事的神明大人?」

  過去無名的黃金狐所倒下的地方,那座無名的山丘、無名的神社。

  在如今東部聯合的首都巫鴈──被稱為『巫社』的這個地方。

  於在場聚集的所有人面前。

  被稱為神的『詐術』──捲起了純粹且龐大的『力量』…………

  

      ■■■

  

  『汝等的戲言吾確實聽見了,那麼就證明給吾看吧,不過──』

  ──藉由巫女之口說話的人,並不是巫女。

  那是力量籠罩巫社,不,遍及首都巫鴈──甚至跨越大海。

  非但是東部聯合,範圍甚至籠罩艾爾奇亞的力量,風暴的根源。

  寄宿在幼時巫女身上的詐術──『神髓』。

  透過如今已成為傀儡的巫女之身,統轄那股意志者開口了。

  『無法避免死亡的生命有限之人啊,為何汝等如此愚蠢地急欲尋死,吾實在難以理解。』

  身上寄宿著神靈種的巫女,透過朦朧的意識,看著站在眼前的那一群人。

  被宣告急欲尋死──以『神』為對手挑起勝負的──七個人影。

  

  「點名!!一號空,十八歲處男!帥氣回答是人生苦短!」

  毫不在乎地笑歪了嘴角,年輕的黑髮人類種──空大喊著回答。

  面對捲起氣流的神威,他只是受不了強風似地用手擋著,笑著繼續說道:

  「可以跟神靈種玩哦?若是錯過這樣的機會,那就不配當個遊戲玩家了吧。」

  「……二號白,十一歲……沒有閒工夫等待下次……機會……」

  他的妹妹白──或許是放棄抵抗強風了吧,只是任由白色長髮紛亂飄飛,半睜著眼回答。

  「欸、欸欸欸!?三、三號史蒂芬妮‧多拉因為不想死,所以堅決拒絕──」

  「四號,空大人與白小姐的不肖奴隸吉普莉爾。比起那種事,對於只有我被排除在『生命有限』之外,我傷心到不小心要發出『天擊』了──我命令你,給我更正那句話

  做為珍貴的有常識的人物──人類種少女史蒂芙,淚眼汪汪地發出悲痛的叫喚。

  天翼種少女吉普莉爾面露危險的笑容,打斷史蒂芙的話,對神下達命令。

  「五號~一向有如空氣一般的布拉姆,我很識相地任由情勢發展……」

  接著報上名字的是吸血種少女──更正,少年布拉姆。

  他那彷彿薄倖美少女的面容,有如放棄般,乾笑著回答道,然後──

  「……?六、六號,得斯?伊綱──欸!」

  儘管內心困惑,獸人種少女初瀨伊綱正要配合著接話時──

  邁入老年的獸人種男子──初瀨伊野按著她的頭,一起跪了下來。

  「請您放心,巫女大人。」

  他不是向神靈種,而是對著被困住的巫女低頭說話。

  「雖然他們是一群完全無法信任的傢伙──不過正因為如此,請交給我們吧。」

  「啊、我、我們絕對會揍──勝過那個一副臭屁模樣的神明,得斯!」

  伊綱也重新仿傚祖父的動作,戰意全開地說道。

  

  ──以上七名。

  這群與緊張感無緣,絲毫沒有可靠的要素──

  各自背負巨大的重擔,年齡、種族、性別也不統一的人們。

  他們是膽敢向神挑戰,做出這種有勇無謀舉動的一群令人憐愛的傻瓜。

  就為了顛覆──建立在唯一神制定的秩序下,等同於絕對正義的『常規』。

  ──不是以區區一顆棋子的身分,而是對等的對手。

  對於那樣的事實,巫女甚至感到愛憐,在意識上露出苦笑。

  不過同時巫女也心想──現在的她大概無法理解這些人吧。

  『──那麼就宣誓吧,用汝等的話語,親口在這無聊的遊戲中,刻印下汝等的死亡吧。』

  神靈種語氣平淡地,要求他們親口宣誓導致自己毀滅的宣言,不過──

  

  「啊,在那之前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空以彷彿與場面不合的輕鬆態度,語氣慵懶地出聲了。

  他打斷正準備舉手宣佈遊戲開始的眾人──提出問題。

  「還沒有請教妳的名字耶?」

  『──知道名字又能如何,最底層的存在啊。』

  「咦?對於一個即將慘敗的對手,記住他的名字應該是最低限度的禮儀吧?」

  ──衝擊令大氣為之震撼。

  神的不悅,令在場所有人──就連天翼種吉普莉爾也不禁動搖。

  那樣的壓迫感,如果不是有『十條盟約』,恐怕就已經讓在場所有人都消滅了吧。

  對於這樣的事實──巫女忍不住笑了出來。『神髓』寄宿在這身體裡已有半世紀以上。

  她曾表露過如此『不愉快』的感情嗎?更何況──

  「……欸、等等──我說了什麼特別讓她憤怒的話嗎?」

  對空來說,他說這些話或許像呼吸一樣自然吧,竟連觸怒神的自覺都沒有──神對渺小人類種一句不經意的話感到憤怒。

  「……哥,不要緊……你沒說什麼……特別的話。」

  「我、我就說吧!!因為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只見白豎起大拇指,笑著告訴愕然不已的空。

  「因為……哥……光是呼吸……就能讓人狂怒。」

  「不、不愧是主人!竟然打算『氣死』神,多麼地深謀遠慮──!!

  「這證明你是個連神也會想衝上前痛揍的人……了不起。」

  「乾脆別比遊戲了,用言語的暴力殺死神如何?如果是空陛下的話,有可能辦得到哦。」

  「……空真厲害,得斯……」

  「死猴子……你難道得了只要有一瞬的嚴肅就會死的疾病嗎……?」

  朦朧的意識中,看到他們和樂融融地喧鬧的樣子,巫女暗自笑了出來。

  同時,在現在也快要中斷的思考中,巫女──看見了。

  藉由已經等不及宣誓,開始創造出遊戲盤的神的視線。

  巫女看見巫社──從那裡擴展開的巫鴈的摩天大樓,以及東部聯合諸島嶼的眾多都市……

  俯瞰耗費一生構築的祖國──她心裡想著:

  ──過去無名的金色狐少女所懷抱的夢想。

  持續破解無盡的『常規』──為了追求那個盡頭而打造出的國家。

  ──但是過去那個少女已經不在那裡了。

  長大成人後的少女──巫女,有一天……發覺了。

  ──『破解常規』……存在著明確的盡頭。

  就如同經過透徹研究的遊戲,會如井字棋那樣先下先贏一般。

  弱者再怎麼掙扎也絕不可能跳脫棋盤之外。

  ──『挑戰者』與『祈禱者』。

  這個世界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強者以弱者為棋,盡興遊玩的棋盤。

  只有這個『常規』──無法顛覆。

  不說別的,少女年幼時所施行的『詐術』,就證明了這一點。

  巫女因此而感到絕望與失望,不過──

  

  ──視點往下看去,意識回到巫社庭園。

  在那裡的是,就連過去的少女也想像不到的光景。

  人類種、天翼種、吸血種、獸人種──

  遠古以武力互相殘殺,如今仍以別的手段彼此爭奪怨恨的人們。

  不管是力量還是壽命,甚至存在方式都不同的種族代表們,如今齊聚一堂,共同歡笑。

  更何況全員雖然各有不同想法,但目的卻一樣──

  在『挑戰神靈種』這個瘋狂愚蠢的行為下,還這麼地和樂融融……

  

  「──那麼,真的好嗎?」

  或許是因為太過憤怒,又或許是專注在創造的工程上吧。

  神的支配一時放鬆,身體順從巫女的意志,提出這個問題。

  「──我的過失,那時所犯下的過錯──你們願意為我改正嗎?」

  巫女這麼說著,緩緩將手伸向空中。

  只見雪白的手臂一個翻轉,光輝閃耀的『士兵』隨即出現在手掌上。

  那是貨真價實的『種族棋子』──獸人種的棋子。

  改正『那一日的錯誤』──清算自那一日起就一直累積的負債。

  如果不那樣做,自己就沒有資格與他們一起和樂融融地歡笑。

  不過,如果能做到那樣的話,到了那個時候──

  「那樣的話……東部聯合──獸人種將會與你們共進退。」

  ──但是對於不斷苦惱掙扎的巫女……

  

  「嗯……老實說我實在不明白,巫女小姐到底吃錯什麼藥,為什麼要這麼嚴肅呢?」

  被懷疑罹患一旦嚴肅就會死的疾病的男人──威風凜凜地說道。

  「如果要改正的話,首先讓我們先從妳嚴肅的態度這個錯誤開始改正吧!!

  挑戰等同天下萬物的神靈種──空以這樣的身分高喊『拒絕嚴肅』。

  或許是不知道巫女的煩惱與掙扎──又或者是知情的吧。

  兄妹倆宛如孩子般的眼神裡,只是充滿了期待。

  「我們是如此地幸運,能夠有機會以這樣的陣容和神靈種進行遊戲!!

  「……而且……如果要玩遊戲……當然是我們獲勝……因此──」

  「理所當然地!極為自然且必然地!不管是東部聯合還是神靈種,包含其他瑣碎的東西,我們艾爾奇亞聯邦將會全部得到!!不會多也不會少──這樣的事實很淺顯易懂吧?」

  

  ──他們的表情就像是充滿感慨的孩子,不明白大人為什麼想得那麼複雜。

  巫女的眼中已經不再映出的東西──確實地映現在他們的眼中。

  「別去想那些麻煩的事了,這個世界可是──『遊戲』哦!」

  兩對寄宿著強烈意志的眼眸,愉快地這麼訴說著。

  「對於無聊透頂的事,能夠認真到何種程度,這就是那種較量誰比較傻的競賽對吧?」

  「……所以……我們……不可能會輸……」

  「決定誰最傻的遊戲──『比賽愚蠢』的話,我們沒有道理會敗給神吧。」

  ──就只是那樣單純的『遊戲』。

  不管是強者還是弱者,那都只是彼此挑戰、被挑戰後的──純粹的結果論。

  不管是『挑戰者』還是『祈禱者』,都是取決於──自己想要成為那一種存在。

  

  如果研究透徹的遊戲,會演變成如井字棋那樣先下先贏。

  這次就只是變成──從誰能取得先手的這個遊戲開始而已。

  一個單純明快的理論,便推翻了巫女小聰明的絕望。

  歌頌無止盡的盡頭之人,看到齊聚一堂的人們也傳染了相同的熱度。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看來我也上『年紀』了呢……」

  巫女也感到好笑,然後她忽然想到。

  幼時看不見的那個『單純的世界』──是否映在空與白的眼中呢?

  只有孩子才看得見的那個世界,如果只是自己沒看見的話?

  就如這兩人所說,世界真的就是那樣單純。

  ──只是大家把它變得複雜了而已──?

  「──那麼就拜託你們了。」

  聽到伴隨苦笑的這一句話,挑戰神的傻瓜們各自露出笑容。

  照君所願,如君期待,既簡單又單純,決定誰是最傻的傻瓜,這般淺顯易懂的遊戲──

  

  「好了──讓我們開始遊戲吧──!!

  

  巫女將獸人種的棋子往上一拋,同時──空愉快地這麼大叫。

  棋子在頭上高高飛起──彷彿要飛向在遙遠天空、捲起風雲的神靈種一般。空對著它──

  眾人也一同,宛如要突破這狹小的庭園般舉手高喊──

  

  ────【向盟約宣誓】────!

  

  響起的是依循『十條盟約』,開始絕對遵守遊戲規則的宣誓吶喊。

  遵從說出「世界已改變」之豪語的唯一神所訂下的規則,這樣的宣言一出……

  在場蠢動不已、匯聚已久的神力登時潰堤。

  猛烈的力量如海嘯般湧來,受到翻攪的意識中──巫女心想:

  

  ──世界一點也沒有改變。

  幼年時的少女因為這樣的想法,進而懷抱親手改變的夢想。

  長大成人後,不知何時已然夢醒,巫女心想──如今就再一次沉浸在那樣的夢想中吧。

  ──當證明他們贏得這個遊戲,勝過神靈種,勝過她的時候。

  屆時世界將會再次改變吧──那個時候……好,我就承認吧。

  在遙遠的過去,大戰終結的那一日,提出盟約的他所說的話並不虛假。

  

  世界確實已經改變──變成可以改變,能夠改變的世界了──!!

  

  所以──

  (……現在我還不會道歉……自稱的唯一神……)

  ──究竟你只是個騙子,還是我的頭腦太笨。

  當那個答案出來的時候,我就稍微──向你道歉吧。

  對於一直叫你騙子之事……我會輕輕吐個舌頭,說一句『抱歉啦』──

  留下那樣的期待與嘲諷,巫女的意識逐漸消失在強光的彼端。

  

      ■■■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目擊到那個現象。

  漂浮在極東海面的島嶼上產生的力量所引起的──『再創造』。

  發生在轉瞬間的再創造,不可思議地,就連在星星的裡側都目擊到了。

  彷彿受到扭曲的星球,忍不住要讓天地聽到它的悲鳴──

  

  ──夜晚的黑暗被粉碎,白晝的亮光遭撕裂。

  那種既不遜,又荒誕,且不合理的力量,撼動了整個星球。

  力量成為波動,波動轉變為物質形狀,概念受到定義而出現。

  藉由模仿宇宙開闢,複製創造天地的神技──在空中誕生了大地。

  誕生於空中的大地連綿不絕,最後化成一道螺旋,捲起漩渦,築起高塔,甚至彷彿要直達月球──形成一條天之迴廊。

  ──即使無法理解發生何事,靠著本能就足以顫抖了。

  ──不幸能理解發生何事的人,理性也會受挫,被迫感到戰慄。

  能夠行使那種違反常理的『奇蹟』者,會是怎樣的存在呢?

  於鮮血、靈魂、存在所刻印下,經過悠久時間仍未淡化的──恐懼已經做出回答。

  對於過去創造天空,粉碎大地,定義萬象的存在所感到的──懼怕已經告知答案。

  因此那一日,所有目擊到那個現象的人。

  除了一件事外,沒有其他能做、該做的事,而那件事即是──

  祈禱著──啊啊,『神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

  

  ──另一方面,在世界盡頭的巨大西洋棋的頂端。

  真正的『神』──統治這個世界一切的唯一神──

  「哈啾!哈啾!嘶……那不是我做的啊,我今天還真是常被叫到呢。」

  特圖正抱著裝滿鼻涕衛生紙的垃圾桶,擤著暈紅的鼻子……

  身為神卻不惜做出這種不必要的演出,他一邊流著鼻水,一邊──發牢騷。

  「……被人騙子騙子地叫,除此之外又風評受損,這樣不會太過分了嗎?」

  ──我要哭了哦!

  特圖不滿地擺動雙腳,目光注視的是──誕生在天上的新土地。

  規模擴張到覆蓋東部聯合以至艾爾奇亞全土,一個天空的大陸。

  那是一名神靈種在短暫的時間裡,建構出的廣大遊戲盤──

  「──哈哈☆我有點意外耶,沒想到妳還相當愛擺派頭呢?」

  沒錯,雖說是神靈種,使用的力量也太過頭了吧,對於特圖這樣的自言自語──不!

  

  【──問。此次事件是汝之作為嗎──『星杯』的保有者啊。】

  對於特圖的呼喚,自虛空響起的聲音回答道。

  要向唯一神攀談,即便以神靈種的力量也極為困難,不過──

  「我不站在任何一方──這句話要我說幾次你才懂啊……哈啾!」

  ──『唯一神主動』攀談可是要回答哦

  特圖蠻橫地強迫回話,臉上卻是不在乎的笑容,又將一張擤過鼻涕的衛生紙丟入垃圾桶。

  【──偽。自異界召喚那兩人來此的人可是汝哦!明示汝之參戰是何意圖。】

  如果這個世界,是由神靈種進行種族棋子的爭奪戰,為了得到對唯一神的挑戰權而戰鬥的話,那麼唯一神自己『參戰』到底有何用意──聽到聲音這麼問,特圖則是嘻皮笑臉地笑了。

  ──我沒什麼企圖,真要說的話只有期待而已……

  「因為你們的誤解,糟蹋了這個遊戲,所以我想看看你們失敗後哭喪著臉的樣子,這個『用意』如何☆」

  與回答時的稚氣相反,那是特圖毫無虛假的真心話──他是懷著期待的。

  從虛空響徹四周的神靈種的聲音,只是平淡地繼續說道:

  【──若事態是這樣的結果,『星杯』應該已知。】

  「……『想看我的臉,就看未來吧』……妳就不能像這樣把話說得淺顯易懂嗎……」

  特圖苦笑地這麼說著,然後手掌伸向空中。

  「我引以為傲的就是我與你們不同──我的品味高尚啊。」

  浮現在他手上的是──唯一神的證明。

  「我早決定好奉行不看未來的主義,我和你們有這樣的程度差別哦

  ──『星杯』。

  做為絕對支配權的概念裝置,那是──容納『全能之力』的容器。

  存在於這個宇宙的力量,只不過是偶然從容器滴落的碎片程度而已。

  對於能夠任意操控那種力量的特圖而言,本來不管是時間,甚或形而上的因果關係──都已經毫無意義。

  創造與破壞,過去與未來,甚或觀測與確定,他都能隨心所欲。

  要看神靈種哭喪著臉的未來──甚至創造那種未來都很容易──

  「那樣作弊有什麼好玩的?妳看過未來之後,難道有發生過什麼好事嗎?」

  ──儘管不到擁有『星杯』的特圖那種程度。

  如果是神靈種的話,也看得見某種程度的未來吧,特圖有如諷刺般地笑了。

  「──我只看過去。」

  說完這句話後,特圖消去垃圾桶,取出一本書與一支羽毛筆。

  那本書是由神所收集、書寫……仍然有大半是白紙。

  「所以對於這場遊戲的結果──對於後續的發展,我才會這麼想知道,內心期待不已。」

  拒絕全知的神所期待的未來。

  那是記述神也無法得知的神話──尚未存在的故事。

  …………

  她始終保持沉默,想要測度特圖的真意,特圖不由得苦笑。

  『她』不可能會聽信特圖的話。

  ──她的『神髓』不允許她聽信。

  【──汝是為了這樣的『戲言』而呼喚吾嗎?】

  「啊~嗯,冷嘲熱諷和煽動,都純粹只是、順、便☆我找妳的正題是──」

  特圖這麼說著,帶著苦笑,指著書上空白的頁面。

  「妳的名字就連『星杯』也不知道,告訴我吧!不然沒辦法寫上去──」

  ──是因為拒絕全知吧。

  就連這個正題也是煽動,特圖像是毫無這種自覺般笑著說道,對此神靈種的反應是──

  ────噗滋!

  在空間留下刺耳的破裂聲,通信就此切斷了。

  「……唔哇……竟然拔線了……身為玩家那樣做對嗎?」

  特圖嘆著氣,羽毛筆在手中的書上揮灑。

  有人認為,世界很單純,就連小孩也能理解。

  也有人認為,世界奇怪複雜,因為永遠無法明白,所以沒有意義。

  有人認為,世界絲毫沒有改變,也不可能改變。

  也有人認為,世界持續不斷改變,即便是現在這個瞬間也在改變中。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那些是人、機械、獸──還是神……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或者──

  特圖低下頭,彷彿回答所有問題一般。

  好似對於每個人都懷疑的事實,極力主張並非虛假一般──獨自思考著。

  

  ──在遙遠過去的那一日,世界是真的改變了呀。

  身為遊戲之神的我拿著『星杯』,確實地──親手改變了呀。

  將這個天地變為棋盤,法則變為規則,確實是……改變了。

  可是即使改變天地,卻仍存在著沒有改變、不能改變的東西。

  因為我無法,也不可以──連居住在世界的存在都改變。

  古老神話的意志,生出我,生出『星杯』,讓我──改變世界。

  可是居住在世界的人們,自己必須希望改變才行。

  

  「──你們會為我改變吧!?會顛覆『一切』,來到這裡吧!!

  全新神話的意志,這次會連玩家也改變。

  他們一定會用──不惜強迫、連累他人、不由分說的方法。

  將一切全部捲入,用最惡質、惡劣,如同小孩般的方法──

  將所有的人──逼迫至不得不改變的地步吧。

  ──到了那時候。這個棋盤上的世界才會終於……在真正的意義上開始。

  天地開闢以來最好玩的遊戲,一定終於可以寫上──開始了。

  衷心期待能以過去式記述的那個瞬間,特圖坐下來,盤起雙腿。

  「……我也很期待下次見面時,可以用名字稱呼妳哦!」

  ──這世界上只有這一位。

  特圖認識寄宿在巫女身上的『神髓』──於眼前扭曲世界者。

  「不是別人……創造出擁有心的機械的妳,原來是長這個模樣──」

  ……不過特圖將接下來的話吞了回去,勉強地……試著露出笑容。

  在撼動天地而構築出的巨大遊戲盤的深處。

  為了不錯過通往最新神話的人物們的一舉手一投足,特圖只是注視著──

  

  ──這時他想到,不管是怎樣的對戰,既然要觀戰,就應該聲援吧。

  為喜愛的玩家加油也好,出人意料的黑馬也不能錯過。

  要為誰聲援呢──經過思索之後,唯一神很快地抬起頭。

  宛如體現他親手創造的這個世界其本質一般──

  「大家加油吧我一直都是幫全員加油的嘛~啊哈哈☆」

  ……極為曖昧隨便地,替全部的人加油。

  

      ■■■

  

  ────醒來吧。

  半夢半醒間聽到這句尖銳的話語,空醒了過來。

  彷彿將身子從地面剝離般坐起,尚未從夢中醒來的眼睛四處游移──

  哈……對於自己優越的狀況判斷力,空自鳴得意地笑了。

  視線向周圍環視一遍,僅僅是那樣的一瞥,他就看出──兩個問題。

  將問題依重大性設定過優先順序後,空以極為冷靜的頭腦,依序思考。

  

  ──『問題一』是非常重大的問題。

  在空腦內的三百人委員會,制定出了官方美少女排名的變動──也就是說。

  關於在游移視線的前方──『有個非常可愛的女孩一事』。

  那是一名飄浮在虛空中,坐在約有一個人高的墨水壺上,單手撐著臉頰的──年幼少女。

  身上穿著雖與東部聯合樣式不同──卻屬東洋風的優雅服裝,手拿著一支長年使用的筆。

  背後無數的書卷如翅膀或薄紗一般展開,鐵色的眼眸冰冷地俯視這裡──不!

  那個對任何事物都沒興趣的眼眸,就像是人造物一般,空虛地追逐著不是此處的某處。

  簡直就像洋娃娃──但是那巧奪天工的美貌,卻半強制地令空移不開目光。

  

  對於看膩美女的空而言,這是極為重大的問題。

  一個處男還敢胡吹什麼……這樣的訓斥非常合理──但是!!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遇見的女人個個都是──美得沒有底線。

  若站在偶像旁邊必定會招來公開處刑的公主殿下,頂尖名模也要自慚形穢的天使,自身的蘿莉屬性從覺醒到被逮捕只有一條路的助長犯罪獸耳幼女──每一個都是這樣的程度。

  缺女友的經歷仍在更新之中!

  但光是無謂地看慣這麼多女性,事到如今,普通的美女已經無法令空感到狼狽了。

  ──我以前也曾經有過那樣的時期啊。他發出這樣的感慨,然後準備將眼前的少女,排在本委員會不動的『一號』之後──就在這個時候,空發覺這關乎到後面一個問題,於是姑且決定思考另一個問題。

  話雖如此,『問題二』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畢竟那是只要開口問就能解決的問題,那就是──

  「……呃~……?這裡是哪裡?這個女孩是誰?我又是在這裡做什麼呢?」

  像這樣──關於『對此沒有任何記憶』的這件事。

  

  ……………………

  ──空深切地猛烈反省,他搞錯了問題的優先度。

  反過來了吧──!一般該先思考這問題吧!!什麼優越的狀況判斷力呀,白痴,這樣子──

  不知道暫定的二號小姐的名字,那就無法幫她排名了吧────!!

  「…………嗯……哥……?……這裡是哪裡……?」

  仰天猛烈反省的空,聽見睡眼惺忪的一號小姐的問題。

  ──空小聲地嗯了一聲,然後重新環視四周。

  只見原本同樣失去意識,倒臥在地的眾人,一個個地開始清醒過來。

  ──吉普莉爾、史蒂芙、布拉姆、伊綱、伊野。

  但是看到他們每個人都面帶困惑地張望四周──空一改先前的認知。

  看來『問題二』即使問了也無法解決。

  因為他們每個人似乎都沒有記憶了──不過……

  「──嗯~……雖然不知道,但這也沒問題吧。」

  這依然不是什麼問題,空滿不在乎地回應。

  他拉著白的手站起,望向眼前的『暫定二號小姐』。

  ──就算不知道她是誰,然而她是什麼存在卻再清楚不過。

  初次見到吉普莉爾時,感覺到的是宛如被大口徑火砲對著,一種對死亡無情的恐懼。

  但是飄浮在眼前的她卻是──『連那樣的感覺都沒有』。

  空想到人在面臨龍捲風或巨浪之類的自然力量時,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在那裡既沒有絕望,也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有茫然地──『放棄抵抗』而已。

  就連要思考抵抗都不允許,如同體現一個自然的呼吸般的存在感,明確地給予了答案。

  ──這就是『神』。

  那是十六種族的頂點,森羅萬象的顯現,位階序列第一位──神靈種。

  ──不過,既然如此,事情就簡單了吧,空誇張地大喊。

  

  「這裡是哪裡?是遊戲裡!!我們在做什麼?在進行遊戲!!完畢!」

  關於這裡是哪裡,這裡就是原本知道的場所──沒錯,原本。

  東部聯合的巫社庭園──但是如今眼前卻輕易地豎立了七扇門。

  然後,往上一看,頭上飄浮著宛如遮天蔽日的巨大大地。

  ──原來如此,空並不記得開始了那樣的遊戲。

  但是卻有為了挑戰神靈種,從艾爾奇亞出發前的記憶。

  那麼他們與神靈種開始遊戲,條件裡有『剝奪記憶』吧──不管怎樣,這都沒有問題。

  「我、我從來沒小看過主人,但是我不曾像現在這樣對主人感到畏懼──」

  「……在神靈種面前,你竟然還能像沒事一樣……那樣的心臟哪裡買得到呀?」

  空就像個對颱風興奮不已的孩子,各種聲浪朝他傳來,不過──空只是苦笑。

  跨越絕望與恐懼,甚至對人類而言是無法理解的超越性存在──!

  喔喔,多麼地可怕啊……!!

  ──但是身為『人類』的空,簡單來說──沒有任何感覺。

  面臨龍捲風或巨浪等自然災害時,地球出身的現代人會做什麼事呢?

  做為現代人的義務,應該會取出手機拍照上網分享吧。

  就這樣,空靠近暫定的二號小姐,企圖從低角度拍攝推測為神明的她時──

  至今一直不發一語,眼神沒有映出任何事物,只是動筆揮毫的神靈種。

  她平淡地、無感情地、無機質地,只是如『確認』般地說道:

  【遊戲開始條件『壹』,挑戰者們過去二十四小時的記憶──徵收確認。】

  ──聽到肯定推測的話語,只有空與白得意地笑了。

  只是飄在空中,便甚至令吉普莉爾也臉色蒼白──以那樣的神為對手。

  他們要向這個規格外的存在──神靈種挑戰遊戲。

  而『開始的籌碼』也就是二十四小時的記憶──狀況就是如此。

  做為對手沒有不足之處,空的內心充滿期待,但是──

  【『貳』,憑依──俗稱『巫女』的生命──徵收確認,視為遊戲開始條件成立。】

  ──聽到接下來的這句話,空的思考停止了。

  「──什麼……!?巫、巫女大人──!?

  被那過於壓倒性的存在感所遮蔽。

  這才發現飄浮在半空的神靈種正下方……有個人影倒在白木造的階梯上。

  伊野發出悲鳴,好似要踩碎地面般踏步飛奔過去,伊綱也追在他之後。

  兩人抱起癱軟不動的巫女,呼喚著她,但……

  ──以獸人種的五感,在奔過去之前應該就知道了。

  如果巫女的身體有呼吸,有脈搏的話──他們應該早就察覺了。

  所以那就如同神靈種所說──『生命』被徵收了。

  ──那毫無疑問是……巫女的……『遺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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